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老闆丟了
我驚怔了一會兒,回過神來,趕緊撥老闆的電話。
心裏暗暗著急,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好在電話撥出不大一會兒就通了,急忙問老闆昨天晚上怎麼回事。
老闆悶聲悶氣地告訴我說沒事兒,那美女他仔細看過了,沒有問題。問過高人之後,也說沒事兒。
我問他怎麼悄不聲地就溜了?老闆在那邊兒打了個哈哈,說他們看我和那美女幹得火熱,實在不好意思打擾,於是半夜趁我們睡著的時候,悄悄溜出去的。
還說那美女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讓我多吃點兒補品。
我被他說的滿臉臊熱,一句話都接不上來。
不過聽著聽著,就覺得老闆今天的聲音有點兒怪,好像在哪兒聽過,又想不起來。
於是我就問他,怎麼今天的聲音聽起來怪怪的。
老闆說,還不是讓我給鬧騰的,昨晚他們在櫃子裡糗了半夜,回家的時候又吹了冷風,現在已經感冒了,正在醫院打吊針呢。
我聽著,有點不好意思,說了幾句讓他好好休息的話,就結束通話了。
掛了電話,心裏一陣輕鬆,看來這件事是我們多心了。
想著,我又開始咂摸昨天晚上的滋味。現在想想,當著別人的面兒做那事兒,還真有點兒別樣的刺激。
我正雲裡霧裏不可開交,忽然旁邊一震,一隻大手拍在了櫃檯上,嚇的我猛一哆嗦。
一抬眼,就看見一個滿臉橫肉的禿子杵在我面前。
那人的腦袋圓得跟個球似的,又沒頭髮,乍一看,鋥亮刺眼。
全是青胡茬的嘴巴嚷嚷著,要我叫老闆出來。
我告訴他說老闆沒在,問他是誰。
禿子一揮手,說大夥兒都叫他彪哥,老闆在沒在無所謂,只要把錢給他就成。
昨天老闆找他借了兩個小弟去辦事,說好今早給錢,現在別說錢了,連人都找不見了。
所以他才找上門來。
聽他提到兩個小弟,我腦子裏電閃了一下,瞬間就想起昨天晚上那兩個混混。
於是我說:“老闆現在在醫院,既然你們認識,您可以直接打電話找他問。”
彪哥一撥浪腦袋說:“哎呀大兄弟,我去過他說的那醫院了,根本就沒找著銀兒。我聽著吧,那小子動靜兒不對,像是在哪家地下室躲著呢,能不能被綁票了?”
聽到地下室三個字,我渾身一激靈,忽然想起來,今早老闆在電話裡的聲音,好像別墅裡那個土豪。
想到這兒,我立馬就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兒。
於是就把這件事原原本本講給了彪哥聽。
彪哥眨巴眨巴眼睛,瞅著我的臉觀摩半天,語調壓低了些:“大兄弟,我覺著吧,你肯定是整上什麼妖魔鬼怪了。”
我一愣,忽然就覺得,這禿子說的對。
這件事處處都透著古怪,還真不像是人乾的。
於是就試探著問他,“彪哥你見多識廣,覺得咱現在該怎麼辦?”
彪哥一撥浪腦袋,“廢話,涼拌!先找到你們老闆再說,他的死活我管不著,但我小弟我不能不管。”
我們兩個合計了一下,直奔老闆家所在的那個小區。
本來想搞個突然襲擊,結果敲門後,開門的卻是一個十八九歲的漂亮女孩子。
一問,原來這就是老闆的那個女兒,叫甜甜。
甜甜似乎也知道我是他爸店裏的員工,把我們請進去,房子裡果然沒有老闆的影子。
於是我問甜甜,老闆今早有沒有回家。
甜甜告訴我說,他爸昨天出去之後,就一直沒回來,半夜打過一個電話,說是最近出差,可能十天半月地都回不來。
我一聽立馬就意識到不對,她說的跟老闆告訴我的,壓根就不一樣。
看起來,老闆是真的出事了。
思來想去,覺得老闆打過電話的那個李先生,應該有辦法,就問甜甜知不知道。
她說老爸生意上的事情從來沒有對自己說過。一思索,又說:“我媽有可能知道!”
我連忙問她,“你媽媽現在在那裏?”
她想都沒想,就把我們帶到了樓下的麻將館。
在那兒我們找到一個像包租婆一樣的女人,穿著睡衣拖鞋,邋里邋遢,跟老闆那種乾淨利落完全不搭。
那個女人穿戴雖然很不利落,但是從形容當中依稀還能看出來,年輕的時候必然是個美人胚子。
我們問她知不知道老闆所說的那個高人在哪裏,並跟她說,這件事可能事關老闆的身家安全。
那女人頭也不抬,說她對自己老公的死活壓根就沒興趣。
我聽了一愕,沒想到竟然把話說的這麼絕。
甜甜顯然有點兒不好意思,湊到跟前一頓撒嬌,女人總算透露,那個李先生,在古廟街,但是具體住哪兒,她也不清楚。
我跟彪哥聽著,就決定去找找看。
甜甜大概是從我們的話裡面,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也要跟著去。
這件事涉及到她爸的安危,我也不好拒絕,於是就同意了。
古廟街因廟得名,我以為會是一座極其壯觀的廟宇,到了以後才發現,那竟然就是破爛流丟的一座小廟,比土地廟也強不到哪兒去。
一番打聽,總算在一處小門市裏找到了那個李先生。
李先生聽了我們的來意之後,只往我臉上掃了一眼,臉色唰的一下就變了。
我心知這事兒可能要糟。
果然,他沉吟片刻,說:“你這事情,我搞不定的,你還是找別人吧。”
說完收拾東西就要離開。
眼下他是我們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我們怎麼可能放他離開。
我一把就攔住了他,就差給他跪下了,“李先生,我求你幫我們一次,這件事不但關係到我,還有她爸的一條命。”
說完我指了指甜甜。
彪哥臉色一沉:“還有我兩個兄弟的命呢!”
李先生思索了一會兒,說:“大師這個稱呼我可受不起,而且不是我不想幫你,是我能耐有限,幫不上,也不敢幫。”
按照那個高人的說法,我現在的面相叫命犯華蓋,倒大黴的跡象。
但我又是全陽的命格,別說一般的鬼祟,就是怨氣重點兒的惡鬼,也不敢找我麻煩。
但凡能找上我的,就不是一般的東西,而且人家肯定就是衝着我這全陽命來的。說我現在的情況,就好似龍遊淺灘,誰逮著誰發達。
人家既然敢來逮龍,就勢必成竹在胸,他肯定製不了,也不敢下手。就算是硬上,最後也幫不了我,還有可能連他自己的命也搭進去。
老闆和彪哥那兩個兄弟,就是很好的例子。
聽完我心裏咯噔一下,心說這下要糟。那兩個人的臉色,也都是一變。
李先生說著,似乎想起了什麼。
躊躇著說,眼下能救我命的,倒是有一個,只是那人比起惡鬼來,也好不到哪兒去,我們若是去找他,需自己掂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