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在水柱上雙鰭緊緊抱住少女，想要和她融為一體，少女的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仍舊是那副麻木的神情，即便妖物抱痛了她，她面上也不會露出痛苦的表情，更不會喊。

    “不是！不是！我沒有殺了她！是她自願跟著我的！”妖物搖著頭，反駁張中原的話。

    “是與不是，你心裏頭還不明白嗎？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自欺欺人還有什麼意思？難道你就要這麼騙自己一輩子，直到她的魂魄飛散，你才甘願嗎？”張中醫步步緊逼，只要妖物願意接受現實才能讓少女的魂魄重入輪迴道，自己也能更好的繼續生存下去。

    “不！”怪物不願意張中醫這麼揭穿他的心思，驅使水柱衝向張中醫所在的方向，讓張中醫閉嘴。

    我們兩人在張中醫身後邊的樹道上，這水柱衝向張中醫就會衝向我們，在水柱過來的時候我們和張中醫同步躲開了水柱，就出現在妖物的眼前了。

    “你們怎麼還沒走？”張中醫錯當我們是普通群眾了，“趕緊走！這裏不是你們能夠久留的地方！”

    厭惡看到我們，還有張中醫的呵斥，也當我們是普通群眾，就像是看到了一個要挾，控制一條水柱往我們這個方向來，“來得剛剛好，把你們的魂魄給她吃了！”

    厚重渾濁的水柱往我們這邊衝擊過來，把張中醫的話給掩蓋了過去。

    看著迎面而來的水柱，我和袁洛洛的身手自然能夠輕易的躲過，根本就不害怕，一個躍起就跳開了攻擊範圍，站在旁邊的張中醫那些紙錢的水柱趁此機會擊向了妖物，從水柱上跌下了江水之中。再施法將那妖物用水柱從水中圈出來，不讓他動的分毫。

    走向我們，“你們二位不是常人，是為何而來？”張中醫面上不帶一點笑意。

    “我是封一道人的弟子，她是袁天罡的後人，途徑此地，路上聽說便來看看，不想遇上了淨式的後人。”我上前先是自報家門。

    “原是同道人。”張中醫像是鬆了一口氣，“最近這些地方不太平，道友們可是有了解過什麼訊息嗎？若是不清楚，還是儘快離開些的好。”

    他自己面對麻煩，還要我們袖手旁觀，這說什麼我們都是不會願意的。

    “自然，”袁洛洛跟他說了我們所知道的事情，“《鬼道論》這本邪術書在人間傳播，被不少急功近利或是不明真相的常人所修煉，以及一些無知的精怪妖鬼，都爭先搶後的要修煉這樣的道術，造成了不少地方的麻煩和不可挽救的結果。”

    袁洛洛將這附近一帶的事情都說了個清除，還有起因，讓張中醫眉頭緊皺，想來他是知道一些情況的，但是沒有想到會嚴重到那個地步。

    “你眼前的這個妖物，也是著了那本書的道。”我看向那想要掙扎卻不能掙扎開水柱的妖物。

    我這麼一說，張中醫看向我們的眼神都變了，可能他沒料到我們兩個年級輕輕的，不僅能夠了解資訊，對於其他的事情有眼力，知道的還多。

    他斟酌了一下，問道，“那不知，這，他還有的救嗎？”

    “很難。”袁洛洛盯著不斷在掙扎的妖物，想都不想直接給出這個結論。

    張中醫聽袁洛洛這麼說，點點頭，和他猜想的一樣，不是沒法挽回，就是難辦了些。

    “那應該怎麼做？”張中醫問我們該怎麼辦纔好，我們跟他說了我們以往的經歷，這裏是他的地盤，該怎麼處理他心中有數。

    他用一個小缸將那妖物收了進去，那妖物變成了一條墨綠色的魚，鱗片在水中反射出淡淡的光，這魚應該是也是有些年頭了。

    張中醫向我們道謝，邀請我們到他的醫館裏頭坐坐，我們看著時間也還好，這收服完了妖物臨近了飯點，跟著去正好能夠蹭一頓飯吃。

    袁洛洛更加的開心，本來她就不喜歡吃外頭的東西，除了那些“垃圾食品”，她自己動手能力又強，自然應下張中醫的邀請。

    我們跟隨著張中醫來到他的醫館，就是一個簡單的小院落，門外頭還曬著一些草藥，應該是忙著收那妖物，沒有時間收進去。家中也沒有什麼人，但是看著並不像是一個人住的地方。

    “我還有一個徒弟，被我叫他到別的地方去除祟了。”張中醫看到我們打量著這個院落，開口跟我們介紹，“你們也知道，選擇了走這條路，什麼家人愛人的，都不想拖累，所以我也就到了這個歲數也就一個徒弟，還好比我努力。”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驕傲，孑然一身之時能夠收到一個徒弟，還是青出於藍，那種得意我們明白，因為秦諾老頭對於宋逸也是這個樣子。

    張中醫把小缸放到祠堂後就到廚房裏做了當地菜來招待我們，我們不好卻了他的盛情，只得一邊吃一邊聊，我們三人在餐桌上就這麼一頓飯的功夫，就談出了不少的情況。

    這個鎮子在我們沒來之前偶爾有些靈異事件，但是就從我們下山的那個時間段開始，頻繁發生，張中醫就意識到了應該是有什麼在作祟，就跟著弟子查詢，一找就找到了《鬼道論》這個源頭，當下立馬通知了鎮長加強對民眾們的教育宣傳，避免了大多數人走上歧路。

    這制止得及時，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但偏偏就是鎮長家兒子的新婚之夜，新娘子竟跳江自殺，給了小鎮上的人們惶恐，影響太大了，鎮長親自出麵，他不得不應下，鎮子周邊的事情就交給他的徒弟去做了。

    張中醫給我們透露的一些訊息，鎮子上去其他村的各類交通已經停運了，有通向大城市的，但並不多，我們要去的福山鎮並沒有直達，需要中轉，不如讓我們自駕去。

    說到自駕，就得有車！張中醫瞭解我們的情況，這麼些年爲了外出方便，他自己買了車，但是被徒弟開出去了，需要等到明早他回來了之後才能借用給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