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子在抖，問她：“你到底是誰？”

    那聲音輕笑，說：“重要嗎？”

    “廚房的飯是你給我做的嗎？”我又問。

    那雙手不動了，過了一會兒竟然用力捏了一下我的那裏，疼我的倒吸一口涼氣。

    那雙手撤回去了，床單上又留下一灘水漬。

    我一晚上沒有睡著，那雙手也沒有再來過。

    一直到天亮，我爸纔回來，雨下了整整三天，今天早上才停，可能是昨天晚上雨勢太大，水都蔓過門檻進了屋裏，弄的整個堂屋都是水。

    我爸回來，直接朝著我的屋子走過來了，把我從被窩裏拎了出來，單手拉著我的腳，倒吊在空中。

    “小兔崽子，你就知道睡覺，家裏進水了不知道嗎？”我爸一邊罵一邊打，我一聲也不吭，轉頭時突然看到一雙手撤到被子裡不見了。

    那雙手的顏色青紫相間，一看就是死人的，一想到之前這雙手摸了我三天，我就後脊背一涼，開始渾身打冷顫。

    緊跟著，胃裏一陣翻涌，哇的一聲就吐了一地。

    幾乎瞬間，整個屋子就瀰漫出一股刺鼻的腥氣，打眼看去，地上滿是生的動物內臟雜碎，血紅一片，分不清是豬的還是雞的。

    我爸見到後，把我丟在床上，眼睛都紅了，盯著我問：“家裏是不是進東西了？”

    我也不知道我爸說的東西是什麼，於是摸了摸嘴，下意識的轉頭看了一眼被窩裏的水漬，慌忙的點了點頭。

    我爸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用手摸了摸，放到鼻子下聞了聞，眉頭皺的更緊了。

    他把我放下，點了一根菸，問我：“你陳叔給你的東西呢？”

    我伸手去摸兜，拿出來遞給我爸，上面已經全都溼了，我爸接過去後，盯著看了許久，一臉氣憤的甩手丟在了地上。

    隨後，他深深吸了一口煙，轉身把煙立在床尾的桌子上。

    緊接著，菸頭處飄起的煙霧就空中打了個旋全都飄向了床頭，就像有個人躺在床上吸二手菸一樣。

    “爸……爸……”我渾身哆嗦，話都快說不出來了。

    我爸瞪了我一眼，喝了聲：“閉嘴！”

    我慌忙閉上嘴，渾身哆嗦著看著那隻煙慢慢燃盡。

    又過了半晌，我爸突然開了口：“行，那我就當你答應了，今晚我給你燒個男人，你就放過我兒子。”

    我爸又點了一根菸，立在床尾的桌子上，這一次煙沒往再床頭那邊飄。

    我爸扯著我的衣領把我提起來，說：“跪下，磕頭！”

    我被我爸打怕了，也是被那個東西嚇到了，聽到我爸的話後直接跪在地上，咚咚咚的磕了三個頭，頭都磕青了。

    “行了，起來吧，跟我出去一趟。”磕頭後，我爸的態度好了許多，又點了一根菸，自顧自的抽了起來。

    跟著我爸出了屋子，我看到陳叔在我家的院子裡，還有其他的一眾人，這些人我認識，不是村子裏的，但經常來找我爸，談話的時候不讓我聽，也不知道什麼關係。

    “老薑，怎麼樣，這娃子沒事吧？”其中一人問。

    我爸咧嘴一笑，說：“沒事，一個小鬼，一咋呼就跑了，今晚我帶著我家崽子給他燒一個替身，這事也就算完了。你們去把那娘們的屍體燒了，別再出么蛾子，我家可經不起折騰。”

    那人點頭，說了聲好，交給他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