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雲寒叫來小陳，問到了關押崔老五的科室，因為案子到了今天已經算是完結了一半，只差明天的開庭定罪了，看似塵埃落定的事情，若不是高雲寒親眼看到賀林手機裡的秘密，他覺得不會相信。

    幾分鐘後，高雲寒到了小陳問來的關押崔老五的地方，門口守著的警察看來人是高雲寒，於是敬了個禮就把門開啟了。

    高雲寒點點頭，邁了進去。

    崔老五此時正背對著牆壁，聽見開門聲，他以為是來送晚飯的，可他面對著牆壁若有所思的模樣，讓人不禁想到他是在懺悔或是對明天開庭的憂心，果然，崔老五連頭都不回的說道:“放在那裏吧，一會我吃。”

    “還習慣嗎？”高雲寒走了進去，站在了桌子旁邊，身後守門的警察又嘩啦啦的落了鎖。

    崔老五聽見話後一驚，連忙轉過頭來，他換上了明黃色的勞改服，雖還是一臉橫肉但顯得憔悴了許多，當他看到高雲寒時，眼裏先是一閃而過的詫異，然後又變成了上午那樣的心如死灰。

    “你來不是隻問我住的習不習慣吧？”崔老五再看高雲寒時，眼神中已經沒有了上午在審訊室那般的不屑與抗拒，彷彿一下午的時間，把下半生都給看透了般。

    高雲寒知道，這是上午克蘭德的話起作用了，崔老五縱然不惜命，但他也知道疼惜自己的妻子兒女，畢竟親情濃於水，這點高雲寒深信不疑。

    “我有問題想問你。”高雲寒也沒有拐彎抹角，而是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

    “你問吧。”崔老五抬頭看了高雲寒一眼，神色十分複雜又無奈，這讓高雲寒感到有些熟悉，是了，在監獄中經常能看到這樣的目光，帶上手銬時，在監獄裏的那種對未來的惆悵與絕望。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太平盛世，極樂世界’這幾個字你聽說過沒？”高雲寒仔細的觀察著崔老五面部的表情，想看看他聽到這幾句話時反應如何。

    崔老五僅僅是一怔，然後下意識的問:“邪教？”

    “不是。”看他的樣子並不像是說謊，高雲寒不禁有點失望，他嘆了一口氣解釋，“類似於去年風靡世界的藍鯨遊戲，每個人的死去，都幾乎會和這個咒語有所關聯。”

    “你的意思是賀林也參加了這個？”崔老五想了想高雲寒不可能無緣無故找到這裏來問一些無關緊要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此次案件又涉及到了他口中的這個咒語。

    “所以我來問你。”高雲寒直言道，他相信到了這個地步崔老五沒有必要再說謊，所以就沒有避諱什麼。

    “我跟賀林之間並沒有什麼淵源。”崔老五又轉過了身去，就想方纔高雲寒來之前那樣，然後一陣沉默，正當高雲寒以為他不會說什麼了的時候，卻聽見崔老五沙啞著嗓子開口了。

    “龍哥把這個債務交給了我，我手上也缺錢，那小子油嘴滑舌幾次要賬不成乾脆跑了，本來就是想給他個教訓。”崔老五沒再往下說，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緩了緩情緒又說，“是我一時衝動。”

    “嗯。”高雲寒相信崔老五是真的不知道關於咒語的什麼，於是他轉身準備往外走，天色不早，案子已經“水落石出”，高雲寒還得去汪沉鋒那裏報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