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局……”高雲寒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汪沉鋒厲色打斷了。

    “別說了，這次爲了豐文輝徇私枉法，下次是不是還要無視局裏的規矩縱容你手底下的人？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汪沉鋒指著高雲寒的手微微顫抖，滿眼的失望與恨其不爭。“出了這麼大的紕漏，你現在不是想辦法彌補，而是來我這裏說情，摸摸你胸前的胸徽，你的責任哪去了？這隊長不想當了是嗎！”

    高雲寒沉默了，自己對於豐文輝這件事，確實是摻了私情，雖然豐文輝做錯事情在先，但他也不能眼看著他被冤枉。

    “汪局，我……”

    “什麼都別說了，回去一萬字檢討，豐文輝該受的處分你也擔著。”汪沉鋒的情緒稍微平和了一點，他不再看高雲寒，擺明了逐客之意。

    高雲寒嘆了口氣，走出了房間。

    巨大的挫敗感襲來，高雲寒坐在走廊裏，仔細回想著從發現徐輝到徐輝死亡的每一個細節，除了攝像頭，其餘他們都佈置的縝密，而且徐輝死亡的時間也是一個大問題的，倘若說豐文輝佈置攝像頭的時候，徐輝就已經知曉，但他卻偏偏在他們去抓捕的前一天遇害，這樣來看，兇手極有可能知道內情。

    這讓高雲寒感到有一絲的危險，每一個案件，都是兇手在暗，他們在明，彷彿能知曉他們的一切行動，使高雲寒處處受被動，他不禁暗中握拳，早晚有一天，他會親手把兇手押進監獄。

    高雲寒正皺眉想著，肩膀忽然被一拍，瞬間思路被打斷，高雲寒回神，抬頭一望是克蘭德。

    “我就知道是你。”高雲寒使自己鎮定起來，故作輕鬆的說。

    “看你這衰樣，被汪局罵了吧？”克蘭德從他身旁坐了下來。

    高雲寒沒說話，算是預設了。

    “我的朋友，我想我今天開完會應該阻止你的，誰知道你動作這麼快。”克蘭德看了高雲寒一眼，“不過汪局這次的做法很奇怪。”

    高雲寒聽見克蘭德的最後一句話忽然抬起了頭，眼神中有一種共鳴，不過也就是瞬間，高雲寒又喪了起來。

    “他這次非常生氣，可是我敢為豐文輝擔保，那孩子不會心懷不軌。”

    “我理解你我的朋友，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儘快查明真相，才能給豐文輝一個清白，再有就是等汪局氣消了，可能就把豐文輝給放出來了。”

    “你覺得汪局是在給豐文輝一個警醒？”高雲寒反問。

    “不然還能是什麼？”雖然這次汪沉鋒生的氣使克蘭德感到奇怪，但畢竟他不瞭解汪沉鋒，覺得只有警醒才似乎說得過去。

    克蘭德以為高雲寒剛被訓話完胡思亂想，於是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覺得現在最重要的是找那個精通電腦的小陳，試試能不能找回丟失的那一部分錄像，只要錄影找到了，其餘一切都好說了。”

    而高雲寒仍舊發著呆，對克蘭德的話彷彿聽不進去似的，他回想整個案發前後汪沉鋒的態度，尤其是剛剛自己在他辦公室，質疑小陳卻被他厲詞否定時，高雲寒從未見過那樣的汪沉鋒，那一瞬間，他感覺對面的人是如此陌生。

    高雲寒抬頭深呼了口氣，抬眼望去，只見空中浮雲蔽日，這讓高雲寒產生了一種不好的直覺。

    思索再三，高雲寒目光直視著克蘭德，眉眼間全是嚴肅:“我也懷疑有內鬼，只不過不是豐文輝，而是另有其人。”

    比起錄影，內鬼顯得尤為重要一些，高雲寒忽然想到自己在林婷一案時，曾信了偽證獨自前往離山，從而才落在了周曉光手裏，那時周曉光曾說過一句話，讓高雲寒記憶猶新:你連身邊人的嘴都管不住，還來問我。

    這讓高雲寒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念頭。

    克蘭德聽完後臉色也漸漸嚴肅起來，他小聲的嘀咕了一句:“那真是太可怕了。”

    說完克蘭德便拉起高雲寒往樓下走，一邊走一邊說，“我們要找一個合適的地方來聊這個，你們中國不是有句古話叫做隔牆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