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村長喝了一杯酒，說：“聖道子死後，人類世界再無法師。”

    陳無良給村長斟上酒，臉上擔心的表情忽然變的胸有成竹。

    “這麼說吧，這個世上可能真的還有法師，只是我們不知道。”

    “我也這麼想。”村長其實心裏裝著事，沒等陳無良勸酒，就一飲而盡。“民間的隱士很多，雖然很多靠招搖撞騙為生，但其中可能真的有大隱。”

    陳無良跟著喝了一杯，又給兩人分別倒上。

    村長看了看陳無良，說：“比如，你。”

    “唉。”聽到村長這話陳無良無奈了的搖了搖頭，“我那兩下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說看相算命，可能咱村裏沒有人能比得上我，但你說降妖捉鬼，我真不行。”

    “那你有沒有給自己算算，或者，我？陳希？依依？”

    陳無良喝了一杯，拿空杯給村長示意了一下，村長也陪著喝下。

    “命由天定，善易者不卜。”陳無良一邊搖頭一邊感嘆說道。

    “你是怕算出來自己接受不了吧？”村長聽出了話中的意思，詭異一笑，調侃說道。

    陳無良不由苦笑，感覺自己的內心想法一下被他看透了。

    “我現在喜歡看勢。”

    “怎麼個勢？”村長來了興致。

    “比如，今天這個情況，我覺得李正是得勢的狀態，我們要收，等到真有高人出現，我們就可以反敗爲勝。”陳無良喝了一杯酒，但在村長看來，他這隻能說是無奈之舉。

    村長陪著他喝了一杯，沒有說話，拿過酒瓶，把最後一點酒兩個人分了一下。

    “水到渠成吧。”陳無良無奈的笑了笑。

    老哥倆碰杯，有點微醉的回家去，經過一個蒸包店，給陳希買了半斤包子。

    從蒸包店走出來不久，村長忽然站住了，問陳無良：“你覺得剛纔賣包子的，是人是鬼？”

    “為什麼這麼問？”

    “我現在其實摸到一個竅門。”村長神秘說道：“如果我們身邊已經有了很多陰靈附體的人甚至陰靈幻化的人，即便這些陰靈能夠在白天正常活動，他們的面板跟我們有著很大的區別。”

    “像個紙人是吧？”陳無良淡然一笑。

    兩人轉身繼續往家走，老哥倆的共同無奈，其實在於難以估計依依和陳希將來會面對怎樣的世界。

    這一百年，人類社會經歷瞭如此大的鉅變，讓當年開著跑車住著豪宅用著VR的陳無良，花了接近一百年才適應這種沒落文明的生活方式。

    但沒想到依依和陳希這兩個在沒落時代生長起來的孩子，還會再去面對滿是陰靈的社會他一直覺得，萬法歸宗，所有的陰靈應該生活在冥界，冥界跟陽間之間不應該有如此多的通道，陰靈更不應該來到陽間跟人類搶空間。

    但應該的事情可能不會發生，不應該的事情可能充斥著生活，這就是人的困擾所在。

    轉眼到家，陳無良很驚奇的發現陳希自己一個人在家裏擺籤，不由得喜上眉梢。

    “誰說你家陳希不認學啊？”看著眼前這一幕村長打趣說道。

    “我爸這個人啊。”陳希頭都不抬的說，“對我老好了，一心望子成龍。”

    “這話。”村長樂了，轉眼看著陳無良，“是不是不酸不鹹的。”

    陳無良讓村長坐下，給村長泡了杯茶，也招呼陳希過來坐下。

    陳希雖不情願，可父命難違，也只好乖乖的坐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