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了結
我也是頭一次見到這樣徹底爆發的孫康。就聽到他說:“夠了,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我們的女兒在兩年前就應該死了。
是我們用了這麼多的手段才讓她活到今天,她活得已經夠久了。我們已經爲了她做了這麼多的錯事,傷害了這麼多人,難道還要再繼續下去嗎?
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我們錯了,無論李夫人做什麼都怪不得她。我們現在就回家去吧,我們的女兒氣數早就應該盡了。
我們現在無論做什麼,都挽救不了她即將逝去的生命。就算是現在李夫人不計前嫌的將女兒的魂魄還給我們,我們又能做什麼呢?
我們能做的只不過是眼睜睜的看著她的魂魄一點一點的消散罷了。這樣豈不是會更加痛苦嗎?
所以我們現在就是在做再多的事情,也只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這件事情從頭到尾就沒有任何的意義,只能是害人害己。
難道你想一輩子都活在女兒逝去的惶恐中嗎?每個人都是要死的,每個人死亡都是有一定氣運的。
我們不可能真正的做到逆天改命。我們現在用一己之力能讓她多存活兩年,已經是很對得起她了。
我們現在又何必為難人家?你也該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做的事情了。這件事從一開始我就非常的不同意。
現在我們造成這麼大的錯,難道你到現在還不知悔改嗎?”孫康的幾句話將剛剛還在地上痛哭的孫夫人給罵醒了。
此時的孫夫人就像一個沒有了思想的木偶,任由孫康拉著。孫康將夫人拉起來之後,對著李夫人的地方,深深的鞠了一躬。
然後他用沉重的語氣對李夫人說道:“李夫人對不起,我們一家做了很多的錯事,深深的傷害了你以及你的女兒。
我做的這些事情不僅使我的家人更加的痛苦,更辜負了李家主以及你們對我的信賴。我在這裏向您表達深深的歉意。
我已經不再奢求你們的原諒了,我現在所得到的一切都是我罪有應得。您說的對,我們都是一群自私自利的人,爲了自己的利益而損害別人的利益。
爲了救自己的女兒,卻給其他的人帶來了更大的痛苦。像我們這樣的人,根本就不值得被原諒。
謝謝您,不再追究我們的其他地方。我們也不能為您做任何的事情,只能再次向您表達我們的愧疚之情。
李家確實不是我們該呆的地方,我們現在就要回去了。我知道我現在什麼能力都沒有,甚至我這一點點的身家,李家根本就瞧不上。
但是如果日後你家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竭盡全力的盡我最大的可能,來彌補我今日所犯下的過錯。
現在系人,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有結果了,我們也就不在這裏打擾您了。我們回去之後一定會將天心的骨灰下葬,讓她安安穩穩的離開這世界。
從此之後,這件事情所導致的一切都算是已經被翻過去了。那我們就先告辭了。”孫康說完之後,就攙扶著早就已經失魂落魄的孫夫人,緩慢地從前廳的正門走了出去。
從孫康說完話之後一直到他們走遠甚至沒了蹤影,李夫人一直都是沉默的,好像在思考什麼問題。
直到過了很久之後,我甚至都有一點想要睡過去的感覺。李夫人突然開口問我:“你會不會覺得我在對於他們這件事情上過於冷酷了?
我剛纔說的話你也都聽見了,你覺得我說的話過分嗎?”我看著李夫人,此時臉上出現了一絲猶豫的表情。
我衝着她搖了搖頭說:“沒有。”
李夫人轉過頭來看著我問道:“沒有什麼?是沒有過於冷酷,還是沒有過分?”
我認真的看著李夫人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回答她。“都沒有。我其實非常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
雖然我並沒有經歷過類似的事情,但是我知道你是真心的疼愛李恩多的。自己都放在心尖上的人,哪怕受到一丁點的傷害,都是不可原諒的事情。
所以你作為一個母親,面對傷害自己女兒的人,這個時候無論做什麼都不過分。而且本身這件事情就是孫夫人她過於自私了。
她只知道要救自己的女兒,她知道自己的女兒受傷了自己會心痛,但卻忽略了別的母親的心情。
同樣的,你也是一位母親。她爲了救自己的女兒,傷害了你的女兒,這件事情是絕對不值得被原諒的。
所以說您跟他說的那些話,全都說得非常有道理,並不是故意要冷酷的。至於您說的過分不過分這個問題。
如果你指的是不原諒他們過分不過分的話,那我只想說,在我看來並不過分。
因為選擇原諒或者不原諒,這本身就只是你一個人的事情,別人無法去判決你這樣做到底對不對。
在這件事情上是孫夫人做的太過分,您如果選擇原諒,那隻能說明你是一個大度體貼的人。
而一旦你選擇不原諒,那也只能說這是人之常情。在這件事情上你選擇不原諒我想沒有人會去指責你什麼。
畢竟這天下所有的母親都不可能會輕易的去原諒一個傷害過自己女兒的人。無論這個人有著多麼充足的理由和藉口,都不會被允許的。
所以李夫人您現在的這些顧慮完全都是多餘的。因為這件事情本身就不是一個該看旁人態度的問題。
所有的決定都只能是取決於您的,其他的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去說您什麼。同樣的你問我的問題,我也就更加沒有資格去指責你的不對。
甚至於說,如果換作是我處在您這個位置上,我想我一定會說出比你更冷酷無情的話。
更何況我知道你本身是善良的。如果您真的是想要報復所天心的話,應該早就會詢問我她的情況了。
但是你從來沒有過問過孫天心現在的情況怎麼樣,所以其實您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去報復孫天心。這樣的您怎麼能說是過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