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告訴你的冥界大神沒有修行記憶？”精衛冷冷的問。

    “精衛娘娘，我也算修行了2000年，自己有一些觀察能力，這種事情不需要有人告訴我。”樹妖很認證的說。

    精衛打量著他，他跟著蛤蟆精接近2000年，從一棵松樹修行到今天，也算是樹木中的佼佼者。三界之內，幾乎沒有任何靈體會認為樹可以成妖，更不想樹成妖以後還能成魔。

    精衛問：“說吧，有什麼事情是你兩千年修行都無法自己參悟的事情？”

    樹妖想了想，說：“都說封魔以後，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為何凡人修仙之路反倒更加漫長，是說封魔是靈體修仙的捷徑嗎？”

    精衛被他這話逗樂了，看著眼前這個陽界第二大惡魔開始困惑這種事情，不由得感慨萬千。如果蛤蟆精也能想想自己修仙成佛的事情，可能天下就不會這麼一團糟了。

    精衛也想了想，說：“每個生靈想要成仙成佛，必須經歷心靈的一次蛻變，邪魔不一定內心邪惡，凡人也不一定內心善良，一個生靈發現了自己內心中至善的那一瞬，自然就可以離地飛昇。

    對於你們邪魔來說，能夠放下屠刀，顯然已經發現了這點僅存的善念，而凡人反倒是善惡一體，惡未走極端，善也不能凸顯，自然他們成佛成仙的修行之路要更困難一些。”

    樹妖略有所得的點點頭，他繼續問：“剛纔那個人，我感覺他內心的惡比我更甚，我以前封魔，只是爲了個人生存，迫於蛤蟆精的威脅，而他的惡來自他對權力的私慾，這就是佛家所說的貪嗔痴嗎？”

    這點精衛也沒有想通，她自己做的事情，反倒是要逼迫這個陰靈最終激發出內心最惡的一面，讓他最終封魔。精衛嘆口氣，說：“世事無常。這麼說吧，我以前一直覺得仙人跟佛祖有很大的區別，仙人不問世俗的瑣事，而佛祖天天想的是普度眾生，離苦得樂。

    自從我認識了紫薇真人，我受到她執著的救濟蒼生的心態影響，現在也開始觸犯道法，出來用我的法術和地位來解決世俗政權的事情，你覺得我做的是對是錯？我這算執念嗎？”

    樹妖被精衛這一句話問住了，一時回答不出來。

    精衛繼續說：“人族生靈對靈力的控制天賦很差，他們的智慧也遠不如陰靈和動物靈，所以他們有一句話叫人從迷中修，就是說自己只顧著尋找和開發自己的善念，而不要去過分的追求所謂的大智慧，他們可能要花幾十年時間去通周天，經歷十世二十世的修行纔可以真正做到得道，而所有的動物靈陰靈還都想轉世為人，你覺得這算執念嗎？”

    “這……”樹妖被精衛說的更加困惑了。

    “說到這裏，我覺得我更有發言權。三世之前，我也是人族。”小榕接過了話茬，精衛衝她點點頭，讓她繼續說下去。

    小榕說：“這三世，我從人到鬼，從鬼到聻，又從聻到羅剎，娘娘說的人族的劣勢我深有感觸。

    但我覺得人族不是一無是處，至少在陽界，所有的動物靈還是受制於人族之術。

    人族沒有大智慧，沒有靈力，他們纔可以去形成更復雜的社會，去搞權術，醫術，技術，藝術，求的就是滿足自己對整個無知宇宙的好奇心。

    他們做事情沒有什麼效率，也沒有什麼意義，在仙人看來，當真無聊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