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內心糾結
伏羲卻擺手一笑:“嫂嫂好久不見。”
君拂眼角抽了抽,皮笑肉不笑的問:“你還知道我是你嫂嫂?”話音落盡,便沉下了臉。
阡陌忍不住咳了一聲,君拂先是檢視,後又回過頭來對伏羲說:“帝君這是何意?還不讓路?”
伏羲陪笑:“嫂嫂說笑了。嫂嫂好不容易回來,怎麼着也得在我這天宮裏住上一些時日,也好讓我盡地主之誼。”
君拂冷笑:“那何須如此麻煩?數十萬天兵天將迎我回天宮坐客?”
“哪裏話,這不是怕有歹人突襲,要是傷了嫂嫂怎麼辦?所以便讓他們來此護駕。”
“呵!”君拂又是一聲冷笑:“有勞帝君費心了,我看這裏的歹人只有帝君一個!”
伏羲漸漸沉下了臉色,說話的語氣也陰冷起來:“嫂嫂這麼說就不對了,本帝君好意,怎麼到了嫂嫂這裏,就成了歹人了?”
君拂不屑:“我說什麼帝君自己心裏清楚。”
氣氛一度陷入了尷尬,誰也不說話,就這樣大眼瞪小眼的。
許久,清風拂過雲端,在不經意間,伏羲對著身後的將領做了個手勢,周圍的人,便已然蓄勢待發。
君拂看見,雖是皺眉,但卻仰頭哈哈大笑起來,說:“伏羲,你未必也太天真了,就憑這麼幾個爛番薯臭鳥蛋也能將我擒住,未免也太兒戲了吧。”
伏羲仍舊是笑的無害:“嫂嫂可以一試。”
說完,氣氛陡然涼了下來。
君拂握緊了手中的寂魂劍,劍身閃閃發出寒光,讓人不寒而慄。
不就是幾個天兵天將麼?她君拂上的了九天斬龍,下得了深海鬥蛟,區區幾個小兵,又有何懼憚?索性悠哉擦了擦劍刃,才動了動手指,寂魂劍飛出,不一會,便倒了一片。
伏羲臉色越來越黑,君拂見殺出了一條路,帶著阡陌便跑,因為阡陌受了傷,所以便只能徒步,一路殺,一路跑去南天門。
“娘,娘……”
走了許久,阡陌的額頭已經佈滿了冷汗,面色蒼白的不像話,噓聲喚了幾句。
君拂關懷的放慢了腳步,不顧身後的追兵,一邊走著,一邊問:“如何?可還撐得住?”
不等阡陌回答,他便冷不防的腳下一個踉蹌,跌跪在地:“娘,你先走,陌兒會拖累你的。”
“你如何說這種傻話?”君拂眼疾手快趕忙將他扶住,又道:“你是我兒子,娘不會丟下你的。”
阡陌雖然愧疚,但那心裏還是暖了一下,重重的點了點頭。
而也是因這番折騰,追兵追了上來,君拂無奈,只得又拉著阡陌,加快了步伐。
眼看著就要到南天門了,追兵卻越追越緊,更不知是哪個,一支羽箭,正中阡陌的胸膛。
“陌兒!”
阡陌一下子直接摔去了地上,身後的追兵蜂擁而至,君拂慌亂抵擋,竟忘了使用法術。
畫無骨醒來後已經回到了樸白山,墨無笙守在他身邊,怕是無聊透頂吧,杵著頭,頭一點一點的,看的就像要磕在桌子上一樣。
畫無骨緩緩睜開眼簾:“無笙?”
墨無笙一下子驚醒:“喲!師兄你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畫無骨皺眉:“我為何會在這?我怎麼回來的?阿拂呢?”
墨無笙白了他一眼:“好心救你回來,你還不樂意了?早知道就讓你死在東海救你作甚?”
“救我?我何須要救?”
墨無笙真的是對畫無骨這種莫名其妙高高在上,覺得自己無所不能的自我感覺弄得異常無奈,不由得有些抓狂的說:“你能不能把你的高傲收斂一點?你被爆炸的衝擊波傷了真元,我好心救你,你還在這裏問這麼多問題!”
畫無骨恢復了那張冰山臉:“多謝。阿拂呢?她同我一起的,她那時沒有法術,一定比我傷的更重。”
“哦,你說君拂啊,九重天呢。她一聽阡陌被伏羲帶走了,直接孤身一人殺去了九重天,霸氣。”
說完,墨無笙重新看向躺在床上的畫無骨,只是當視線觸及床榻之時,他怔住了,心中不由得無奈的感嘆,這畫無骨,還真是喜歡玩失蹤啊。但最終也只是一笑,搖了搖頭走了,誰讓他的師兄天生就是個情種,此番定是去找君拂了。
再說九重天南天門外,君拂砍下了最後一個一個人的頭顱時,畫無骨雙腳在雲海之上站定,一個回眸,兩人相視,似乎這南天門,只有他與君拂兩人。
許久,畫無骨看著身後又重新追來的追兵,幾步上前去,將阡陌與君拂護在了身後,眾天兵天將見是畫無骨,都紛紛停下了步伐。
“兄長,你當真要護著這魔女?”
畫無骨耳邊突然傳來伏羲的聲音。他四下檢視,才猛的發現,伏羲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用元神與他說話。他低下頭看了看君拂,君拂和阡陌都受了傷,他與伏羲用元神說話,沒人能聽見。
於是抬頭對上伏羲的視線,暗用靈力,說道:“八萬年前,君拂已經被你害過一次,如今她回來了,你還妄想外害一次?”
伏羲又說:“哦?我弄死君拂是爲了誰?難道兄長這次是確認自己對魔女動心了麼?兄長好好想想,兄長對君拂,到底是愛還是可憐?兄長再好好想想,父神對你予以厚望,難道兄長就要當個不孝子麼?兄長還是好好看看自己的心。相信本帝君,兄長對君拂沒有愛,有的,只是可憐!可憐她的命運,可憐她天煞孤星!”
畫無骨還想說什麼,可細細回想伏羲的話,他的心,開始動搖了。
曾經,他也在懷疑自己的心,他對君拂到底是懷著怎樣的一種情愫,可君拂死後,還是被他親手殺死之後,他心底的那一絲疼痛,曾經一度讓他認定了自己的心,自從經歷了那場來的莫名其妙的幻境,他就更認定了,可如今,伏羲雖然說的前不著調後不著尾,但卻動搖了他的心。
他不由得再一次認真的審問自己的內心,他,真的愛君拂麼?那麼愛,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