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聽到我叫她的名字，很是驚嚇，聽筒裡一陣侷促的呼吸聲，然後她笑了，冷笑的那種，“汪先生很厲害啊。”

    我沒接她這一句奉承，只是警告她：“你最好還是別做一些容易後悔的事情，有些東西沾了第二次就是要徹底的完蛋了。”

    她尖銳的笑聲從聽筒裡穿出來，簡直要刺的我耳朵疼，“你算什麼東西，在這邊教育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我就很奇怪了，為什麼總是會有人把自己的習慣推而演之到別人身上呢？自己有撒尿當鏡子的癖好，還總會認為別人也有？

    我不跟她一般見識，只是苦口婆心的再三勸導：“李小姐，您現在在那邊又沒什麼用處，甚至不會有一點好處的。您不希望自己以後在牢獄裏度過吧？”

    她一聽我這麼說，迅速就反應過來，聲音更加尖銳，“你報警了！”

    “你信不信我殺了她！”

    不好意思，我不信。

    我輕輕一笑，“李小姐，這可是我最後一次勸你了現在離開還能有一條活路。”

    李棉撕心裂肺的笑個不停，笑的直打噎，“等著！你看我敢不敢殺她！”

    然後，又掛了我的電話。

    我很無奈的抹了一把臉，怎麼就是不願意相信我說的話呢？

    不知道王珂函身邊還有一個極其護主的鬼靈嗎？不知道那個鬼靈一直想要找你索命嗎？

    還敢去找王珂函的麻煩。果然是，人蠢，連命都會蠢沒有。

    這個樣子我也不想往王珂函家裏跑了，還不如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打起精神來準備工作。

    第二天一大早，雞都沒叫，張赫昊就一個勁的給我打電話，而且是那種結束通話上一個下一個立馬接進來的。

    我被逼無法，只能關機。

    世界恢復清淨。

    “哐哐哐——”

    為什麼這些人就是不讓我睡好呢？我卷著被子竄下床，看見門口一臉不愉的刁小蠻。

    我的頭頂著門框，有氣無力的問她：“你要幹嘛？”

    她呵了一聲，“麻煩你不要打擾我們的睡眠好嗎？家裏的座機響了半個小時了！快一點去接！否則——”

    她掰著手腕，我覺得很是不妙，摟緊被子跳著腳過去接電話。

    “喂！”四聲音，以表示我格外的不爽。

    張赫昊焦急的聲音，“汪先生？你現在在哪裏？方便講電話嗎？我在警局，昨天在王珂函的公寓裡死人了，就是那個李棉。昨晚出警的時候，等警察到了就發現兩個人躺在地上，王珂函只是暈厥，李棉死了，被活生生的掐死了……”

    他嘟嚕一下一連串的說一大通，聽在我的耳朵裡就只剩下一個問題。

    “方便講電話嗎？”

    對不起，不方便。

    但是他沒給我機會回答。我很惋惜。

    不過，他有一件事情做的很成功，成功的把我叫醒了，哪怕是結束通話了電話，我重新回到了床上，閉上眼也不是剛剛睡覺的感覺了。

    沒治。

    恰好，警察也給我打電話，讓我去警局。

    估計是因為昨晚的那一通電話，找到了我。

    我還是洗漱起床，打車趕到警局。

    張赫昊還沒走，好像是在等人。

    我問他：“王珂函呢？醒了嗎？”

    他搖頭不知道。

    警官把我帶進辦公室，詢問情況。

    問我昨天晚上為什麼給王珂函打了好幾通電話。

    我就說了，一開始不是我打的，而是我接到電話覺得有點不對勁，所以纔會回過去一個。最後一通電話，也是那邊打給我的。

    警官又問，最後一通電話是王珂函打給你的嗎？

    不是，是李棉。

    他把昨晚的情況詳細的問清楚做好了筆錄，我就出於好心提供給他一個證據，我說：“警官先生，我手機通話有錄音，請問你們需要嗎？”

    詢問我的警官喜出望外，當然給要過去了。

    他們進了裡面仔細聽完電話錄音，然後出來表情凝重的問我：“汪先生請問你可以解釋一下，什麼叫做‘有些東西沾了第二次就要徹底完蛋’嗎？”

    我就猜到警察會抓住這一句話。

    我坦白的告訴他們，“昨天晚上其實是李棉綁架了王珂函小姐。她並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王珂函小姐還有一個妹妹，就是被李棉綁架最終被害死。”

    那些警察真的很驚訝，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反過來還詢問我是如何知道的。

    我就暫且笑笑，“是王小姐告訴我的。”

    這句話的確是實話，是王小姐，只不過不是王珂函，而是王珂念，她的妹妹。

    警察點點頭，“好的，你提供給我們的線索我們會繼續追查下去的。感謝您這一次的配合。希望您到了必要時刻可以做我們的證人。”

    我沒問題，點頭應允。

    出了詢問室，張赫昊還在等我。

    “問完了？”他走近問我。

    我點頭。

    “那我們一起去醫院看看王珂函？”

    這也好，搭著他的順風車到了王珂函所在的醫院。

    張赫昊說：“我剛剛跟她的經紀人聯絡過了，他說王珂函沒有什麼大問題，就是被迷*藥迷昏，現在已經醒過來了。但她就是不肯說話，誰叫也不答應。看著就跟老年痴呆失了魂是的。”

    這個形容很貼切。也很符合事實的真實情況。還真得就是丟了魂的。

    根據經紀人的指路，我們很快就到了病房。

    王珂函呆呆的坐在病床上，背後靠著一個枕頭，眼神發愣、眼睛裏根本沒有光彩，像一隻傻愣愣的木偶。

    一旁她的經紀人還在堅持不懈的跟她講話，問一些很瑣碎的問題，我聽見連昨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都不敢提起。但王珂函就是一直沒反應。

    經紀人看到我們進來，站起身擔憂的問道：“醫生說沒有外部傷痕，只是用藥導致的昏迷。但是睜開眼後就一直是這一副樣子，怎麼辦？”

    他這話是看向我問的，估計也是知道我的職業的人。

    我灑灑水一般的平靜態度瞬間安撫了他們，我說：“沒什麼，魂丟了。喚回來就好了啊。”

    兩個人嘴巴張的老大，就跟沒聽懂我說的話一樣，還傻傻的跟著重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