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相見
穿過甬道,高雲寒一眼就看到大著肚子握在地上的馮音與一旁燒香祭拜的汪沉鋒,現在他不用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汪沉鋒屢次用咒語殺人就是爲了實行這種祭祀,看他這次奮不顧身的搭上後半生也要綁架馮音,應該是祭祀的最後一步了。
高雲寒眼疾手快,一拳把他打倒在地,然後又伸腿踹了兩腳,把剪刀踢到一旁,確認汪沉鋒毫無還手之力抱著頭在地上哀嚎時,才轉身立即去檢視馮音。
馮音剛剛以為自己的孩子就要沒了,她的心裏已經經歷了前所未有的絕望,三天兩夜,雖然小陳並沒有真心想害她,可日夜囚禁在這如同地獄的地方還是讓她感到無比的絕望。
很多次,她以為再也見不到太陽,見不到家人,見不到他。
馮音望著高雲寒,乾涸的眼中沒有任何情緒波瀾,這明明是她日思夜想都想見到的人,怎麼如今到了眼前,就沒有任何感覺了呢,也許是自己累了,馮音的大腦清晰又模糊,陣陣嘔意與刺鼻的腥臭味讓她幾次昏昏欲睡,但她不敢睡,強撐著精神不讓自己眼睛閉上,她怕再也醒不來。
高雲寒望著木訥的馮音,心裏宛如被刀鋒挖了一個血窟窿一般痛,他的鼻間一陣酸澀,半跪在地上低頭去解她手腕腳腕的繩子,那一剎那,有液體從他眼中流出,打在手上有些微涼。
他嚥了口唾沫,然後仰起頭逼回自己眼底的溼潤,他把馮音的頭緊緊的箍在懷中,生怕她又會離開自己似的,顫抖著聲音說:“別怕,我帶你回家。”
馮音睫毛顫了顫,忽的就簌簌的滾下了淚珠,一滴一滴,劃過臉頰,溫熱的停留了兩秒然後變成了冰涼的淚痕,這句話她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不知道有多少次幻聽,耳邊都一遍遍的回想著這個。
隨後趕過來的小陳遠遠的停住了腳步,怔怔的望著眼前這一幕出了神,他攥緊了自己的拳頭,一股五味雜陳般的感受在心裏燃起。
忽然,他的餘光瞥向正在向剪刀爬去的汪沉鋒,不由得驚叫一聲:“高隊!”
這句話脫口而出,就連小陳自己聽見自己喊的什麼時都是一怔,原來至始至終,在他心裏,不管發生什麼高雲寒都是他的隊長。
罪惡感瞬間席捲了他的大腦,小陳咬了咬嘴唇,腳跟訂了釘子似的,挪動不了半分,更是說不出任何一句話。
高雲寒聞聲轉頭,面色冷的如冬日朔風,眼神中似有利劍,恨不得將汪沉鋒千刀萬剮般,他緩緩的放開了馮音,然後走向汪沉鋒,一步一步,如今是要新賬舊賬一起算了。
剛摸到剪刀的汪沉鋒一個翻身滾到了一遍,他的腰腿本來就不好,剛剛又是被高雲寒踹了幾腳,現在連站起來都困難,不過他仍舊沒有半分悔改的樣子,他警惕的蹭著地往後退,剪刀被他高高舉著對著高雲寒,他的雙眼猩紅,像一頭即將要發瘋的獅子一樣,容不得高雲寒逼近半步。
“不要過來,我是你局長,你要是敢動我你就別想在s市待了。”汪沉鋒咬牙切齒的說,他的面容已經扭曲,彷彿像長了獠牙的厲鬼一樣,聽不進任何話語,也不讓人逼近一步,忽然他想想到什麼似的,仰天大笑起來,“我想起來了,你可是我的好下屬,每次都是你親力而為攪了我的局,你要知道,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完成了祭祀,我早就救回了我的妻子,如今你摧毀了這一切,我讓你的妻子孩子來償怎麼了?”
汪沉鋒越說臉越扭曲,最後更是像著了魔一樣的狂笑了起來,他指著馮音,惡狠狠的瞪著高雲寒說:“你要知道,剛剛你再晚兩分鐘,你就能提前見到你的親生骨肉了,我倒迫不及的想知道這裏麵是男是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