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道子把陳希依依迎進了茶室。

    “上次在虎山多有得罪，望聖道子先生見諒。”依依並不是客套，畢竟他們之前沒有排練過，沒有小榕鬧那一下，可能她真的騎虎難下要殺了聖道子。

    “不敢不敢，”聖道子一臉殷勤又不失體面地說：“紫薇娘娘完美解決了李正叛亂的問題，我等日日香華，歲歲三牲，都難以回報啊！”

    “不知姬如奎新店開張一事，聖道子先生有否耳聞？”依依問。

    這個彎拐得有點大，不過事情緊急，她也只能快速切入主題了。

    聖道子從案桌上把請柬拿過來，放到茶臺上。依依一看就明白了。

    “姬如奎看來已經知道自己失去了李正，現在必須跟聖道門和解，這才搞出這麼一出。”依依自言自語地說。

    ……

    楊靈燕雖不是天人，但也是鳳凰真人，位列二十八宿，吃天下百鳥供養，她完全可以像依依一樣行走三界不用受這次法旨限制，不過她看到小榕的氣一直沒消，所以決定留下來陪她幾天。

    小榕跟大家一起回到後山的聖道門洞穴，把撤離時隨便丟下的東西收拾一下，就開始一個人在房間裡面生悶氣。

    龔如風聞訊也來到聖道門洞穴看有沒有能幫忙的地方。

    幾經勸說，小榕終於願意跟她聊幾句，她說：“風姐，你也是陰靈，如果按照這個季依依的說法，你現在就得回到冥界，除非投胎，根本不允許你再出來，你願意嗎？”

    龔如風知道小榕的心思，她微微一笑，說：“小榕，如果現在讓你選，你更願意做陰靈還是人族呢？”

    “我……”她不說這話不要緊，這一說小榕的火更大了，不過她發現自己竟無法反駁。

    龔如風繼續說：“人族和動物靈同居陽界，天人和修羅同居天界，餓鬼和陰靈同居冥界，歷朝歷代，沒有人打亂過這秩序。只是天人仰仗他們的法力和地位，有的時候在三界遊走，所以他們為上，人族為中，陰靈為下。紫薇娘娘想要恢復三界這種本來的秩序，不也是人之常情嗎？”

    “那你願意下去？”小榕沒好氣得說，她現在聽不得別人說一句依依的好話。

    “我跟你不一樣，用你們人族的話說，我活著的時候是妖，現在是鬼，動物靈脩仙本來就是三界秩序不允許的，所以他們可以來降服我，打死我，但我們動物靈不需要聽你們人族靈體轉世的規矩。現在我們爲了修行加入聖道門，做到不吃人已經很不錯了，你說呢？”

    龔如風看著小榕的眼睛，小榕別了半天，只憋出一個嘆詞：“啊哈？”

    龔如風繼續說：“小榕，不蠻你說，你的法力現在在三界都是數一數二，不光依依管不了你，任何一個天人都不敢跟你直接抗衡。但你有一個巨大的缺點，你應該自己不知道吧？”

    “啥？”小榕確實不知道，她就感覺自己處處被依依壓著，而且自己的萬千本事，關鍵時候就是用不到。

    “衝動！”楊靈燕在一邊說。

    “我……”小榕剛要發作，這一想，自己作為聖道門法力最強的捉妖師，居然在跟兩個妖怪在這裏談人生，細想這些年自己經歷的一切，這麼多人都因此昇仙成佛，只有自己勉勉強強活成了一個人，確實感覺到萬千不公。

    “小榕，你覺得我從一個普通的雀靈妖怪，做到天上鳳凰，付出的努力比你多嗎？”楊靈燕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