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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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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三章:放手(5)

    君拂覺得畫無骨這樣子做十分的沒有禮貌,可畫無骨自己心裏卻在想著,如果是在看她一秒,或許會讓自己這些年來所做的努力通通白費。這些年來,自己好不容易纔能夠忘掉她,為何她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為何她早一點不來,晚一點不來,偏偏在這個時候來。

    明明他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打算,可卻僅僅只是因為君拂的一個笑容,他便全部崩潰。他的所有努力都已經付之東流。

    “畫無骨,難道你就從來沒有想過你現在已經是佛門中人了,不能夠在想這些,一定要儘可能的將自己的心靜下來,若是靜不下來的話,又怎麼能夠配當一個佛門中人呢?”

    畫無骨一邊掃著,一邊用這樣的話來安慰自己的內心,希望自己的內心能夠平靜下來,可每每想到自己身邊的這個人就是君拂,那麼他的心便已經沒有辦法靜下來了。

    那個人彷彿無時無刻不在告訴自己,此時的自己就像一個跳樑小醜一般,假裝已入佛門,清淨六根,可現在卻發現,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一旦他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會再一次擾亂自己的心聲,無論曾經的自己心到底有多麼堅定,都是沒有用的。

    “小和尚你怎麼不說話呀?自從我來到這裏你就很少與我說話,可是我哪裏做的不好,我知道方纔躲入你的房間是一件不對的事情,可你也沒有必要一直不理會我吧,你總不能完全把我當成空氣吧,我一個大活人在這裏。”

    君拂笑著說道,她想不出自己到底哪裏招惹了這小和尚,分明這小和尚方纔並不是這個樣子的,怎麼一瞬之間便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而畫無骨也依舊不理會她。

    無奈之下,君拂只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玩著自己的手指,靜靜地等待著外面徹底安靜下來,她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小和尚僅僅只是說了這樣一句,她便信了,便留下來了。

    而且感覺自己的心跳彷彿十分的不正常,難道說這個寺廟裏面有什麼奇怪的事情嘛?後來她發現並沒有啊,只是這個小和尚真的讓她覺得十分的奇怪。

    君拂坐在那裏覺得實在無聊,有時玩弄著自己的手指,有時玩弄著一旁掉下來的樹葉兒,有時則是看著畫無骨發呆,她多希望畫無骨此時能夠回過頭來與她說一會兒話呀,她在這裏守著一個悶葫蘆,到底有什麼意思?

    “哎,小和尚,你到底叫什麼呀?聽他們說這裏住了一個奇怪的和尚,應該就是你吧。”最終,君拂實在無奈,便開口問道,這一下倒是把畫無骨問的愣住了,他還真不知道自己叫什麼。

    自從來到這裏以後,他便在這裏打掃,根本沒有人會叫他,什麼也沒有人給起法號。一直以來在主持眼中,他便是那個可有可無的人,或許在某一天,他便會回到九重天上去吧,可不知為何,他始終感覺自己根本融入不到這個寺廟中。

    “你看著我做什麼啊?難道你連名字都沒有了嘛?”君拂皺著眉頭說道,自己好不容易想起了一個話題,想要與畫無骨說一下,為何現在畫無骨倒是看著她愣了起來,她有點看不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沒事的,我只是在想,我到底應該叫什麼?一直以來都根本沒有人叫我的名字,在這裏我確實是獨來獨往,根本沒有人會在乎我怎樣,或許他們覺得我對佛祖不忠吧。”

    畫無骨無奈地笑著,過了許久,君拂都沒有得到她想象中的答案,便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繼續回去玩她的樹葉。

    又過了許久,畫無骨才笑著說的:“貧僧名喚無虛。”

    聽到這畫無骨便愣住了,無需是無需求的無需,還是無虛偽的無虛。

    可這些她也懶得問,她覺得這小和尚十分的有趣,想要在繼續逗逗他,而畫無骨說完這句話以後,便繼續回去掃他的地,她有些不明白,這地到底有什麼可掃的,地上明明什麼東西都沒有。

    “這地你每天都要掃個百十來遍,也不知道你有什麼可掃的,明明什麼東西都沒有,也不知你到底在掃什麼,難道覺得這裏的地,哪怕再怎麼掃也掃不乾淨嗎?”

    君拂皺著眉頭紋的她看畫無骨一直在那裏掃地,有些不明所以。

    “其實髒的並不是這地,而是人的心,只有心臟纔會看到這些髒的東西。女施主的心太過明亮,自然是看不到地上這些髒的東西,只有像我這樣心臟的人才會看到。”

    畫無骨無奈地笑著說道,當然一直以來心最髒的人就是他了,他沉迷於算計,算計他自己算計君拂,甚至算計九重天上的所有人,他一直以來都是那個罪魁禍首,他又怎麼可能有一顆明亮的心呢?

    “那倒不至於,我覺得你在這無趣的很,但卻感覺到你卻在這之中活著倒是十分的愜意,或許是你不與世俗同流合污,又或者是根本不在乎外面對你的說法,畢竟很多人都知道你這個新來的小和尚的。”

    君拂笑著說道,想到這小和尚聲名鵲起的時候,那個時候自己還從來沒有這樣子過,那或許這小和尚與自己還真的是有一些緣分的。

    “講真,我剛知道你的時候也覺得你這個人十分的另類,可現在發現並不是這樣的,你倒是還很有趣,也不知到底是怎樣一回事,我對你的還是很有興趣的。”

    君拂笑著說的,而這句話也讓畫無骨愣住了,他想要問自己到底哪裏有趣,現在的自己到底還有哪裏值得君拂和他說這些話。

    可明明話已經到嘴邊,他卻不知到底應該怎樣說起纔好。

    明明知道兩個人已經沒有可能了,又何必再繼續問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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