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身份(1)
他見殘溪的身子失了支撐,從高空猛地狠狠往下墜,這纔出了手,用一道靈力鞭往前一卷,帶出了懷裏沉睡的木淋汐。
往下一掃,見人影墜落,激起下方樹林鳥獸翻飛,塵土一片。風憶塵卻不管不問,抱著終於搶到手的人兒,折身就往回路飛去。
一身紅袍並未換下,對於是即刻回府,結成道侶,還是等阿樸醒後再做決定,這兩兩矛盾的想法在他心中不停來回,取之不下。
直到回了蓬萊府邸,風憶塵仍舊沒有決斷,想到仍舊被關押在屋內的木然風,他折了路就往院落走去,將人放到滿叢花海的歇腳亭上,握著她的兩隻小手,來回摩挲。
“阿樸,你可會真心喜歡我,將自己託付給我嗎?”他話中不定,沒有把握,“這幾個月以來,要是有心悅之情也早該有了吧……”
惆悵一嘆,先前只是想著木然風要將她帶回去,這驚慌失措之下才讓他失了主見,斷了平和。只是一想阿樸的離開,這心裏空落落的難掩恐慌。
無奈一笑,用身子做靠墊將她攬於懷中,道:“看來,我是真的完了……被你給迷了道,中了招。”
微風拂面,花香清氛,風憶塵下巴抵靠在木淋汐的肩窩處,一時竟覺這與往日無異的日常時光是如此歲月安然,舒暢快意。
他摩挲著手掌下的柔嫩觸感,若能得兩人結伴道侶,共享繁華,這一生恐怕就足矣了。
閉眼假寐,在察覺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後,風憶塵這纔回了首,恢復了往日模樣。望著幾米開外低垂著頭不敢靠近的朱管事,他平和發問:“何事?”
近幾日對此人有了瞭解,朱管事並非無眼力見之人,恐怕是有做不了住的事情,才讓他貿然打擾。果然,一開口跟預想中相差無幾:“城主,房屋內的那位大人一直掙扎不停,叫囂不斷。讓侍婢們不敢進去打掃。”
想到房間內的景象,朱管事也是心下吃驚,可卻不敢置喙。此等人物他又做不了主,只能左顧右盼等城主回來了再做決定。
這不,人一到,就急急忙忙來稟報了。
風憶塵聽聞此言,想到木然風那執拗脾氣,亦是無奈:“你讓幾個人把他抬到隔壁空間去,再讓人把房間內收拾好。”
想到事出從急,他只是將木然風禁錮於了自己屋內,如今阿樸回來了,自然得將人移出去。
“人我已經用了咒法束縛,他除了嘴上逞能些,對你們並無多大威脅。”這話一出,朱管事這才放了心,應聲以後便退下去收拾了。
風憶塵在院落呆了不過一瞬,就得知房間已經收拾完畢的訊息,頷首點頭,打橫抱起木淋汐,這才平穩踱步回了屋。
大紅色喜慶裝飾照舊,侍婢們還貼心地將各式各樣的瓜果盤擺放極好的置於桌上。紅棗、花生、桂圓、蓮子一個不少,這些人族的喜慶寓意,沖淡了方纔衝突帶來的陰霾。
“她們倒是有心了……”難得讚賞,將人兒又放回了床榻,道,“阿樸,你看,所有佈置都準備好了,只等你醒來,答應我,告訴我你願意。”
就在院落裡,他也想了許久,的確,如果不想讓阿樸對自己產生偏見,重視她的心中想法,這結伴道侶的儀式還是等人醒了,再試探看看。
想得入神,一天的鬧劇打鬥已然讓時間走到了傍晚,橙光餘暉灑在肩頭,默默在床沿等了許久,才盼到了木淋汐的甦醒。
“唔……”她捂著頭悶哼出聲,一睜眼就瞧見了守候的風憶塵,疑惑問道,“憶塵,怎麼就你一個人,其他人呢?”
想到自己那蠻不講理,直接將人點昏的哥哥,她杏眼略過一絲委屈,嘴嘟起老高:“什麼嘛,話都不聽人說完,直接用靈力點我穴位。”
這活力滿滿,仍舊嬌嗔的模樣,讓風憶塵鬆了一口氣,方纔三人來回打鬥的顛簸,很顯然並未對她造成了不好的影響。
如釋重負地笑了,包含了滿腔寵溺,他握住眼前來回動作的小手,不答反說:“你能平安醒來,度過這一趟有驚無險的劫難真是太好了。阿樸,我很開心。”
想起隔壁空間禁錮的木然風,他眸色一沉,思忖著如何開口才能讓阿樸原諒自己的貿然過失。
太過出神,就連木淋汐的答話都沒有迴應。腦袋的昏沉褪去後,這才瞧清楚了風憶塵身上的打扮。
她訝異地捂住嘴,這才被滿屋的喜慶紅色吸引了心神,望著這些佈置裝潢,問道:“憶塵,我才睡了一覺,你這竟是要成親了嗎?”
很顯然,懵懂錯過一切的木淋汐,對周遭的反應難以緩和,怔楞不已。短短時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對呀,憶塵。”她滿臉疑惑,開了口,“為什麼你不回答我哥哥去了哪裏?從我醒過來,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風憶塵見自己的刻意躲避沒有讓她停下追問,轉了心神。心裏有了瞬時的失措,想著到底應不應該與人實話實說。
他躊躇斟酌,這才緩緩開了口:“阿樸,你喜歡我嗎?”
話一落,並未得到立刻的迴應,他身側的雙手難耐的握緊成拳,很顯然被房間內突然的寂靜弄得忐忑不安。
會不會,太過突兀了一些……?
風憶塵略感懊惱,明知自己不應該著急的,可卻仍舊控制不住,在這一刻將所有強壓的心意告知於她。
“阿樸,你的哥哥現在暫時被我關押在了隔壁空房,至於殘溪……重傷落入人族,不知去向。”他最終仍舊是選擇了坦白,說,“對不起,是我衝動了……”
木淋汐聞言,腦子有瞬間的發懵,從頭到尾彷彿都聽清楚了,可卻無論如何都聽不明白。
她怔楞地直直望著眼前的人,發問:“憶塵,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兄長被你抓起來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啊……還有殘溪,他是那名銀眸銀髮的男子嗎?為什麼這一切我都好懵懂,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太多想問的了,卻不知道從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