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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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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所謂重逢(5)

    “怎麼是你?”小白回聲望去,看見站在包間外的秦時軒,一臉不相信地問道:“花娘,你說的富家公子就是他呀?”

    這不就是她下午碰見的那位輕浮公子嗎?小白不滿的撅起小嘴,嘟嘟囔囔:“早知道是他我就不來了。”冷死她了。

    花娘眼珠滴溜轉個不停,瞧這話頭二人莫非是認識的?那敢情好,這公子定是衝着小白來的,以後她這杏花樓也有貴人照應了。

    她捂住嘴樂出聲,不住的“哎喲哎喲”叫個不停:“原來這位爺與小白早就認識了?怪不得喲,一來就指名點姓的要小白侍候,真是緣分,緣分吶!”

    什麼亂七八糟的緣分,這花娘又開始了。小白心下不住嘀咕,杏眼裏的不開心都快溢出來了,兩隻小手捏著髮絲轉來轉去。

    “花娘,你別瞎說了,再這樣我可就走啦。”說罷,她作勢轉頭就走,瞧這樣子倒是真的生氣了。

    秦時軒站在門外,這臉上似笑非笑,瞧好不容易盼來的美人兒要走,急忙出口攔住,說:“姑娘,你這是要去哪裏?本公子等了你這麼久,說走就走,不太合適吧?”

    “是啊,小白。莫要任性!你忘了我之前在屋中說的那些話了嗎?”花娘扯住小白的袖子,苦口婆心地勸道:“你再認真想想,這是一個機會!”

    小白貝齒咬住嘴唇,滿臉猶豫,想到下落不明的畫無骨,她這剛踏出去的步子又重新縮了回來。

    “那好吧。這位公子,我們去屋裏說。”貓妖一族可沒有人族這麼多規矩,她也不嬌矜,說完後就率先走進了包間。

    花娘見小白路過秦時軒瞧也不瞧,這心下一“咯噔”,就怕他覺得落了面子,連忙在旁解釋道:“爺,這小白性子一向直率,您多包涵,多包涵。”

    秦時軒看著屋裏氣呼呼的小白,搖頭笑了笑。他也不知何處得罪了她,看見他全身都豎起了刺,像只野貓似的時不時就呼爪子。卻並不討人厭,反而可愛至極。

    他對著不斷賠罪的花娘點點頭,吩咐說:“我知道她就這性子,無事你先下去吧。”罷了,跨步進房中,寬大袖袍下的雙手一抬,關上了房門。

    待周遭都安靜下來後,小白坐在椅子上支著下巴也不說話,小手捏著腰側懸掛的香囊,百無聊賴。

    反正她也不喜歡這輕浮公子的作態,若是掃了他的興,以後也能落個清靜。

    秦時軒注視小白乾淨白皙的側臉,心下微動,開口道:“以後,本公子一直來這杏花樓,看你可好?”

    他想,這一時半會,是不能罷休了。

    ……

    大雪飄飛,為這冬天更增添了十分的寒冷。銀白色覆蓋上街道的每個角落,行人深一腳淺一腳踩在上面,徹骨的冷從腳心蔓延到全身,愈發刺骨。

    杏花樓內除了打掃得小廝,生意也因這凜冽的寒冬影響,稀稀落落的客人分佈在樓中角落,顯得越發清冷。

    “哎喲,你們輕點!這可是秦公子特意送給小白的,碰壞了你們配得起嗎!”只聞花娘的吆喝聲由遠及近的從外頭傳來,半晌才見她拂下身上的落雪,踏進杏花樓中。

    一臉的笑意盈盈,彷彿未被這清冷給影響到一般,這身上的喜氣洋洋都快掩飾不住。她回首招來一小廝,吩咐道:“你快去告訴小白,讓她好好做準備,這秦公子待會呀馬上就到了!”

    “誒、誒!”小廝領了命,急匆匆地就朝院中跑去,不敢耽擱。

    如今這小白可是秦公子心心念念碰不得的軟肉,這杏花樓一個冬天,可全靠著他的打賞活著,樓中上下都跟著沾了不少好處吶!想到月底下來多添的例銀,他這心下可熱乎乎的,一點也沒被冬天的冷沾染。

    “小白,小白!花娘讓你趕緊準備,待會秦公子要來了。”小廝到了房間外,輕聲對著屋內的小白說,“你可快著點吶。”

    “知道了……我待會就過去。”小白有氣無力的打發走小廝,銅鏡前的小臉上滿是無奈。她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

    這秦時軒自從上次說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話以後,這一個星期幾乎是每天都來杏花樓,每次都讓她過去跳舞給他看,一個舞要重複好幾遍,她這腿都快疼死了!

    想到這,她不情不願的束起髮鬢,慢悠悠地開始貼麵描眉,企圖能再拖延一些時間。

    “哎喲喂,我的小祖宗吶,再慢一些可就來不及啦!”花娘神色匆匆的衝進小白房間,一股冷氣吹入房中,冷得小白打了一個寒戰。

    她被花娘盯著,強制換好了衣裳,滿臉不開心地道:“花娘,這麼急幹什麼呀,那秦時軒要晚上才能來。”這才傍晚呢。

    花娘掐了掐小白鼓起的臉蛋,心下恨鐵不成鋼。敢情就她一個人在這乾着急,這祖宗還不情願呢。

    她指尖戳上小白光潔的額頭,語重心長地說道:“這秦公子爲了你,這麼大冷的天也要趕來杏花樓捧你的場,他的心思這全樓的人都知道了,就你揣著明白裝糊塗。要我說,你找了那人這麼久都沒找到,還不如跟著秦公子得了,做那闊太太享清福。”

    這可是杏花樓所有姑娘盼都盼不過的事,可這祖宗一點都不知道珍惜。

    小白捂著額頭沉默不語,花娘不會明白的,她的夫君只有公子一人,這輩子除了公子誰都不可能!

    花娘見小白一提這個話頭,就不言不語不表態,說多了心下也不耐煩,揮揮手帕招呼道:“唉,罷了,罷了。我也不勸你了,趕緊的吧,我在樓裡等你。”

    待花娘走後,小白麪色怔怔的坐在椅子上,小手撥弄著金步搖。看那流蘇晃來晃去,彷彿盯得久了,眼睛都開始泛了酸意。

    公子……這都快大半年了,你到底在哪裏?

    ……

    夕陽西下,夜幕降臨。

    秦時軒身著玄色錦衣,肩披黑色緞面披風,金絲繡面在燈光的照應下泛起不同光澤。腰側繫着的翡翠碧玉隨著他的大跨步不斷搖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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