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血債
我可憐兮兮的跟他懇求,眼神中傳遞的資訊我以為他會懂。
結果,他很認真的讀了半天眼神,點點頭,把符紙遞給了刁小蠻,還說:“好吧,我懂你的意思了。”
刁小蠻小侄女,親愛的侄女啊。
她是最沒人性的!她笑嘻嘻的一接手,轉身就丟給了從旁邊甩著尾巴過去的小土狗。
在我痛恨懇切的眼神注視下,那隻土狗——把符紙吃掉了!
你*大*爺啊!
這是一張隨身符,分陰陽兩張,狗吃掉的那張是陽符,我身上這張是陰符。陰符受制於陽符,會跟隨著陽符的動作而動作,這叫異體同行。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那隻狗面不改色的就把一張紙給吃掉了!就像我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這隻狗剛吃完,就要去撒尿一樣。
我勉力控制著自己不朝那棵樹走過去,不做出狗狗噓噓的動作。
“朗一行!”我憤恨。
他估計也怕玩大了,快步上前,趁著我還沒做什麼丟臉的事,兩指一夾,把我後背上的黃符一把揭了下來。
我頭上冷汗密麻,簡直是死裏逃生。
朗一行還格外高冷的說:“一點小教訓,下次,管好自己的嘴。”
如果,他逃離的步伐能稍微慢一點,姿態再悠閒一點我就真信了他心裏沒鬼。
刁小蠻好像有點過意不去,想要過來扶我,我很硬氣的擺手,“這件事,你等著!”我會伺機報復的!一定會!
刁小蠻聳肩,一臉的無所謂。
太過分!
當天晚上,回家做飯的時候,我主動幫忙往餐桌上端盤子。
趁著都沒注意,我往刁小蠻那碗飯里加了不少的鹽,看她無知無覺的吃進嘴裏,下一秒的表情變幻多彩,很是美妙。
我心頭一口惡氣終於散了。
雖然張家的事解決了,但我跟張赫昊就不是沒有聯繫。反而相互加了好友,我也知道後來真的有導演透過那個節目相中了他,想讓他參加自己的新作電影。而且還是一個挺有名的商業片導演,叫姜藝發。他的電影雖然大多都是叫座不叫好,但對於張赫昊一個新人來說,也是格外的面子。
我也挺期待他的電影的。
我還問了,能不能去探班。張赫昊好像很驚訝我會這麼問,但他還是同意了。
直到去了現場,我才知道這部戲的女主角是李棉,就是那個跟張赫昊搭檔最後把他涮下去的女人。
在現場挺大牌的,甩著臉子見了導演都能甩一眼就走,更別說其他人了。
不過,這不是我關注她的原因。
我拽著賴在張赫昊身邊不肯走的刁小蠻,小聲跟她說,“看得到李棉肩膀上有什麼嗎?”
她很懵懂,“誰是李棉?”
我翻了一個白眼給她,“當初不是還罵了人家半天嗎,現在就不認識了?”說著,我只給她看。
她恍然大悟一般長長的哦了一聲,“她啊,你別說,熒屏上跟本人差距真的一個天一個地啊。”
她絕對是故意的,聲音不小,就算是李棉跟我們隔著一段距離她也絕對能聽見。
李棉的臉色刷的一下黑了,本來被逗得有些笑意的嘴角瞬間耷拉下來,瞅著我們,哼笑一聲說:“哪裏來的垃圾?也不知道是誰帶來的?”
牙尖嘴利,一點都不留情面。
我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誰帶來的,反正就是趴在肩上,不肯動。”
其他人聽不明白我說的話,但李棉本來刻薄的嘴臉聽了這句話後瞬間變得小心翼翼起來,瞅著我的眼神都有些變化。
我不想跟她多接觸,和張赫昊打過招呼就帶著刁小蠻往外走。
但是沒等到出了劇組,李棉的助理就跑過來追我們,態度還挺客氣。
“先生?”
我偏偏就裝作沒聽見,想要快一點上車。
只不過,車不給力,還是讓他追上了我們。
他大口喘著粗氣,腦門上晶瑩的汗珠子,卻堅定的攔著我。
我眼睜睜的看見公交車的駛去,留下嗆鼻的尾氣在空氣中能徘徊好久。
無可奈何,我轉身對他微笑:“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助理先是遞給了我一張名片,他姓鄭,然後說:“是這個樣子的,我們李棉希望能跟先生您好好談一談,或許咱們之間還會有一場生意要做。”
他話說的模稜兩可,但就是能讓我聽出來裡面的意思。
所以我不想答應,一來是這個人留給我的印象真的很糟糕,二來她身上惹得可是人命,系鈴簡單解鈴難,人命的事都是滔天大的事。
但是這個助理的口才跟他的臉皮一樣強悍,強悍到讓我都不好意思接著在大庭廣眾之下讓他繼續嘚吧嘚。
刁小蠻這個粗神經的姑娘,都忍不住扯我的袖子,小聲說:“找個地方說話吧,太丟人了。”
鄭助理很愉快的把我們送到了一家保密性很好的酒店,等了半個多小時,帶著蛤蟆鏡、遮陽帽、口罩的李棉也偷偷的進來了。
現在的明星出門在外就跟做鬼一樣嗎?
就算是有求於人她還是改不了自己那鼻孔朝天的樣子,進門包一甩,衝着口氣對我說:“說吧,要多少錢你才能給我解決?”
我很委婉的說:“李小姐,這件事看恐怕不是我能處理得了的,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她冷笑一聲,“你還真的以為我沒有查到你的身份?能辦得辦,不能辦也得辦!說到底,你已經看穿了,你不來處理誰來?”
我很是佩服她的腦回路,以及情商,“李小姐,我想我的行為自由您是控制不了的,對嗎?”
她哐的一下砸桌子,“我勸你知一點好歹!麻煩你看清楚我是誰,有的時候可是禍從口出!”
禍從口出?這幾個字,我自以為比她這個自以為是的黃毛丫頭透徹的多!“這也是我要勸您的,別忘了我到底是幹什麼的。”
我覺得自己的語氣很平淡啊,只是在陳述一件事實。但是,李棉卻更生氣了,好像觸碰到了她的某一個燃點,噌的一下子火氣就上去了。
桌子拍的砰砰響,就像是心裏有積攢不去的鬱氣,透過拍桌子能發泄出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