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法大師
我一邊將紙條開啟,一邊說道:“沒想到你們殭屍聯絡還是用電話,我以為會是秘密見面啥的。”
沈琳琳非常無語地看了我一眼,接著說了起來:“紙條上面就是我能打探到的所有訊息了,胡超這個人轉化的時間很短,可以說基本上是個新傢伙,但是他的實力遠遠大於我,這證明轉化他的殭屍已經活的非常久了,非常強壯,這才導致他的‘直系血脈’一開始便比較強大。”
我點點頭,紙條上寫著一個簡單的金字塔模樣的字元,大致意思就是越是頂尖的殭屍,轉化的殭屍也越厲害。
沈琳琳繼續解說了起來:“我從我的朋友那裏,打探到胡超轉化的時候,是很慘烈的。”
“如何慘烈?”我問道。
沈琳琳搖了搖頭,似乎自己都有些不能接受,說道:“他有一個妻子,有一個兒子,她轉化的那天,那個人催眠強迫他的妻子吃掉了他的兒子,他就在一旁看著,而當他的兒子被吃的只剩下骨頭的時候,那個人又讓他吃掉了他的妻子。”
頓了頓:“整個過程並沒有催眠,他是完全被強迫的,頭腦十分清晰。之後那個人並沒有殺他,將他轉化,要讓他永生永世都處於痛苦之中。”
我聽完震驚得張大了嘴巴,怎麼可能會有這麼變態的人?我似乎隱隱也知道了,胡超的笑容為什麼會那麼變態,經歷了這些東西,任誰也會精神扭曲的。也許他隨時都在崩潰的邊緣,只是復仇的強大願想令他支撐了過來。
我的心裏開始有些同情胡超了,開始反思,如果真的找來那個人,是不是就對胡超太殘忍了?畢竟他也是一個受害者。
我猶豫了一下,將我的想法說了出來,可是宣野這個時候才說:“雖說胡超也是受害者,但是他已經被仇恨矇蔽了雙眼,養育鬼胎,這本就是逆天命的東西,我們必須阻止。不然釀成大禍,鬼嬰出世,就真的沒有辦法了。誰又能保證,胡超不會變成轉化他的那個人呢?”
“可是我總覺得有些不妥,對胡超太過於殘忍,難道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沈琳琳這時候打斷了我們,說道:“好了好了,難道你們就不想知道轉化他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嗎?”
我倆幾乎同時開口問道:“誰?”
沈琳琳看著我倆的眼睛,突然有些神秘地說道:“種種跡象都指向了同一個人,古老的殭屍,殘忍變態的性格,強大的能力……而且,這個人你們都認識。”
我皺了皺眉,思考了一會,而就在這個時候,宣野幾乎脫口而出:“殷九!”
我大驚,古老的殭屍,殘忍變態的性格,強大的能力,我們認識……的確,綜合這些,這個人我們幾乎都認識!
那就是那個初代殭屍,殷九!
聽到這個名字,我便立刻想到了他那滲人的笑容,有些不寒而慄。
“對。”沈琳琳點頭:“就是殷九,八年前,殷九因為一時興趣,殺死了胡超全家,並將胡超轉化為殭屍,這八年裏,胡超始終都在尋找殺死殷九的辦法,不知道從哪裏得來的訊息,他認為鬼嬰或許可以殺死殷九。”
我皺眉:“初代殭屍不是不可以殺死嗎?”
沈琳琳搖頭:“我並沒有說他們不可以殺死,沒有東西是真正永生的,他們一定有他們的弱點,只是我們不知道,或許鬼嬰,還真就是那個辦法。”
“那我們得趕緊找到殷九,阻止鬼嬰的出生。”宣野說道,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這時候沈琳琳卻急忙說道:“等等!也許,我們可以利用鬼嬰,來消滅殷九,而當他們兩敗俱傷的時候,我們又將鬼嬰殺死?”
我一聽沈琳琳的辦法,沒準可行,這是一石二鳥之策啊!既解決了殷九又消滅鬼嬰。
宣野聽了沈琳琳的話,陰沉著臉:“絕對不可!”
“為什麼?”我疑惑地問道。
宣野看了我一眼,眼睛仍然盯在沈琳琳的身上:“鬼嬰一旦出世,強大無比,就算它真的能殺掉殷九,那你怎麼又能保證,能殺掉初代殭屍的鬼嬰,那時候我們一定能制服?”
沈琳琳被問的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話。
“所以我們目前最好的辦法,還是在鬼嬰還沒有出生的時候,消滅它,做兩手準備,第一尋找殷九,第二我們自己也要做消滅鬼嬰的準備。”宣野說道,忽然從包裡拿出一面紅色的布做成的小包遞給我。
“城南那邊有一座寺廟,外面有一條街是專門賣香火的,我的師父有一個朋友法大師就在那裏,這是我師父的東西,林海你一去,將東西拿給法大師,他能認出,你便要問他消滅鬼嬰的方法,我相信他一定知道的。”宣野說道。
“可是,那麼多香火店,我又怎麼知道法大師在哪一家?”我結果小包,問道。
宣野回憶了一下,說道:“那家店似乎沒有店名,有些小,東西都不會拿在外面賣,很特殊的,你一去就能找到。”
我點點頭,又問道:“你怎麼不和我一起去?”
宣野看了一眼沈琳琳,說道:“我要去找殷九,將訊息放給他。”
沈琳琳一聽,立馬就不樂意了:“為什麼是你去找殷九?難道你能找得到嗎?”
宣野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說道:“我知道你救你哥哥的心思,殺掉殷九也許就能解除對你哥哥的催眠,但是那就意味著要讓鬼嬰出生,所以尋找殷九的事情,還是交給我吧,至於我能不能找到殷九,就不勞煩你費心了。”
“你……”
“好了好了,就這樣吧,沈琳琳你就在家裏守著,萬一胡超突然來了也能有個照應啥的。”我連忙出來打圓場。覺得很奇怪,明明宣野之前還給沈琳琳做了那個香囊,那時候看態度還挺好,兩人快和好了,怎麼到這個時候,又針鋒對麥芒了起來?
沈琳琳不再說話,沉著臉上樓去了,而宣野也毫不在意地背起布包就往外面走。
我連忙叫住他:“這時候就動身了嗎?”
宣野回頭看了我一眼,說道:“鬼嬰出世已經近在咫尺了,難道還不該急嗎?”說罷,便開啟門走了。
我扯了扯嘴角,感覺宣野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也許是鬼嬰這件事情真的對他這種修行的人來說特別重要吧。
自然的平衡,我突然又想到了白瞎子和乞丐他們,他們同屬守夜人,都在盡力地維護著自然的平衡,也許這就是他們的追求,或許宣野正在向着他們那個方向靠近。
我將那紅色的小包收好,嘆了一口氣,還是出了門,往寺廟去了。
我出門打了一輛計程車,並沒有選擇開那倆紅色法拉利去了,第一寺廟那邊路不太好,怕磕著碰著,挺心疼的,第二則是法拉利太顯眼了,我怕行蹤被胡超知道。
很快到了寺廟,但是由於現在是下午,頂著個大太陽的緣故,這條街空空蕩蕩的沒有什麼人,我下了車就直接在那條專門賣香火的街尋找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段還挺繁華,大多都由於近些年來,拜佛祈福的人越來越多了,人流量多,所以也帶動了周邊的發展建設。
我在這條短短的街尋找起來,宣野說那店沒有店名,不把貨擺出來賣,可是現在太陽毒辣的很,每一家都把東西收進了鋪子裡,這給我增加了不少搜尋難度,再者,大多店鋪我看都沒啥店名,都是一個簡簡單單的香火專門什麼什麼的,宣野給我的資訊一點也不準確。
我找了一會,都沒有找到適合的店鋪,有幾家倒是招牌都沒有瓜,我本以為符合要求了,可是沒想到的是,裡面哪裏是什麼法大師,都是幾個年輕小夥子出來創業的。
我一直尋找,都走完了整條街也沒有找到法大師究竟在哪兒開店,都開始懷疑宣野是不是記錯了,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看見街角的一家店,那家店的面積很小,什麼都沒有,裡面黑漆漆的,如果不仔細看都看不出這是個香火店。
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看到這家店,心裏就有種莫名的感覺,不過也說不出,本能地,我向那家店裏走了進去。
店鋪果然很小,燈也沒有開,裡面稀稀少少地擺著一些香火,像是很多年都沒有供貨了一般,奇怪的是,我看見牆上居然還有那種給死人的花圈,怎麼寺廟外面的香火店裏還有這種花圈的?
我有些瘮得慌,這裏麵的氣氛實在是太陰森了,於是便想退出去。可是剛轉身兩步,卻突然聽見一陣沙啞的聲音從角落裏傳來。
“小夥子,買香火嗎?”
我被這冷不丁的一聲嚇了一大跳,急忙轉過頭去,才發現一個老人坐在角落裏的櫃檯便,吧唧著旱菸,正盯著我。
原來裡面有人,只是我沒看到,我為我剛纔的反應有些尷尬,然後說道:“老人家你這裏麵怎麼也不開燈啊?”
老人慢慢站了起來,走到一旁在牆上摸了摸,摸開了牆上的燈,整個店瞬間明亮了起來,不過燈泡比較老,儘管開了燈,整個店裏還是十分昏暗。
這時候我看清了老人的樣貌,頭髮花白,臉上褶皺十分的多,帶著一副老花眼鏡,穿著白色的大馬褂,佝僂著身子,瘦骨嶙峋的,像是很久沒吃過飯了,我見他這模樣,怎麼也無法和宣野說的法大師聯絡起來。
這個時候,老人又用他那沙啞的聲音開口問我道:“小夥子,買香啊?”
我搖了搖頭,有些不確定,不過還是說道:“老人家,我是來這裏找人的。”
“哦?”老人看了我一眼,問道:“我一直都一個人住在這裏,你是要在我這裏找誰?”
我看著他的模樣,試探地開口說道:“我來找法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