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在一邊冷冷得看著他，雖然他說的都對，但他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依依問：“那第一次陰靈戰爭是怎麼回事？”

    李正不說話了，假裝淡定地扒了幾口飯。

    陳無良看到村長一直一言不發，於是接過話頭說：“他的根就在這上面，第一次陰靈戰爭的事情你轉世已經不記得了，其實當時我們都在場。”

    依依抬眼看了一眼陳無良，沒有迴應他。

    陳無良繼續說：“那場戰爭其實是來陽界的陰靈越來越多，對人族產生了威脅，那個戰爭的本質是聖道門跟陰靈之間的戰爭。”

    “那就是說又沒他的事咯？”依依邊吃邊說。

    陳無良搖搖頭，停了一會，繼續說：“如果他沒有那麼大野心，把冥界不走轉輪王府通往陽界的大門開啟，自己坐在那裏收過路費，陰靈戰爭有可能爆發嗎？”

    依依冷笑了一下，沒有回答。

    李正在一邊一臉黑線。

    “我覺得吧，李正其實野心並沒有那麼大，就是做事情很少考慮後果，他骨子裏很自私，什麼事情就想著自己能拿到什麼利益，結果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潘潔在一邊說。

    “我現在挺後悔把你從裡面弄出來的……”李正幽幽地說。他這話不算氣話，既然這次當著軒轅和姜兩位祖宗的麵都說開了，他也就倒一點心裏話。

    潘潔也直接懟回去，問：“你不應該感覺把每個陰靈弄出來都應該後悔嗎？”

    大家憋了個夠嗆，然後鬨堂大笑。

    村長終於開口了，依依這才注意到，他自始至終一直在聽大家說話，基本沒有動筷子。

    村長說：“人族所有的不幸其實都來自最初李正出走以後開了冥界到陽界的大門，那時的李正應該已經是陰靈了吧。”

    李正深深地嘆了口氣。

    大家一起安靜下來，想聽聽他要說什麼。

    李正思索再三，然後說：“那天從聖道門出來，我本想去投靠個別的名門望族，結果屢屢碰壁，後來幾經周折來到了漢口城，那裏離師城不遠了。

    我在那裏投江自盡。後來，因為我是枉死鬼，就沒有直接下到地獄，就在枉死城裏麵住著，那時我已經看不到還有半點希望。

    因為枉死城的陰靈沒有辦法走出枉死城，而且在枉死城中還得不到任何香火，就算能得到，那時也不會有任何人給我燒紙。我沒有吃，沒有穿，沒有地方住，可以說是萬念俱灰。”

    說到這裏，他又嘆了口氣，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啪得把酒杯放到桌子上，繼續說：“還好我有一點求生欲，我就莫名其妙地得到一個幫一個房東收房租的差事，那個房東給我吃，給我住，後來才知道，他就是姬如奎的手下。”

    “那時你就跟姬如奎認識了？”依依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李正點點頭，說：“那時我真沒有多餘的想法，但因為在聖道門養成的伺候人的習慣，把房東伺候得比較好，一次姬如奎來巡視的時候，房東就把我推薦給他，他帶我走出了枉死城，成了他的一個跟班。”

    李正一邊說，一邊撇嘴，依依清晰得看到他的眼圈都有點紅了。都說我們付出多少努力才能感動自己？李正爲了能不在聖道門還能混出點氣候來，看來也是蠻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