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無情掌門
“弟子接管掌門之後,必定不負眾望,竭盡全力將本派發揚光大,”清逸走上前來,自懷裏掏出一張青灰色的麻紙鋪在案上道,“只要師父在這張‘讓位書’上籤上師父的大名就可以了,剩下的事就不勞師父您老人家了。”
“哼,做你的清秋大夢去罷!”公孫策翻身伏在雲床上,將雙手壓在身下道,“除非你殺了老子,否則老夫絕對不會簽名!”
“師父您老人家不要逼弟子,”清逸揚起手掌,“卟”地一聲劈在公孫策後頸上,公孫策悶哼一下伏倒床上,清逸拿起他的一根拇指頭沾了紅泥按在了那張麻紙上道,“是師父您老人家逼我的,弟子真的實在是下不了手啊!”
說著站起來,拿著那張麻紙仰天笑道:“師父突發心病瘁死,令我清逸做下一代掌門人……哈哈!”
笑罷,揚長而去。
“以上便是你弒師篡位的經過……”我冷眼看著清逸笑道,“你覺得我說得如何?是否還有你需要補充的地方?”
“嘿嘿……”清逸將拂塵一揮撫須而笑,“在下不得不佩服閣下的豐富的想象力,說得象真眼所見一般。”說著慢慢將插在背後的長劍拔出來淡淡道:“龍潭外有一石碑,上書:‘擅入者死’……請問閣下是自己撞牆而死呢還是勞我動手?!”
“空山雖然不才,但撞牆或上吊跳樓之行徑還是很不習慣的……”我仰天笑道,“但是這石窟太過狹窄,我們不如還是去外面罷,那裏甚為寬闊你我可以盡情展開手腳。”
“好!”
清逸叫聲好,轉身向外走去。
我慢慢向石室門外走去,同時暗暗運動體內的真氣滿布周身,以防不測。
我纔剛剛離開石門數步,清逸立即尖嘯一聲揮劍向我殺來,輔以鋼質製作的拂塵,指東打西。
我橫裡躍開幾步,順勢揮去一掌。
那掌風撞上石壁上發出令人振撼的聲音:“嘭――”
清逸臉色一變,迅速閃開,揮動拂塵掃來!
我見他功力並沒有多大的深厚,便放心大膽地衝上去,放開手腳大砍大殺!
我氣運雙臂、立掌如刀,扣指成爪堅若鐵石。
這時,清逸左手青鋼劍取我右肋;右手拂塵一揮掃我頭部。
我右手成爪抓他劍鋒,神力到處只聽“錚――”地一聲脆響,那半截劍鋒立斷飛向暗處。
清逸一驚,正要抽回拂塵而逃。我左手飄忽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把柄,稍一運勁那拂塵便一下拆為兩段摔在地下。
清逸正自驚疑(他做夢都想不到,我的雙手竟然是如此的堅硬,簡直就是一把無堅不摧的鐵鉗),我右手一晃一招“如來神掌”打過去。
清逸大叫一聲,翻身縱入黑暗裡去,不見蹤影。
黑暗裡,只見四面八方有八個石洞(當然了,沒練過‘夜貓神眼’的人是看不到的),不知道哪條石洞纔是‘活路’通往外面的出口;稍有不慎便會落入陷阱、性命難保矣。
我正在思討,該從哪條石洞出去纔好。
這時,只聽到洞裡忽地響起一陣地動山搖的怒吼,四周狂風呼嘯、陰風陣陣。
我一驚,連忙盯睛細看:
只見一條水桶般粗細的墨綠色的毒蛇自巽方(東南)急速遊動而來。
一個鍋蓋頭似的三角形頭上,一雙閃亮的眼睛冷酷;那條靈動的拇指大小的舌頭來回閃動著。
它來到離我三、四尺遠近的地方停住,將粗大的長長的身子慢慢收縮,在頭部周圍盤旋,盤成一團五、六尺方圓的圓盤。
它將它那顆三角形的大頭高高從中抬起來,足足有一個人的胸口那麼高。
它睜著雙殘酷的眼睛瞪著我,信頭迅速地來回閃動。
它就這樣冷冷地瞪著我,足足瞪了一盞熱茶的功夫。
就在我準備挪動身子的時候,它突然身子一彈、閃電般衝向我的胸口……
我來不及思索,本能地、憑著感覺往身後一閃。
一股渾厚的餘力將我撞開幾步,腳步踉蹌險些摔倒。
我連忙氣沉丹田、聚心會神、收住身形,運氣入掌嚴陣以待。
只見那毒蛇咬不到我,身子一緊。那條水桶粗細的尾巴“呼――”地一聲橫裡一掃,再豎起來“嘭”地一聲砸在地上,塵土飛揚!
我騰身而起、橫裡閃開,順手在那尾巴上拍了一掌。
我這一掌,少說也有千餘斤輕重,斷碑倒牛不在話下。
可是,那毒蛇的尾巴只是搖一搖便急速收回去。
我又連環打出兩掌“劈空掌”,四下裏飛砂走石、亂石飛空!
可是,那毒蛇依然冷眼觀看,毫髮無損。
這是甚麼怪物?就算它龐大凶猛,只要是個血肉之軀,再龐大的動物在我那開碑裂石的掌力之下,都不可能還那麼運動自如、毫髮無損!
就算它身子強壯、抵抗力強,也應該有些許的傷痛纔是,除非它並不是血肉之軀……
容不得我多想,那毒蛇收回尾巴、轉過身子,張開血盆大口又“呼――”地一聲向我撲來。
我飄開身形、迅速用劍指在自己的胸口畫了一張“先天八卦陣”以防萬一。
那毒蛇見幾次抓不到我,心情似乎有些懊惱、暴躁,忽然將粗大的尾巴橫裡掃來、同時,身子急速滾動、張開大口“呼呼”怒吼。
它的尾巴擦了我的胸口一下,我正自痛苦卻見到它那粗大的尾巴卻在不停地顫慄,似乎很痛楚的樣子。
我心裏大喜,迅速用劍指在自己的手掌裡畫了一個符畫“降魔圖”。
然後口唸咒語騰身而起,揮掌往那蛇身上拍去!
只聽“嘭”地一聲大響,那大蛇“呀――”地一聲慘叫(猶如嬰兒的哭叫聲),身子迅速挺直、翻滾,滾了幾滾不動了。
我連忙慢慢走近察看,一看不禁嚇了一跳:
這哪裏是甚麼毒蛇啊?明明是一條水桶粗細的大樹根,足足有丈七八長短。
我知道這毒蛇就是那個公孫策的大弟子清逸弄出來的,這石洞裡沒有別人只有他(這裏是他們觀裡的禁地,別的閒雜人等是不能胡亂進來的,‘龍潭’外面不是豎了一碑:擅入者死嗎?),因為他現在是本觀的觀主。
有道是一物降一物,又說話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說得真的在理。
公孫策在師門學藝遭到冷落便懷恨在心,出師後獨立門戶便千方百計、日思夜想地要謀害同門師弟,以便奪到師父的奇書秘籍。
可是他卻萬萬沒想到,自己從小收養、教授的大弟子竟然是一條白眼狼,早就積心積虛地在謀害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