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未知的地方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我爸叫醒了。我看向外面,盡是淒涼之意。
又是一個音沉沉的天。風冷冷地颳着,死死的刻著人的臉,似乎想要把人的皮給割下來。
陽光早已把世界拋給地獄,只剩下滿地的陰寒。樹木耷拉著殘缺不全的身體,得意的向人展示鮮血淋漓的傷口。
看到這一幕,我的心越發的觸動。昨天還是春意盎然,怎麼經過了一晚上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我疑惑的看向我爸,我爸淡然的說道:“寡婦應該不願意讓咱們提起她曾經的過往。”
我點了頭表示同意,我越發的驚悚寡婦的手段,也可以感覺得到寡婦實力的可怕,至少我爸是對付不了的。
我和我爸在家裏一呆就是一天,因為後天就結音親了,我們出家門很有可能被認為是逃跑。
不僅寡婦不願意,村民也是如此,這關係到她們的生命,在死亡和生存之間,沒有人會選擇死亡。
而在生存和感情親人之間,感情以及親人就不值一提了。自然,村民們不會放任我和我爸離開。
如果村民不傻,肯定現在在監視我們,我和我爸就像是在蹲監獄。
月色悄悄降臨了,天幕最盡的邊緣幽幽泛上血紅色的迷霧,懸掛在清冷的沉墨一樣的夜色裡.風的呼嘯像野獸仰著頭在對隕月咆哮,沒有一點星辰的痕跡飄零而落。
陷落的廢墟之中,爬行著鬼魅的喘息和貪婪的笑.最後,那徘徊著漸漸蒼白的月光墜於自己最後一抹倒影裡。
天際的雲層變成了鮮血一樣的河流,暴風雨瞬間夾雜著沙塵席捲了渺小的山頭,支離破碎的噩夢纔剛剛拉開序幕.
夜晚的我突然驚醒,看著外面電大雷鳴的天氣,我竟然有些失神。我感覺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而這不好的事情是什麼,我也無從得知。我看像我爸,我爸也掙開了雙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沒有打擾我爸,我不禁幻想出後天結陰婚的情形,看熱鬧的人會很多吧,我自言自語的說道。
雷雨聲越來越小,而我也進入了夢鄉。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驚醒嘈雜的聲音吵醒了。
前方是無盡的階梯,而後麵卻是無盡的深淵,我看著無盡的深淵,好像深淵裏面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看。
我疑惑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裏,我爸又去哪裏了。”儘管疑惑,但是我不敢在這裏有絲毫的停留。
我沿著扶手緩緩步下階梯,踏到最後一階,便看見許多攤子沿線排開,彷彿一個市集。
我看著眼前的攤位,左手邊第一個是“變臉”、第二個是“還你真面目”;右手邊第一個是“眼珠專賣”、第三個是“人皮燈籠”……
“哦,在地下道也能開美容攤嗎?”大概是化妝攤、隱形眼鏡攤,還有拉皮攤吧?我自言自語的說道。
我一一走近攤位,才發覺每個攤位的老闆都低著頭,還用紗布蒙著臉,連一聲招呼客人的吆喝也沒有,太安靜了,我自語道。
我緩緩走向地下道出口,刻意不去注意不時從左右傳來的“喀喀”、“嘎嘎”諸如此類的奇異響聲,又儘量讓自己不要太過緊張,以免讓人發覺我的不對勁。
終於,我走出了這個地下通道。
“咦,剛剛那個凡人怎麼走進來的啊?”眼珠專賣攤的老闆正幫一個女子換上一對晶瑩剔透的赤色眼珠。
“我哪兒知道,何況他又不想換張臉。”變臉攤的老闆一邊割下男子的臉皮,一邊說道。
“今天生意忙得很,誰有空去招呼他。”人皮燈籠攤的老闆正大手咻咻,把一副皮囊製成一副雕工精美的燈籠…
久違的陽光彷彿要照瞎我的雙眼,看著周圍熟悉的環境,但是我又想不起這是哪裏了。
我轉過身去看那條地下通道,而那條地下通道似乎憑空消失了。空氣中也沒有半分殘留過的樣子。
我甚至幾度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可剛剛我看見的,明明不是幻覺,而是真實存在的人和物。
看著這個熟悉的地方,我心中百般回味。這裏是我家的後花園。這裏有著我眾多的回憶。
我五歲便開始記事了,而這裏便是我五歲時候最愛來的地方,每當我哭鬧的時候,我爸就會帶我來這裏。
這裏曾經都是花,各種好看的花這裏都有。我還有我爸,還有陳叔,她們經常陪我在這裏玩。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只要來到後花園,蝴蝶就會圍著我轉。我當時甚至以為,自己是救世英雄。
五歲是我最快樂的時光,可就在我剛滿六歲的時候,我爸便禁止我進入後花園。
我當時哭著鬧著,可也不管什麼用。我爸甚至一度對我喊,還要打我,我也只好放棄這個決定。
可不甘心的我幾度三番的還是去後花園,直到有一次,被我爸發現了。我爸狠狠的打了我一個嘴巴子,我記得那是我爸第一次打我。
後來我便鎖住了去後花園的門,當時我還一度要絕食。可忍不住餓的我還是失敗了。
望著這些難忘的回憶,我有些無法自拔。這個我曾經夢寐以求的後花園,現在卻盡是荒涼之意。
枯敗的樹枝殘落一地,黯然神傷的花蕊已經沒有了生意。看著這個毫無生機的後花園,我一刻都不想停留,儘管有那麼多美好的回憶。
我很輕鬆的開啟了後花園的門,而我爸不知道什麼解開了鎖住這個門的鎖,我來到熟悉的院內。
找尋我爸的身影,我怕我爸看到我失蹤了會擔心。
就在這時,我聽見臥室有聲音傳來,我快速跑出去,因為我想早點見到我爸。
就在我開啟臥室門的時候,一個悽慘的背影映入眼簾。想都不想,我直接逃跑。跑到村口十字路口的時候,紙人竟然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