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喝了洗腳水
雖然我至今都不知道那些借種小廣告是怎麼騙人的,但我知道那必定是騙人的。
那美女就跟在我的後面,一個勁兒地道歉,說話間,我們一前一後出了別墅。
這地兒位於江邊,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但此時肚子里正窩著一股火,所以也沒問,矇頭就往前走。
其實我這股子怒氣,一半是因為我覺得自己受到了羞辱,心裏不痛快。另一半,這是因為這個美女。
這美女先前高冷的好像冰美人一樣,現在竟然被那個男的擺弄在股掌之間,想讓她跟誰睡,就得跟誰睡。
同樣都是男人,這種地位和層次上的巨大差異,讓我心裏十分的不爽。
說白了,有點兒羨慕嫉妒恨的味道。
我們兩個在外面糾扯的這會兒工夫,我心裏的火氣已經發得差不多了。
現在我又覺得這美女其實也挺可憐的,她的境況還不如我。我窮是窮了點,起碼還能自己做主。
她要跟誰睡這種事,都得聽人家擺弄,看來做豪門女友,也不是那麼好混的。
到了這會兒,我已經有點兒同情她了,於是跟她說:“他要是真沒那能耐,你們完全可以去做一個試管嬰兒,這樣跟不認識的人睡覺,多委屈啊。”
那美女已經眼圈泛紅,見我終於搭腔了,連忙解釋說,這已經不可能了。
說他男朋友發現自己有這方面問題的時候,就去醫院查過,連做試管嬰兒的可能性都沒有。
男人有這樣的問題,是很受打擊的,他可能也受到影響,所以纔會想出這麼個荒唐的主意。
聽完那個美女解釋,我心裏平衡了很多。有錢又如何,連做男人的起碼都沒有,真是悲催。
他男朋友從發現有問題,到現在差不多已經有一年多的光景了。這段時間裏,美女大概也承受了不小的壓力,現在一說出來,就像崩了口子的水壩,一下子不可收拾了,連帶著她自己的委屈和壓力,全都發泄了出來。
我在旁邊聽著,一股同情的感覺油然升起來。
等她訴說的差不多了,我才勸解說:“就算這樣,你也不用這麼作踐自己,這都什麼時代了,是吧。”
那美女抽咽了兩下,說:“其實……這一年多,我也過得很不好,我是個女人,也需要這樣的生活……”
原本我組織了一堆大道理,她這麼一說,反倒把我噎住了,支支吾吾也不知道聊什麼好。
於是二人都沉默了,過了一會兒,看到遠處兩束燈光,一輛計程車駛了過來。
我揮手攔住車,開門坐到後座,正想跟她告別,誰知她也拉開另一邊車門,坐進了我旁邊。
車子裡空間狹小,就覺一股馥郁的體香撲面而來,我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又憋了回去。
一路無話,等到下車的時候,她指了指樓上,問:“這是你家啊?”
我尷尬地對她笑笑:“是啊,你……要沒啥事,可以上來坐坐。”
這話說著,我自己都覺得不著調,然而美女嗯了一聲,就跟我上樓了。
進屋後,那美女問:“洗手間在哪兒,剛纔妝都花了。”
我把她送到洗手間門口,自己就回到沙發上,心裏怦怦直跳。
片刻後,美女便從洗手間裡出來了。
此時她身上的外套已經褪去,只穿著一件白色的吊帶內衣,就這麼出現在了我面前。
我一下子愣住了,頓時血脈噴張,恨不得自己就是那件吊帶內衣。
那美女依靠在門上,歪頭瞄了我一眼,那真叫一個媚眼如絲。
我嚥了口口水,頓時就扛不住了,心說你情我願,哥哥這也算是做把慈善!
以前我老聽人說,越是外表高冷的美女,在床就越是厲害。
這次總算是真正見識到,這話果然不虛,直到後半夜,我們才鳴金收兵,互相摟著睡了過去。
第二天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天光大亮。
我眯著眼掃了一圈兒,床上就只剩下我一個人,那美女已經不見了。
再看的時候,就看到桌子上放了一疊錢。
我抄起來數了數,正好五千。
看著那些錢,我恍惚有一種被人嫖了的感覺。
不過嫖就嫖吧,反正咱也不吃虧,我咂摸了一下滋味,覺得這麼着也挺好。
想著,我就起床上班去了。
本來我以為這件事就這麼着了,誰知到了晚上,那美女又來了。
看著她嬌豔欲滴的樣子,於是這一晚上更是輕車熟路,大戰三百回合。
一連一個星期,夜夜春宵,我是吃了個飽,但也給累得夠嗆。白天上班時候,狀態越來越差,整日雲裡霧裏,走路就跟踩了棉花似的。
有一次晃晃悠悠的,差點兒就趴在了一個女顧客身上。
結果這兩天,老闆看我的眼神都不對了。
我被他看得心裏直發毛,問他,幹嘛這麼看著我。
老闆猶豫了一下,說:“靚仔,雷……母會系嗑了藥了吧,怎麼看起來同吃了白粉一樣?”
我一擺手,“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又說:“裡看裡現在這幅鬼樣子。”
說著話,就拿來一面鏡子給我看,果然鏡子裡的我形銷骨立,臉上瞅著都快沒人色兒了。
我嚇了一跳,以為是最近床上那活兒幹得太多的緣故,於是不好意思地跟他說,可能最近夜車開得太多了。
大家都是男人,他自然明白我的意思。
但是很快,老闆又點頭著頭說:“偶看雷現在醬紫,好像系撞邪了噢。”
說話間,他搓搓自己的下巴,像是想到了什麼事,隨後自言自語地走開了。
“邊個全陽命的人也會撞邪?真系莫名其妙……”
我一聽就愣了,急忙問:“老闆老闆,你說什麼?”
“啊?”老闆眼神恍惚了一下,立刻回過神兒來,敷衍說:“沒,沒系麼,做事吧,雷窺做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