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姐姐，這沒法飛了啊？！”飛行員有點緊張地說。

    “沒事，有我們呢。”龔梅子說。

    這時，就看到楊靈燕已經飛到了飛機正前方一百多米遠的地方，就看她幻化成了鳳凰的樣子，鳳凰金光照到的地方，烏雲裂開了一道幾百米寬的大口子，飛機也逐漸平穩下來。

    “你跟著這大鳥飛就可以了。”龔梅子指著楊靈燕說。

    就這樣，楊靈燕在前面慢慢得飛著，帶著飛機飛完了最後一個小時的航程。

    地面的人群在暴雨中也在想可能飛機來不了了，包括村長也因為楊靈燕說過這飛機有可能半路掉到地上，心裏一點底都沒有。

    當大家看到烏雲散開，前面飛來一隻鳳凰的時候，都開始歡呼。

    飛機在鳳凰身後穩穩得落到了地上。

    冥界，地藏廟，藏經樓閣樓。

    小榕一個人跪坐在案桌前發呆。

    案桌上一盞昏黃的油燈搖曳著。卞城王府每時每刻都亮如白晝，只是藏經閣閣樓上始終光線暗淡。

    窗戶上只有一層薄薄的宣紙，誰都說不清為何這層宣紙可以擋住幾乎所有試圖射入這間閣樓的光線，就像小榕的內心本沒有隔閡，但它試圖阻止一切試圖讓她放下執念的努力。

    小榕翻開最薄的一本經書，開始抄寫上面的內容：“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

    她什麼都不怕，就怕讓自己去做這些寫字畫畫縫紉繡花之類的工作，每一個字都像蟲子在紙上爬過的痕跡。沒寫多少字，她的手指就像斷掉一樣疼。

    她心想，米果兒你個混蛋，這麼折磨我，我遲早有一天要報仇。

    不過，在這個地方，她誰都打不過，小青用兩個手指頭就能捏得她趴在地上動彈不了，如果給她一掌或者一拳，估計她又要去當陰靈了。

    她繼續往後寫：“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異空，空不異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小榕冷笑一聲，心想，真特麼會忽悠人，什麼空不空，色不色的，一切都是權力的爭鬥，什麼都暴力碾壓。一個個口頭說得冠冕堂皇，背地裏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她想喝口水，沒想到，剛纔喝了半杯的水，居然自己滿了。

    “沒理由啊？”她拿起杯子看了看，沒發現什麼異常，按陽界的時間算，自己已經被關在這裏已經幾天幾夜的，都沒進來個人，連個送飯的都沒有，要不是這是在冥界，自己早就餓死了。

    怎麼可能會有人來給倒水？

    她又喝了大半杯，把水杯放到桌子上，猛然又拿起來，發現裡面還是半杯。

    “我應該是被她們折磨瘋了，幻覺吧。”她把杯子放到桌子上，繼續開始抄書，這房間裡面的書得有二十多大盒，估計有三四百卷，接近一百萬字，照自己這個速度，抄一年也抄不完。

    自己肯定會被她們活活餓死渴死在這裏。

    她繼續抄著：“菩提薩埵，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盤……”

    “涅槃……鳳凰涅槃……”抄到涅槃這兩個字，小榕的思緒被勾了起來。

    同樣是吃人成性，楊靈燕瞬間就已經得道昇天，成為天上神獸，位列二十八宿，自己呢，爲了聖道門披荊斬棘，歷盡劫難，最終落了個被關在這小黑屋裏面折磨的下場。

    要說轉世，楊靈燕只轉世一次，自己從人變鬼，從鬼變聻，從聻變羅剎，錯羅剎又變人，經歷這麼多世，還有哪裏不夠呢？

    要說幹活，自己死鬥一貫道、雲遊萬德江、戮戰德山祭壇、收付冥界三座王府、暗訪普洱城、偷取仙藥救活鄭靈，哪個不能將功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