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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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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0六章冥王

    我躍入洞中,只覺得自己的耳邊一直在“呼呼”風響,身子在急速下墜。

    我提了一口真氣、將身子空翻了幾次,消去了下墜的惡勁。

    再觀看四周,只見那些黑色的雲霧漸漸變成了灰白色、後來就變成了乳白色。洞口邊上的黑黝黝的岩石更加見不到了。

    剛纔那團“人”形的暗色煙霧早就沒有了,只聽得一個女人尖細的聲音在遠遠傳來:“空山大師……有本事你就下來與我大戰三百回合!”

    我並不答應,只繼續空翻消去惡勢。

    約莫過了一柱香的功夫,我的腳尖觸碰到了一片真實、渾厚的東西。

    心中不禁一喜:

    自己終於落地了,不再在那虛無縹緲的空中墜落了。真正地體會到了“腳踏實地”的感覺:心中感到是那麼地安全可靠,那麼地欣喜若狂,有一種“死裏逃生、重生人世”的刻骨銘心的感覺。

    只見地上到處是黑暗色的假山似的山石,灰白色的雲霧薄薄地縹緲。

    我在假山之間穿行了一會,並沒有找到一個人影,便昂首叫道:“鄭敏慧……我已經下來了,你有膽氣的出來與我鬥個你死我活!”聲音雄厚穿透重霧遠遠傳去。

    一會,那個尖細的聲音又遠遠傳來:“你有膽量的就循左手那個遂道過來……我叫你有來無回!”

    “哈哈……空山豈是貪生怕死之輩!”

    我仰天狂笑,往左手假山洞而去!

    左手卻是天生的石道,上下左右都是堅硬的山岩,高若有五、六尺,寬也有五、六尺左右。

    我在石道中行了若有一杯熱茶功夫,前面忽然一片開豁、一片光華。

    一人高高坐在石壁上,只見他頭大如鬥、鼻孔朝天,面如鍋底、身似牯牛。

    地上兩邊廂十餘人整齊排列,個個牛頭馬面,青面獠牙,手持刀槍斧鉞。

    看這陣勢好象是佛經上說的閻羅王,莫非自己已經來到了地獄?不是罷?好象昨日是我自己縱入一個地洞下來的,並沒有被陰間的黑白無常、或是索命鬼拉下來的。

    這不該夢罷?我用力咬了下舌尖,舌頭上痛得讓我險些叫了起來。

    “下面何人?”高坐在石壁上的那黑漢忽然沉聲喝道,“見到本王為何不跪?”

    “本大師名號空山,天生只知‘上跪蒼天,下跪父母,中跪君王’,”我在下面昂然說道,“不知跪拜奸臣、邪惡!”

    “放肆……何處來的狂妄小子?!左右與我拿下(兩邊上的牛頭馬面立即涌上來將我擒住按在地上)!見到本王豈有站著說話的道理?!”

    “你又是甚麼鳥王?”

    “哈哈……告訴你也無妨,好讓你也死個明白――我乃地獄十殿閻羅王之一幽冥王,專管陰間冤假錯案,鐵面無私、公正光明!”

    “你陰間也有冤假錯案?也有陽世間的阿諂逢、點頭哈腰,爾虞我詐、落井下石、興災樂禍……?!”

    “你不必只顧左右而言他……‘八塘村’的鄭敏慧向本王申訴:空山你狗抓耗子――多管閒事!她人性如何愛好怎樣不關你空山之事,她與你無冤無仇你何必將她打得流浪四方、無家可歸,成了孤魂野鬼?!”

    “她水性桃花、荒淫無度、不守婦道……死後不思悔改,還在‘詐屍’、‘屍變’謀殺親夫、危害鄉里,此等有百害而無一利之婦人人得而殊之,我輩修身向佛之人豈能袖手旁觀、視若無睹?!”

    “是非自有公論……她鄭敏慧有罪與否?該當何罪?自有我陰間閻王論斷賞罰、輪不到你陽世間多事之人指手畫腳、說三道四,插手其間!”

    “你這閻王昏庸無道、不明是非……你這是包庇罪孽、另藏禍心!”

    “大膽……!左右的先鋸他三天三夜,再將他樁了三千六百下殺殺銳氣再說!”

    “嗨――!”

    兩邊廂的牛頭馬面齊聲叫道,一同將我擒住架到大石桌上,兩個大漢扛來大鋸準備將我鋸成幾段!

    雖然我不太怕那些牛頭馬面、也不怕他們將我鋸成幾段,但是被他們擒住久了總是不妥,一旦被他們抓住了命門,自己真的是難以脫身、萬劫不復了。

    想到這裏我在桌子上深吸了一口氣,真氣迅速抵達四肢,躬身喝道:“起――!”

    只見那四個抓住我手腳的牛頭馬面迅速被我拉近,猛地撞上對方的腦袋“啊――”地一聲慘叫,望後便倒,頭上長長的牛頭馬面殼子摔在地上,露出了各自蓬亂的頭髮以為各自兇惡的臉。

    “哈哈……”

    我迅速彈身而起躍落地面笑道:“你們都快快顯身罷、也不必再裝神弄鬼了,我早就知道你們都是些陽間歹徒!”說著雙掌一揮,地上立即騰起一陣塵煙。

    只聽慘叫之聲此起彼伏,人影亂飛。

    等塵埃落定,地上早就沒了人影,我回頭看原來高坐在石壁上的那個黑臉幽冥王也不見了,只留下那藤條狀的石座。

    我吸取了上次石洞墜巖的教訓,不再去觀察他的石座、而是原路返回。

    既然不見了鄭敏慧還是回去罷,留在這洞底久了會讓洞上面的陳勇他們著急的;再說了這洞底只怕也沒什麼別的出路,出口看來還是原來的那個四、五分田的大洞罷。

    我一面心裏亂尋思,一面摸索著向原路返回。

    約莫走了一柱香功夫,忽然前面傳來一陣女人驚慌、著急的呼叫:“救命啊――救命――!”

    我心裏一驚:

    怪事!這洞裡竟然還有人在喊救命?

    我來不及多想,便急速尋聲而去。

    我沿著石洞大約走了十餘丈,只見前面突然寬闊,一個紅衣姑娘孤孤單單地站在那裏,烏雲般的長髮披在肩頭,遮住了半邊臉。

    她勾著頭顯得楚楚可憐,任誰見了都會軟了心。

    這不正是自己在苦苦尋找的陳勇的妻子鄭敏慧嗎?

    “鄭敏慧――你卻原來躲在這裏,”我衝上幾步,駢指如戟指著她喝道,“還不快快隨我回去,遁入輪迴、轉世投胎,重新做人!”

    “大師怕是看走眼了吧……”紅衣女子冷笑道,“大師請看我到底是誰?!”

    我一看,險些驚叫出來:

    鄭敏慧雖說也是桃紅上衣,也有波浪式披肩發。但鄭敏慧是楕圓形的臉,而這位卻明明是月牙臉,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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