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個小僧完全看不懂了，那個一身是水的小僧很不理解的問：“師父，你也害怕這些妖孽嗎？為什麼不直接幹掉他們？”

    老僧白了他一眼，小聲說：“滾！”

    走在前面的依依和少龍沒有注意這句話。小榕和兩隻老虎是有順風耳的，直接笑出了聲。這小僧更加一頭霧水了，他腦子裏麵進的水，應該比這地上的積水還要多。

    少龍逐漸放慢了腳步，漸漸得和空竹師父走到了並排的位置。前面是於蘭蘭和鄭靈，再前面是小榕和兩隻老虎，最前面是陳希依依，後面是幾個小僧。幾個小僧一萬個不理解，其中一個問另一個，“這幾個真的不是妖孽？師父居然喊他們仙人！”另一個也沒法回答，一個勁的搖頭。小榕的氣消了大半，乾脆掙脫了胡顯姝的手，跑到這個一身是水的小僧旁邊，用手扒住了他的肩膀，這小僧剛看了一眼小榕，她直接露出獠牙給他做了個鬼臉。這小僧顯然第一次看到鬼在做鬼臉，嚇得慘叫了一聲，摔倒了地上。

    少龍和依依回頭看了一眼，依依呵斥道：“小榕，不得無禮！”

    老僧也回頭看了一眼，那眼神中顯然對這小僧一萬個無奈，他搖搖頭，對少龍說：“我這幾個徒弟，太不爭氣了！”

    少龍沒有接話，而是直接問老僧：“現在德山還有多少僧眾？”

    歲月的痕跡在老僧臉上陡然變得更深了。少龍的話顯然觸碰到了老僧心底的傷痕，他無奈得搖搖頭，說：“六十年前，我剛到德山的時候，這裏麵還有兩千多僧眾，現在走的走，死的死，已經只剩下三五百人了。”

    “平時法事還能正常進行？”少龍繼續問。

    小雨慢慢的變成了中雨，整個德山被陰濛濛的雨霧籠罩著，更增添了一些神秘的色彩。少龍的頭髮已經被雨水打溼，一縷一縷的貼在了臉上。老僧的一身僧袍也完全被打溼了，但他還是下意識得挽著僧袍的下襬，不讓僧袍下襬浸泡在地面的積水中。少龍無意中發現，老僧的草鞋不知道穿了多久，草繩已經變黑，好像跟他的腳已經融為一體。

    “你們怎麼能想到來德山呢？”老僧有點不理解的問。“以前德山確實也來過各種靈體，但都沒啥修為，只是來燒殺劫掠，像你們這些這麼有靈力的靈體還從來沒有來過。”

    依依忽然站住，轉身問：“師父不會也把我們當成其他靈體了吧？”

    老頭也站住了，幾個小僧開始有點興奮的竊竊私語。

    “你們是人族的？”老僧很困惑的問。

    雨越下越大，老僧的臉上都在往下淌水。

    “為什麼你們會感覺我們是其他的靈體？”小榕在後麵略顯大聲的問。

    老頭一邊眯著眼看著小榕，一邊搖頭。眯著眼不是因為老花眼，而是如果他不眯著眼雨水能直接流進他的眼睛裏麵。

    “不對。”老僧看了好一會，這才試探性的說，“你們不是人族的，至少，你不是人族，是……陰靈。”老頭指著小榕。

    這話一出，幾個小僧連連點頭稱是。小榕第一次被人當面指認陰靈沒有生氣，反而有點佩服這老僧，不由得伸出了大拇指。

    小榕學著少龍的樣子，雙手合十行禮，自我介紹說：“還是師父厲害！在下聖道門鬼王小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