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臉上閃過一絲欣慰的神色，不過很快又恢復了糾結而痛苦的表情。

    鄭靈看了她一眼，繼續說：“不過我跟小榕不一樣，她容易嫉妒，什麼都想比別人強，什麼都想由著自己的性子來，所以她纔會死的那麼慘。”

    “你覺得她罪有應得嗎？”依依苦笑一聲，問。

    “也不能這麼說。”鄭靈抬頭看了看水庫對面的綠蔭，兩隻小雀在那裏快樂的追逐嬉戲。她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女人有女人的生活方式，她那麼強勢，肯定讓那個她耿耿於懷的男人不舒服了吧。不過我總覺得都是凡人，男人打女人都不對，更何況把她虐殺的那麼慘。”

    依依沒有說話，只是地下了頭，她看著手中的石子，想總結幾句話，但又想不起來。

    鄭靈忽然問：“再讓你選擇一次，你會選擇玄武，還是陳希？”

    依依臉上閃過一絲痛苦的表情，這正是她在這裏發呆的原因。

    “如果你是我呢？”依依問，這正好能幫她做個選擇。

    “我覺得我跟你不一樣。”鄭靈把手中的石子拋出去，石子轉得很快，在水上打了五個水漂才沉下去。鄭靈說：“我是個很隨性的人，或者說是一個很被動的人，事情變成什麼樣子，我覺得跟我關係不大，我既不會像小榕一樣去硬爭硬搶什麼，也不會像你一樣遇到事情就糾結老半天。

    我覺得反正事情不會隨著我的意思去變化，那就聽他任他，不論發生什麼事情，我接受就好了。”

    “你沒有後悔過？”依依很驚訝的問。

    “有什麼好後悔的呢？事情總會向着他該去的方向發展。

    你覺得龔梅子就甘心被你打敗嗎？你覺得龔如風當年就甘心去做一個切菜打水做飯的老媽子嗎？”鄭靈看了依依一眼，依依的眼神依舊很迷茫，她接著說：“我不高興的時候，就問自己，那又能怎樣？我掙了搶了又能怎樣？我想了算了又能怎樣？不是隻要我掙我搶就能得到，也不是隻要我想我算事情就能按照我的計劃去變化，那些只會憑空增加更多的痛苦。”

    依依上鎖的心門被開啟了一條縫，這條縫眼看又要關上，她感覺自己正在硬推著這扇門，不想讓它關閉。

    依依終於開口說：“如果，我放棄了紫薇大帝的身份，讓自己跟米果兒一樣分身，我就可以跟陳希在一起了。當然，如果他還能接受我的話。”

    說罷，她稍稍執行真氣，雙手之間出現了一道白色的光束，光束消散，雌煞劍出現在她的面前。

    鄭靈驚訝的看著她手中的劍，她當然認得這劍是小榕的。她想伸手摸一下，依依乾脆把劍遞給了她。

    她按下劍簧，想把劍拔出來，但劍身就像在劍鞘裡面生根了一樣，拔不出來。

    依依苦笑了一下，說：“只有雌羅剎本人才能把這劍拔出來。”說罷，她從鄭靈手中拿過了劍，按下劍簧，唰得一聲，寶劍出鞘，劍身閃著銀白色的寒光。

    依依沒有把劍完全拔出，只露出了不到2尺長的劍身，劍身反射著湖面的景色，顯得有一種特別的寧靜。唰得一聲，依依又把劍推了回去。

    “你是說……”鄭靈不敢往下說了，甚至不敢往下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