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的話你直接不聽了？”韓秀秀當著李正的麵問牛頭將軍。李正感覺自己隱約看到了一絲希望。

    牛頭怪很無奈的說，“他沒有兵符，我怎麼可能用兵幫他拿雌雄雙煞？”

    李正嘆了口氣，以前牛頭將軍對他唯命是從，現在這個牆頭草一樣的人，就算投靠了聖道門，也不會被人看得起。

    李正走了。

    韓秀秀跟樹妖發現很無趣，也告辭了。

    牛頭將軍一個人若有所思的在大帳裡面喝茶，自斟自飲。牛頭將軍雖然表面是個黑大漢，其實他內心很細膩，他在這次激烈的衝突中發現自己對自己的定位確實應該好好掂量一下。

    ……

    韓秀秀帶著樹妖來到了平等王府閒逛，平等王一直與世無爭，平等王府也成了很多不想參與即將到來的冥界戰爭的陰靈的聚居地。這條並不長的街道上，兩側是參差嶙峋的酒樓和茶樓，在平等王府的旁邊，還有一個不小的戲樓。韓秀秀請樹妖去看戲，樹妖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戲樓中間是個兩層挑高的空間，正對大門是個不大的戲臺，戲臺上有個女鬼在彈著琵琶唱著小曲，戲臺前面是四排十六個方桌，一群底層的陰靈正喝酒的喝酒，喝茶的喝茶，大廳後面和兩邊是半挑臺的二層空間，後面是四個小單間，兩側是用屏風隔開的小茶室。韓秀秀目前至少是代理的轉輪王，自然要了中間的一個二樓單間，帶著樹妖坐了進去。掌櫃的很殷勤得端來了茶水乾果和果盤，點頭哈腰的問：“王爺有要點的曲子嗎？”韓秀秀擺擺手讓他下去了。

    這個小隔間並不大，只有一桌四椅，面向戲臺的一面是個挺大的窗戶，窗戶上還有竹蔑做的簾子。樹妖不由得對人族傳到冥界的這種奇怪行為冷笑了一下，說：“既然是來聽戲的，幹嘛要放個簾子？”

    韓秀秀也冷笑了一下，說：“你以為來這裏的都是聽戲的？”

    “額……”樹妖還是對人族不太懂，也就無言以對了。

    兩個人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就聽到樓下一陣騷亂，韓秀秀從樓上看下去，發現樓下茶座裡面其中一個陰靈用簪子插死了另外一個陰靈。頓時周圍的陰靈一哄而上，把這個行兇的陰靈控制住了。

    “陰靈也會死嗎？”樹妖站在韓秀秀後面問。

    韓秀秀乾脆一抬手把簾子放了下來，說：“只要靈體還在三界內都會死，六道聖靈死掉都是陰靈，陰靈死後就變成聻。如果三界六道的靈體還有死的機會，他們死後變成陰靈在冥界等著轉世，冥界陰靈死後變成聻，就再也進不了三界六道了。至少以往的冥界秩序是這樣的。現在聻界很亂，冥界很多聻在活動，你剛纔看到的小榕就是從聻直接轉生成了羅剎，重新回到了六道。”

    “真複雜。”樹妖說，“還是當一棵樹比較好，什麼都不用想。”

    韓秀秀苦笑起來，調侃著說：“你這顆樹咋還不知足修仙成魔了？”

    樹妖看到韓秀秀剝的一桌子松子殼瓜子皮，說：“比如你剛纔吃的，不都是樹嗎？還是樹的孩子……”

    韓秀秀這才意識到，剛纔樹妖一口都沒吃。再一想，茶壺裏麵泡的茶葉也是樹的屍塊。她搖搖頭說：“冥界真的是個奇葩的地方，六道生靈都在這裏相聚，佛家幾乎不吃任何動物靈的屍體，但他們可以用各種方法吃你們植物。他們覺得植物是沒有靈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