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我最怕辣了。這一吃就滿臉是包子。”歐雯婕笑著，轉而對喬嫣然道：“嫣然，你們去吃辣的好了。你也聽到了，咱們前面排隊的人就沒買到臥鋪的，最後只能買硬座了。之前他幫我買了票，讓咱們不至於買不到臥鋪，我可是要謝謝他呢。他們是我的朋友，我請他們。”

    我不聽他們的，乾脆說在門外等他們。率先拉著哥哥走到門外。反正我對於沒好感的人向來沒興趣。歐司晨很快一個人出來，拉著我去吃晚飯。

    到了放暑假，我拉著整理好的揹包一下課就和歐司晨、哥哥凌昊天直奔火車站。我看著北京車站，不由地一陣恍惚。總算一切順利。很快她們的車廂進來一個陌生的年輕男人。

    我上車後就直接睡覺。至於哥哥和歐司晨兩個人無聊，則在嘀咕著，歐雯婕來找歐司晨。兩人出去說話。凌昊天則躺下了。事實上他們前兩晚都沒好好睡覺。

    我躺在那裏睡不著，不由地胡思亂想著，一會是歐司晨，一會是鍾尋，一會是哥哥，一會是歐雯婕，一會是秦韻，一會又是喬嫣然。這些人猶如走馬燈一樣在我腦海中轉著。

    也不知道多久，倒是迷迷糊糊地睡著了。說睡也不全對，我這會處在某種半夢半醒之間。我的身體要動，卻動不了，但是我的感覺卻十分敏銳。

    我的腦海中恍恍惚惚的浮現著很多東西，我很清楚的告訴自己那只是夢，甚至我有種很熟悉的感覺，這個夢我做過。可就是醒不來。這就像古人說的鬼壓床一樣。偏偏我夢境中的一切都和墳地、死人有關。

    這一摔卻也讓一直覺得被鬼壓床沒法子動彈的我身體能動了，我這才鬆了一口氣。發現自己原來是做了一場夢。醒來後才發現自己心跳得十分快。想到夢境中的那一切，我只覺得渾身發冷。

    我探頭看著車外，發現此刻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醒了？”對面上鋪的歐司晨看著我問著：“是不是做噩夢了？你的神情不是很好。”

    我笑了笑，卻沒有多說。這會在列車上，我不想多說。這事到底忌諱。在夢中歐司晨就是那個死去的少年，當然現實中他卻是好好地。

    “要不要吃點東西？”歐司晨問著我。

    “我再躺一會，現在還不餓。”我虛弱地笑著，我只是覺得自己渾身疲乏，甚至連著骨節都難受。我需要好好想想為什麼會再一次做這個夢。

    這個夢，早在我在廟裏時做過，那年我十二歲，本來我想一輩子就在廟裏的，恰好是那個夢讓我不再躲在廟裏。只是我一出廟門邊遇到了一連串的事情，對我來說，那也像是一場夢。

    好在那時候沒有人出意外。有的只是正義得到伸張，邪惡被壓制。只是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再一次做到這夢。我看著列車車頂，沉思著，到底有什麼是自己忽略了的？

    我忽然想起五一時在廟裏見到師傅，遇到秦韻，那時候她說秦韻是自己的心魔。難道說自己那一句話便招了魔了？可自己也沒招她，完全是無心相撞。

    我又想著是不是有別的。倒是想起師叔問自己的話，我的回答，我說自己在出家與不出家之間猶豫。這纔有了那一次意外。我翻了一個身，再一次想到自己第一次做這夢時的情形。不由嘆息著，莫非是自己的躲避才招來禍患？

    莫非是自己知道會有麻煩來臨，可自己不想面對，這纔有了這一切？麻煩，會是什麼麻煩呢？到底有什麼是自己不知道的？或者是疏忽了的？我的思維在師傅身上。

    夢境的前半部分是從前的，當時我也和夢中出現的那些人一起去努力解決那個可能出現的死局，最終一切化險為夷。而最後一部分卻是現在纔出現。彷彿這夢告訴自己未來的一切和過往有關。

    我轉輾反側著，一時間也不知道要如何。一邊的歐司晨擔心地看著我。也有些不滿我不肯告訴他。

    我翻了幾個身，再也躺不住，一下子坐了起來，而後下地。抬頭看歐司晨盯著自己，倒是問著歐司晨：“司晨，你要不要吃東西？”

    “好吧。”歐司晨立刻起身，也下了地。

    “我看不如咱們叫了昊天一起去餐廳用餐吧。”

    “幾點了？還有嗎？”我問著。

    又看看下面：“我哥不在這裏。”

    “八點多，沒問題的。我去找他。”歐司晨說道。兩人叫了凌昊天一起去。

    “做了什麼噩夢的？我看你神情不大好。”歐司晨又問著我。

    “下了火車我告訴你。”我拍著歐司晨的手：“咱們在火車上，我不想亂說。”

    歐司晨看看我，想了想問道：“是不是和那天見到的那個姓秦的有關？”

    “沒有，那個夢從前你也做過。只是不知道為何我忽然又做了。我……”我遲疑著沒再說下去。

    “知道了，我沒事，好好地，別亂想。”歐司晨伸手挽著我的肩膀。

    我笑了下。“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見到師傅師叔後我隨口說了，便招了那一切。我從前做到那夢，也是想著出家才那樣的。”

    “既然如此，那就別再想那事了。”歐司晨微笑著道。

    我只得嘆息。

    兩人說著，我瞄到對面有人低著腦袋端著東西過來。長髮這會擋著臉，我一剎那之間只覺得那像個女鬼。本能地拉著前面的哥哥和歐司晨一起閃到一邊。

    那女人到了他們身邊，不知道怎麼一個趔趄。手中的麪碗一晃盪，一大碗東西就翻了下來。好在他們幾個人都注意著，還就避著她，不過雖然避開了正面，但我，凌昊天穿著涼鞋的腳上不可避免地給燙到了。

    凌昊天惱怒地喝道：“你長眼睛了嗎？怎麼走路的？我們都讓你了，你怎麼還把東西翻我們身上？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不也小心了嗎？我怎麼知道會這樣？”來人頓時惱羞成怒地喝道。我過去看時，卻發現又是秦韻。

    “怎麼樣了？要不要緊？”我立刻拉著哥哥去一邊。

    “還好，沒大礙。”凌昊天跺著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