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花狸子有點不好意思了，“這跟年獸有什麼關係呢？”

    “你聽我繼續講……”村長不緊不慢地說，就好像一個老爺爺在跟小女孩講故事，他說：“後來呢，蘇美爾那邊有諾亞，咱們炎黃子孫有大禹，還有很多部落都在一起治理洪水，後來大洪水退了，共工也在冥界受完苦，轉世了，他重新成人。但他這一世命運不好，他七歲的時候，也就是跟你一樣大的時候，那一年寒冬特別冷，他也變得無父無母，沒有人給他吃的，就在一個村子門口餓得暈了過去。”

    “這麼慘啊！”花狸子問，“要是我做錯了事，您會不會也這麼懲罰我？”

    潘潔微笑著摸摸花狸子毛茸茸的腦袋，沒有說話。

    村長繼續說：“但這個共工是十分聰明的，他聽說馬上就過年，夕獸要來了，他就教給村民，把芒硝、木炭、硫磺拌在一起，包到紙包裡面，等夕獸一來，他們就找了一些膽子很大的村民敲鑼打鼓，把這些紙包丟進火裡，這些紙包就噼裡啪啦地全爆炸了，一邊爆炸一邊閃光，夕獸就這麼被嚇跑了。他又成了人族的英雄。”

    “那不就是鞭炮嗎？能被鞭炮嚇跑的妖怪還能叫妖怪嗎？”花狸子天真得說，“我要去村裏吃人，他們拿槍打都嚇不跑我！”

    “這就是個傳說，爲了給大家找樂子的，要真有夕獸，應該也不算什麼厲害的妖怪。”潘潔摸著花狸子的腦袋說。

    這時楊靈燕從後面插了一句，說：“花狸子，你要再吃人，我就先把你剝皮煮了吃。”

    花狸子一頭扎到潘潔懷裏，委屈得不說話了。

    潘潔哄她說：“小妖精，吃人肯定不對，我們要給你貓肉吃，你會吃嗎？”

    花狸子直搖頭。

    “以後你跟著鳳凰真人修行，先要戒除動物靈的一些毛病，慢慢學會怎麼做人，到下一輩子，就可以去做個真正的人。”潘潔繼續哄她。

    她抬起頭來，問：“我們修行不就能長生不老了嗎？怎麼還會有來世？”

    潘潔笑了笑，先招呼楊靈燕也過來坐下，然後對花狸子說：“天下就沒有長生不老這一說，你看我們，已經是三皇了，不也一樣在一世一世的輪迴嗎？更何況你這種道行不深的小妖精。”

    “那我們修行還幹什麼？”花狸子腔調拐着彎說，很不理解的樣子。

    “好了，花狸子，你別粘著女媧娘娘了……”她拉了一把花狸子，花狸子扭著身子不從她。

    楊戩忽然在楊靈燕身後說：“花狸子，你已經成精了，妖精是不會老死的，但有可能戰死，或者犯了天條被天庭處死，到時候你就必須去輪迴了。”

    楊靈燕猛一回頭，發現剛剛出去帶七十二洞妖王去打獵的楊戩已經回來，他身後，犀牛精、野豬精正把打來的幾十只野雞往後面拿。

    幾個人都嚇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不是！你這是要跟我們雀靈宣戰嗎？”楊靈燕臉色慘白，指著他身後說。

    楊戩這才明白過來，發現自己好心做了壞事，這裏的雀靈地位遠高於七十二洞妖王，結果他們殺了這麼多雀靈的部族。

    雀靈的徒弟們一窩蜂涌上來，把這幾個人團團包圍起來。

    陳希連忙走到他們跟前，蹲下來看他們嚇得丟在地上的野雞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