第二章 膽敢不敬
南三長老大聲呵斥道:“哪個膽大妄為的小仙,竟然敢在祭祀大典上對月神仙尊的弟子不敬。”
苡妍雖仙法低下可對仙力的感知卻是異常靈敏,剛剛向襲來的仙法力道不弱,在滄南山能有這樣修為的仙子,想來也並非無名之輩。
苡妍以為多半是南君揚的惡作劇,本著敢惹我,定要他吃點苦頭的心態,正想開口。又聽得南三長老黑著臉十分威嚴的再次呵斥:“沒有仙子願意站出來承認是不是?”
南三長老雖然明面上是對著玉臺下面的一眾小仙說,其實暗地裏眼光掃的卻是玉臺左邊滄家一族的幾位長老。
一看到南三長老這樣嚴肅的神情,苡妍就感覺大事不妙,還未來得及細細斟酌,只聽得玉臺下面傳來一道清冽卻又驕橫跋扈的聲音。
“是我。”
一晃眼,只見玉臺上多了一個身量高挑纖細的女子。
那女子一襲白衣空靈無比,一雙白狐特有的媚眼很是撩人,只是那烈焰紅唇嵌在清冷的臉龐上顯得有些突兀。
此女日後必是驚豔一方的美人兒。
苡妍皺著眉攥著衣服袖口,有些害怕的往楠木雕花的椅子裡縮了縮,許久不見,這個滄楣清,果然是越發出衆凌厲了!
只見她隨意向南家的兩位長老行了個禮,不卑不亢的道:“我不是聽說你們南家玉臺上這位是師承月神殿的翹楚嗎?挑著此番祭祀大典回來,又坐上你們南家長老該坐的位置,想必是學有所成了。”
滄楣清本就心高氣傲,現在說出的話又字字錙銖,讓苡妍聽了怪膈應的。只聽得她話鋒一轉:“我這師承鍾離山的滄楣清不才,正好想領教一下月神仙尊的高徒。”
苡妍心下了然,白狐滄家和白虎南家一向只是表面上的太平,看來剛纔的事是滄家故意為之,目的就是想讓南家因為自己而下不了臺麵。
她拂了拂紗裙上的灰土小聲嘀咕:“看吧,我就說高處不勝寒,平白無故就佔了這樣一個被眾仙敬仰的便宜,總歸是要還回去的。”
“滄家長老,你們這小輩似是有些不敬啊!”南三長老心裏冷笑,就是要激將你上來。
鍾離山在仙界也算是福澤深厚的好地方,據說掌山的籬君老母還和上一代天君交情不淺,自是風光無限。
十二萬年前那場令人聞之變色的仙魔大戰中也是出了不少力,只是隨著前任天君古塵寂滅,將君位禪讓給桀峰,鍾離山籬君老母就對外宣稱鍾離山在仙魔大戰中元氣大傷,要閉山修整,這一閉就是整整十萬年,多少次的滄海成桑田已過,鍾離山早已不復當年榮耀。卻不料她開山時,正好趕上魔族再次來勢洶洶,鍾離山人手匱乏出不上力,仙界近些年來仙術不昌,雖然勝了,可是應對的很是吃力。傳聞籬君老母作為老一輩的仙者心裏甚痛,決定廣納弟子,白狐滄家也因為有族人拜入籬山老母門下而沾沾自喜,越來越不把白虎南家看在眼裏。
白狐一族不論男女皆是長相極美,一向是以女子為尊。滄家那邊的三位長老神色大變,風風火火的走了過來,是清一色的女子,不,是清一色的老太婆,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那種。
為首的滄家大長老掛著偽善的笑容扶起苡妍,略顯凌厲的開口:“楣清,不得無禮,還不快快向月神仙尊的高徒賠禮道歉。”
滄楣清倔著頭,媚眼微怒,很是不理解阿孃叫她向苡妍道歉的行為。滄南玉臺上一向只設七個座位,滄南兩家一邊三個,滄南主掌中間的尊位。她小聲嘀咕:“即使苡妍攀上了月神殿的高枝,又有什麼資格接受滄南山眾仙的行禮祭拜。”
滄家大長老又向滄楣清使了個眼色,她才屈身懨懨的向苡妍賠禮。
苡妍誠惶誠恐的受了她的賠禮,心有不安,畢竟以前被滄楣清欺負多了。
“你就是想討教也用不著這麼莽撞嘛,相信月神仙尊座下的弟子也不是小肚雞腸的仙子,還望月神高徒不吝賜教小女。”滄家大長老自然咽不下這口氣,只是礙於月神殿的地位,不得不先低頭而已。
對月神仙尊的弟子不敬,就是對月神殿不敬,往大了說是對天后不敬。背上個藐視天宮的名頭,這罪名可不是小小的白狐滄家背得起的。
“誰想討教我南家的仙子,還得先過了我南君揚這關。”玉臺下傳來一陣飛揚而戲謔的男音。
苡妍心下一喜,抬眼就看到飛身落在玉臺上的南君揚,衣袍翻飛,意氣風發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