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與義父義母在客廳裡吃飯，兩老沒事就勸我說。

    現在你書也不讀了，又沒什麼正經的工可做。雖然偶爾幫人看些陽宅、捉鬼捕怪什麼的掙了些錢，但都是些不正經的事，而且這些都有損德的啊！我們百年之後就不放心你哪……

    義母特別強調說，你現在也有十七快十八歲了，也不很小了，也該物色一個儀表端莊、內心善良的姑娘了，你別說你要去找韋香豔，人家大學生能等你嗎？而者我們跟她兩老又說不到一塊……你也別說這事太早了，現在開始找過兩年能討到就剛好，別讓我們倆老死了也還沒有抱到孫子……

    我在快速地扒飯，也不說話。末了忽然冒出一句：“媽，你借我一件衣服給我吧，舊的也行我要用。”

    “唉，一說這事你就要出去，”義母搖搖頭說，“你小夥子要個老婦人的衣服的做什麼啊？你可別想歪了呀……”

    義父就著些骨頭慢慢地喝著水酒，想說什麼又忍了不說。

    我想也是，如果把義母的衣服弄壞了，或者是弄丟了就是對義母的不敬，還是自己去外面找一下吧！

    我想到這裏，就起身向外走去：“媽，我去外面走走，你們慢慢吃吧……我什麼時候回來，你們也不用等我了，留個門就行了。”說著望義父一眼就出去了。

    山城不比大城市，只是比山村好些，有些昏暗的路燈，街道上有些老人或是年輕人在散步；路邊偶爾也有一兩堆人在那打牌、打麻將，或是下棋……

    來到四弄裡，見道上沒有什麼人在走動，我想這裏吧。

    我仰望樓房（山城裏的樓房也不很高，大都是五、六層這樣。），只見這一片的小區裡樓中陽臺上大都還晾著衣服，奇怪！

    我躲在暗處觀看，想看看他們為什麼晚上都不收衣服。

    我暗暗念動咒語，催動內氣。

    一會，樓邊忽然颳起一陣狂風，將各陽臺上的衣服颳得“咧咧”作響，有幾件還被刮下陽臺，四處亂飛。

    這時，樓裡的人都跑到陽臺上叫嚷：“這天是怎麼了？好好地怎樣突然就颳起大風了……”

    “我們都想晾著明早好洗換……”

    “是啊，我們一家五、六個人，每天要換十幾件衣服，誰來得及收啊……”

    ……

    原來是這樣，那就讓那幾件衣服再回去吧。

    我口裏又念一會咒語，那幾件已經落下了的衣服又輕飄飄地飛上去。

    “有鬼了，有鬼了……衣服怎麼又飛回來了？！”

    “大家快逃呀，妖魔鬼怪來了……”

    我伸出手，一件灰色的衣服落在了我的手上，我哈哈大笑著，將衣服甩在肩上走了。

    夜裏子時（），我穿件灰色的的人的衣服蹲在水潭邊，靜靜地看著水面。

    只見水面騰騰地冒著白色的煙霧，似乎帶著寒冷的邪氣。

    水底黑沉沉地、什麼也沒有看見。

    四周黑暗如墨，寂靜的令人窒息。

    這時，只聽得潭中“啵、啵”地在向上麵冒著水泡，一會“譁――”的一聲大響，潭中忽地衝出一條水缸般粗細的水柱，頂端上盤腿坐一個黑髮白臉的枯瘦的老嫗。

    只見她烏髮飄飄、渾身黑氣……

    我連忙戴上“水鬼”的帽子，背上氧氣罐，擰開帽前的開關。

    霎時，我的頭上射出一束雪亮的光柱……

    光柱一向水柱上射去時，那水柱又“譁――”地落了下去。

    水潭上又恢復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