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兩方相互僵持
圈裏的秦諾漸漸地被一股無形的東西給包圍起來,我們在外圍的人也看不清裡面的人影,心裏有些緊張,秦諾這老頭的修為雖然都在我們之上,可是這一次就他一個人在圈內,也不知道這梳妝檯其中的力量是有多大,會不會吞噬掉他的道行,我們都不清楚。
這梳妝檯存在的歷史久遠了,有女將軍的陰氣和陣法的聚陰可以讓其在漫長的歲月中衍生出精怪,這樣的精怪不識人世,很容易會被有心人利用,即使是它有自己的主人。
一般來說,精怪都會和主人形成了主僕關係,而這次的情況有些特殊,兩者都是作為死物,就不存在主僕關係,而是共生關係,它給女將軍提供陰氣,女將軍作為中轉再給它能夠供它使用的陰氣。
它若是流落到有心人的手中,不知會掀起什麼風浪來。
圈外邊,女將軍和皇子的身形都漸漸變得透明,女將軍的面上更是一臉的痛苦,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聯是有多深厚,越深,受到的傷害自然也就越大。
雖然她們夫妻二人是千年之前的人,我們之間的關係也沒有很深厚,可是就因為他們做事的磊落和心懷,很擔心他們能不能支撐住,我們都是希望他們能夠熬過去,然後送他們進輪迴,不用日日夜夜都受到梳妝檯的束縛,能夠得到新的生命,若是有緣,他們來世還是夫妻,只要感情深厚,想念深切。
宋逸看懂我臉上的表情,拍了拍我的肩膀,這件事情我們都在盡人事了,如今就等著聽天命了,若是沒能做到,那也是他們的果了,我們是外人,無法強迫更改。
轉頭看秦諾老頭在圈裏沒了身影,一片模糊,梳妝檯也看不清了,眼前的圈就像是一團渾濁的半球體,裡面什麼情況我們在外面都看不清。
等了十幾分鍾,圈子裏慢慢露出了秦諾老頭的身影,也沒有了那些奇異的風,另一頭的女將軍得以喘息,兩隻鬼的臉色都很不好,勉勉強強支撐在聚陰陣中,他們各自打坐運氣,吸收聚陰陣裡聚集起來的陰氣,並不能夠很好的緩解他們身上陰氣的消耗。
聚陰陣邊界線發出淡淡的白光,隱隱有要破裂的樣子,我和宋逸、袁洛洛意識到這一點,施法加固陣法,但是他們夫妻二人消耗的陰氣實在是太大了,我們三人無法在短時間內給他們提供這麼多的陰氣,只盼著秦諾老頭趕緊弄好。
秦諾老頭在圈子裏拿起硃砂筆,在那麵雕刻有陣法的盒底上畫了畫,整個梳妝檯冒著紅光,一時間各種鬼哭狼嚎從裏邊傳出來,原本漸漸清晰的圈內又開始變得一團霧氣,比前一次還要混沌,就像是一瓶墨水倒入一杯清水裏一樣漸漸變成了一團黑。
這時間越久的物件承受的能力會更強,甚至是有時候爲了保護自己和自己的主人會主動攻擊人,有的威力會達到與危險同歸於盡的程度,有的是致使危險無法靠近,兩方相互僵持,誰也傷害不了誰。
梳妝檯和秦諾老頭現在的情況就是後者了吧!作為一個行走在江湖多年,有著豐富經驗的秦諾怎麼能夠在這件事情上敗掉他多年積累起來的名聲?
我們站在圈外除了要時不時地關注聚陰陣,還要仔細看著秦諾老頭怎麼解決這個梳妝檯的陣法,耳邊充斥著各種風號怒吼聲,以及周邊瞬間極地的溫度,這種情況看來秦諾老頭在裏邊的情形會更加嚴重,但我們也暫時幫不了他什麼忙,還不能讓他分心,一分心就極意被侵蝕掉。
等待半個鍾,圈子裏的渾濁慢慢消散,露出了秦諾的身影,他面前的梳妝檯卻變了個樣,沒有之前那麼得亮眼,反而是有一種頹敗之感。
“趙郎你怎麼了!”女將軍急迫的聲音從後面的聚陰陣傳來,“你們快過來看看啊!”
這聲音把我們吸引過去,皇子體虛地靠在女將軍的懷裏,形體淡得像一張白紙那樣的厚度,女將軍滿臉的焦急,不斷給他輸送陰氣。我和袁洛洛加固聚陰陣,宋逸上前檢視皇子的情況。
宋逸在皇子的面前試了一下幾道挽回的道術,可是皇子絲毫沒有什麼反應,一種頹敗之感散發著,宋逸搖搖頭。
怎麼會這樣?這梳妝檯認定的主人不應該是女將軍嗎?怎麼成了皇子?這個轉變讓一心準備好了要犧牲的女將軍難以接受,她像是不要命似的往皇子的身上注入陰氣。
“你別丟下我好不好!我們說好了要一起走陰間,過奈何橋,來世還要做夫妻的!”女將軍控住不住自己哭了起來,“沒有戰爭,沒有朝堂的陰謀,只有我們兩個!”
“你別哭,答應你的事,怎麼會做不到呢?”皇子虛靠在女將軍的懷裏,虛弱的語氣,“我只是想,比你早些,好去尋你。”
作為局外人,我看著他們的感情是真的深愛著彼此,很讓我動容,他們之間女強男弱,可有時候又是男強女弱,也許在自己愛的人面前,總想著自己能夠為他遮擋住一切都危險,皇子雖然比女將軍要年小,但他有作為一個男子,一個丈夫的氣概,寧願犧牲自己也不願牽連到自己的妻子,在我們所以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悄悄地把梳妝檯認主強制牽引到自己的身上來。
“你怎麼這麼傻啊!我修為比你深厚,能撐得住的!”女將軍嘶喊著,“你怎麼就這麼擅自做決定啊!”
“我不想看到你痛苦的樣子,”
皇子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你知道的,我是一個男人,是你的丈夫,當初,我對你是真的很羨慕,能夠上陣殺敵,保家衛國,這樣的事情很多男子都想做,我自然也是,甚至還有一點妒忌,你作為一節女流,都比我們要強的很多,我卻不能做到你那一地步,直到你被強行賜婚與我,我的內心是抗拒的,可是你卻是如此良美之人,慢慢沉淪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