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的沉默，就好像一個漫長的世紀靜靜地經過。也許此刻的老爹，在心裏不斷回憶的是他與母親那些過往。

    直到最後，老爹終於開口講他與母親的那段往事了。但是老爹說話的語氣就像是在自言自語的追思。

    “你的母親是在這個村子裏長到大的人。那個時候我還很年輕，當時這個村子裏麵發生了一些事情，我和我的爹來這裏處理。

    也就是你的爺爺，在那個時候，各個村都經常會請他過去。我作為他唯一的兒子，自然是要給他每一次的出行打下手。

    只是那一次，我們到這個村子裏來的時候，事情辦完就有些晚了。所以村民們就紛紛邀請我們住下來。

    但是由於每家每戶空出來的地方不多，所以就只好讓我和老爹分別去了兩家裏麵住。而我住的那戶人家，就剛好是你母親的家裏。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母親，我在你外公的帶領下，進入了他們家的大門。那個時候，你的母親正在院子裡洗著衣服。

    你母親在當年可是整個村子裏面數一數二的美女。我當時剛一進門，你的母親剛好抬起頭來看向我，就是那一眼就讓我從此之後，就再也沒有忘記過你母親的那雙眼睛。

    我到現在還依然清晰的記得，那眼神裡面就好像有著很多的話想要透過眼睛訴說出來。”

    老爹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洋溢位的那種璀璨的笑意，是我從來沒有見到過的。只是看到老爹，我就能想象得到，當年老爹見到母親的時候，心裏一定是非常開心的。

    那種初戀般美好的感覺，確實是能夠讓很多人都動容的。所以說像老爹現在這樣的感覺，我們很多人都是能夠體會得了的。

    “當時我看著你的母親，不由自主的就入了迷。我只知道我當時好像是愣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在整個過程中，都一直追隨著你母親的身影。

    當時你母親在外面不斷的洗衣服，開始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我。大概是後來，由於我的眼神太過於明顯了，讓你母親也發覺了。

    我記得當時她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但看到我之後，就忍不住紅了臉。由於她當時的那個樣子實在是有些可愛，我就連眼睛都沒有挪動一下。

    結果你母親發現我一直在盯著她看之後就端著盆跑到那裏麵去。”

    老爹在說到這裏的時候，我的內心覺得老爹還真的是個直腸子。如果換做是我的話，絕對不可能那麼赤果果的盯著人家看。

    估計也就是母親心地善良，竟然沒有覺得老爹是個壞人而厭惡他。這要是換成別人的話，可能會以為老爹是個色眯眯的流氓呢。

    但是這些話我並沒有說出口，畢竟那是老爹和母親之間甜蜜的回憶。如果老爹沒有這麼直白的表達出他對母親的喜歡的話，兩個人也不可能走到一起。

    所以說老爹的這一種做法現在看來還是比較有智慧的。因為這樣一來，老爹肯定成功的引起了母親的注意。

    基本上既表達了自己的心意，又在母親的面前賺足了存在感。所以說，老爹這一招還真的是有一些高明。

    “本來我在你母親家裏應該就住一晚上的。結果沒想到第二天裡本來我們頭一天處理好的事情，竟然又復發了。

    由於這次的情況比較特殊，而且還是突發事件，所以我和你爺爺又在這個村子裏呆了一段時間。

    因為即使這件事情很快就被解決了，但是爲了防止它再次發生，你的爺爺就需要留下來觀察。就這樣，我在你母親家裏一連住了好幾天的時間。

    在這幾天裡，我一直都是有空就去試著與你母親進行溝通。還經常嘗試著與你的母親在話題上建立某些聯絡。

    就這樣一來二去的，在幾天之後我將要離開這個村子的時候，終於和你的母親心意相通了。當時我就感到非常的高興，就將這件事情跟你的爺爺說了。

    而且像我們兩家這樣的情況，也算是門當戶對，也並沒有什麼差異，所以即使成親的話，也不會有什麼麻煩。

    就這樣，我在回到家裏之後，透過你爺爺找到了人去你母親家上門提親。由於你的爺爺在當年的時候，這幾個村子裏麵都是比較有名氣的。

    所以你的外公外婆也並沒有反對，就同意將你的母親嫁給了我。在我娶了你的母親之後，日子過得那是非常的不錯。

    你的母親不只是一個好的妻子，賢妻良母，更是一個非常勇敢善良的女人。所以我們在結婚之後的那一段時間裏面相處的日常生活都非常的美好。”

    老爹基本上用了很簡單的幾句話，就讓他跟母親再相遇到結婚，這段時間交代清楚了。然後隨著老爹談話的繼續深入，我感覺老天原先的那種小興奮開始慢慢的變得憂傷。

    這個時候我就知道，恐怕他與母親分開的時候要到來了。老爹在講他與母親剩下的事的時候，深吸了一口氣。

    好像是吸的這一口氣，就有了足夠的勇氣去面對一樣。

    “直到後來，你母親終於是懷上了你。那段日子裏，我生怕是有什麼意外出現，就經常陪在你母親的身邊。

    結果我沒有想到，我這樣小心的預防著所有的事情，最終還是讓你母親受到了傷害。

    你母親在生了你之後，身子就一直很虛弱。畢竟是生了一個孩子，這麼大的事情。所以在你出生之後，你母親坐月子的時間就很長。

    基本上在以後的日子裏就全都是在養著了。我當時看到你母親在生了你之後那麼辛苦，還一度感到有些後悔。

    早知道在生了你之後，會讓你母親勞累到那種程度，還不如一開始的時候就不要你。”

    老爹絲毫沒有我就在旁邊好歹也需要照顧我一下的自覺。

    被老爹這樣一說，就好像我的出生是一個錯誤一樣。但是在這種時候，我應該說什麼來反駁老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