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忽然被敲響了，高雲寒知道是豐文輝來了，於是想也沒想便說:“進來！”

    “高隊。”豐文輝走進來的時候像個做了錯事的孩子，格外的小心翼翼。

    “說說吧，昨天下午怎麼回事。”高雲寒收起被小陳拿出的資料，瞥了豐文輝一眼。

    “昨天來正好在門口遇見了賀林，然後我問了他關於他躲債的事情，他說是高利貸，並且求我幫幫他，我當時想的自作孽不可活，於是我沒理。”豐文輝現在想想十分懊悔，也許昨天的時候賀林已經知錯了，或許只是在求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可是自己卻沒理，於是一夜之間，消失了一條鮮活的生命。

    “你的意思是說賀林的死可能是由於他的債主？”高雲寒凝視了豐文輝一眼，言簡意賅的抓住了核心思想。

    “對，並且從他的口中不難聽出，這個債主是個不好惹的人物。”豐文輝如實答道，並且他的心中有幾分肯定，如果賀林的死與薛彥妮的死沒有什麼直接關聯的話，那麼就肯定和他口中的那個“龍哥”有脫不開的關係了。

    “下一步怎麼辦高隊？”豐文輝現在知道賀林的死，從客觀來看與自己有不可磨滅的關係，所以他不敢輕舉妄動，雖然自己行的正坐得端，但是媒體可不講這些，他們只看表面上的東西，萬一讓他們有機可乘，給警局抹了黑，自己是難辭其咎。

    “去找他的債主，他有沒有具體告訴你別的？”高雲寒想了一會問道，畢竟賀林死前唯一有過接觸的人就是豐文輝，也許是汪沉鋒也意識到了這點纔沒有像上次那樣不由分說的把他抓起來。

    “賀林說他叫龍哥，打牌的時候認識的，借了龍哥的錢，後來龍哥翻臉不認人，開始利滾利……而且，他好像很懼怕龍哥。”豐文輝想想也是，這個世道還敢這麼玩利滾利的，好歹是有些勢力和手段，難怪賀林如此畏懼。

    “你說，打牌的時候認識的？”龍哥顯然就是一個稱呼，現在大家連他的全名都不知道，就算讓資訊部的人去查，也未必能有結果，但是高雲寒聽到下一句話，就知道了該從哪裏下手調查龍哥。

    “是啊，因為打牌才欠下的錢。”豐文輝點點頭，重複了一遍。

    “那我們現在就走。”高雲寒起身收拾東西，在豐文輝錯愕的目光裡解釋道，“我賭那個棋牌室的老闆娘認識龍哥，你信不信？”

    豐文輝瞬間明白了過來，於是趕緊回自己辦公桌上收拾紙筆，他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將此事查的水落石出，不然自己的心會受一輩子的譴責。

    “帶上錄音筆。”高雲寒換上了很久之前馮音拿來自己辦公室的一件外套，遠遠的提醒了豐文輝一句。

    “收到。”高雲寒便往胸兜裡裝邊應道。

    入秋了有些涼爽，高雲寒剛走出警局便感受到了一股撲面而來的涼氣，幸好這個愛心小外套擋風，高雲寒忽然冒出了這個不合時宜的想法。

    不多久，高雲寒抵達那個貿易市場，把車停好後，他們迅速的找到了那個小小的棋牌室。

    可能調查賀林不在場的證據那天他們來得早，所以這個棋牌室裏並沒有什麼人，而現在則與那天截然不同，這個不大的園廳裡擠滿了人，喧譁聲刺激著耳膜，到處一番烏煙瘴氣的模樣。

    “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的地方。”豐文輝捏著鼻子壓低聲音對高雲寒說，並慶幸高雲寒有先見之明，沒有開警車，也沒有穿警服，不然二人往這一站，這群人都跑了，老闆娘不得氣暈過去，還指望能問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