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心魔(3)
君拂回到魔域以後看著滿目的焦土,心裏十分的苦澀。
這裏曾經也是花開遍地的,可現在居然變成這副樣子,她曾經想著或許自己可以原諒畫無骨的所作所為,但看到現在這滿目瘡痍,真的覺得畫無骨這個樣子做已經沒有辦法被原諒了。
“陌兒,我帶你回到了這個你曾經最喜歡的地方,我不知帶你回來這裏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但我希望無論對錯,你都能夠給我一點答覆,你不要再繼續這樣好不好?不要再和我開玩笑了。”
君拂無聲的哭泣著,想到這裏曾經也是十分繁榮的地方,現在居然變得如此荒涼,真讓她覺得難過。
原本這裏也是長滿了花草樹木,可現在變成了一片焦土,入眼的便是一片火紅的彼岸花,而這彼岸花也全部都是重瞳用生命種下的。
她的這些朋友爲了她做了這麼多的事情,她又怎麼可能一點都不知道的樣子,繼續與畫無骨成婚,她當時到底是怎麼想的?居然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
也難怪當時阡陌那樣擔心,這魔域因畫無骨變成這副樣子,自己可是嫁給了他最大的仇人,又怎麼能讓其他人安心呢?
“你一定是在心裏笑話我的,對吧,覺得我這個人居然和自己最大的仇敵結婚,真的是想想就覺得諷刺,難怪即使是死,你依舊對我不放心呢?確實是這個樣子的,如果你真的不放心我,你就回來啊!”
君拂再也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她的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原本她以為成親以後會過著十分幸福的生活,可未曾想成婚以後纔是她流淚次數最多的。
爲了她的這場婚禮犧牲的實在是太多了,無論是重瞳還是阡陌,都是她最不想看到的,可卻真正的發生在她的面前。
重瞳那或許還能夠忘記,可阡陌是在她的面前被殺死的,她卻一點還手的能力都沒有,不知她應不應該恨當時無可奈何的自己。
“阡陌,你若是不放心我便回來啊,我自己在這黃沙遍地的地方,又該怎麼生活?我的身邊沒有你,我又該怎麼辦?”
現在的她已經真的是孤苦無依,即使是阡陌,都已經離開她遠去了,她又能去尋找誰呢?
這一片沙海隨時都會起風,阡陌得一縷魂魄是十分柔弱的,即使是一陣風都能夠把它吹散,這段時間君拂一直都在護著阡陌的這縷魂魄。
她想著只要阡陌還有一縷魂魄存在於這世間,早晚有一天是會回來的,像她都已經死了這麼多次了,不還是一樣,活的好好的嗎?
可她或許是想錯了,這世間不老不死的人,或許只有她一個。
想到這裏,她便跪在地上哭了起來,她不希望阡陌看到她這副樣子,可她現在的心情真的是無以言表,不知該何去何從,現在除了這麼沒有其他地方能夠再繼續任由她停留,可這魔域,只有她一個人,又該如何生存?
想到這裏,心中便覺得十分的悲涼,想起重瞳,想起阡陌,想起曾經在魔域生活過的日子,她便十分的憤恨,為何當時她那麼傻,願意相信畫無骨,可是沒有她的話,這魔域會不會變成另外一副樣子。
而這時南蕭出現在她的身後,看著君拂這副樣子,她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她能夠做的也都做過了,她已經儘可能的在提醒畫無骨,不要被心魔控制,可畫無骨這一次還是令他失望了。
“節哀順變,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不是你能夠控制的,阡陌也是不希望你受到任何傷害,哪怕失去的是他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辭。”
“他希望你能夠好好的生活下去,你一定不能夠辜負他的期望,如果是你辜負了他的期望的話,或許他會心裏十分難過吧。”
南蕭嘆了一口氣說道,對於他們三個人之間的感情,他心裏其實也是很清楚的,很多事情他就不能夠說的太透,畢竟天機不可洩露,三個人之間早晚會有這樣一天,與其來的晚,讓三個人都痛苦,還不如變成現在這樣。
而南蕭所說的話,卻根本沒有得到君拂的回覆,君拂依舊是抱著阡陌的一縷殘魂在那裏哭著,沒有任何理會南蕭的意思。
而這時南蕭緩緩的將他的手搭在了君拂的肩膀上,彷彿給了君拂一種依靠,而這是君拂的反應依舊是十分小,彷彿根本感受不到南蕭存在一般。
“你要是一直這樣下去的話,只會讓阡陌更加失望,想必阡陌最需要的是什麼一些你是清楚的吧,他最想要的是什麼,你也是清楚的。”
“只希望你能夠帶著他對你的期待活下去,若是你辜負了他的期待,纔是真正的對不起他。”南蕭無奈的勸著,他真不想看到君拂變成這個樣子。
“他已經死了,我該如何帶著他的這份期待活下去,我若是還如往常一樣,是否心裏實在是太狠了?”
君拂帶著哭腔說道,而南蕭也是無奈的笑著,他也不希望這樣勸一個人,可沒有辦法,既然人已經死了,而且還是他一料之中的,他也不希望事情變成這個樣子的。
“南蕭,你知道之前的魔域嗎?那可是一片花海,一草一木都是我親手種植的,而這些同樣也是重瞳與阡陌最喜歡的,可現在呢?這一片荒蕪,也難怪他們兩個都不願意回來了。”
“我之前十分的不願意想起這些,因為每每想起這些,都會想到重瞳的死,或者是想自己到底是有多麼狠心,纔會願意帶著重瞳的命一起嫁給畫無骨。”
“現在我知道錯了,現在重瞳來把阡陌也一起帶走了,我怕他們兩個怨我,無論如何我都不能夠回到畫無骨的身邊,可當時的畫無骨還是被心魔控制啊,心魔被殺死的那一瞬間,我就感覺自己整個人的心都已經涼了。”
君拂哭的越來越苦澀,想到當時她看到心魔從畫無骨的身體裡被逼出來的那一瞬間,便覺得整個人已經不能言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