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了沒事了，她在你屋裏躺著，也醒了。”陳無良笑道。

    “醒了？這…我們睡了很久嗎？”陳希摸不著頭腦了。

    “嗯吶！”陳無良開始編瞎話，“大前晚上，你們沒回來嘞，我就跟村長去找你們，你們迷路了，然後睡著了，然後我們就把你們揹回來了，你們發著高燒，一直睡到現在。”

    陳希腦袋是蒙的：“你在哪兒找到的我們？”

    “這還問我？你們在哪兒睡著的？”陳無良反問道。

    “田埂下面，找了個坎子…”陳希回憶道。

    “對嘛，我們就在坎子下面看到了你們，然後就抱回來了。”陳無良也是人老皮厚，編起瞎話來也不臉紅。

    “原來是這樣…對了老爹，我記得我看到鬼火了！在我面前飄著，然後我就啥都不知道了。”

    “哦…原來是這樣。那難怪了，估計你是被嚇暈了，一時間昏睡過去，纔會發高燒的。不用怕，磷火燃燒，自然現象罷了。”陳無良捻著鬍鬚道。

    陳希一陣無語，難道自己膽子這麼小？想到季依依，趕緊下床往屋外面跑，鞋子都沒穿。

    “誒？你小子幹啥去？”

    “我去看看季依依！”

    “這小子，嘿嘿。”陳無良一聲賤笑，“看來有門兒。”

    季依依躺在陳希床上，虛弱的連話都說不出來。村長問她想吃飯還是想喝水，也沒法回答，只感覺渾身無力，身體被掏空。她只記得跟陳希聊天來著，聊著聊著就睡著了，後面什麼都不知道了。

    “季依依！”陳希衝了進來，看著季依依如此虛弱的躺在床上，心裏頓時升起一股夾雜著愛憐和歉意的小情緒，如果不是村長在這兒，估計他都要衝上去抱住季依依了。

    “村長，出來一下。”陳無良在外面恰逢時機的喊了一聲，村長跟著出去了。

    “依依，感覺怎麼樣？”陳希握著季依依柔若無骨的小手，輕聲問道。

    季依依心想，我都說不動話，你還要我怎樣？眼睛只是盯著陳希握著的手，一言不發。

    陳希倒是沒有注意到這個，看著季依依憔悴的面容，心裏滿是歉意，要不是自己約她出去散步，哪兒會有這種事。

    半晌。

    “嗯…”陳希終於發現自己這麼握著季依依的手，似乎不怎麼妥當，就放進了被窩，“對不起啊季依依，這事怪我，害你受這麼大罪。”

    季依依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那啥，睡了兩天，你餓了吧？我去給你煮粥，你先休息會兒吧。”撂下這麼一句話，陳希就出去煮粥去了。季依依看著陳希赤腳出門的身影，心頭一動，聽說自己剛退了燒，現在彷彿又發回來了。

    就這麼着，這事情被村長和陳無良糊弄了過去，生活又恢復了正常狀態。陳希去學校了之後，陳無良一個人在家裏躊躇良久，想想覺得不妥，就紮了幾個紙人，弄了點貢品，趁黑去了五蒼山。

    如同那晚，陳無良栓好了墨斗，點上了小馬燈，順著那條小路往裏走，這次有了經驗，陳無良事先拿出了小瓶子，倒出裡面的液體擦在眼睛裏，透過液體可以看到靈體，自然是牛眼淚無疑了。

    陳無良提著馬燈，揹着紙人，一步一望。雖然抹了牛眼淚，然而周圍還是沒什麼變化，除了漆黑的林子，啥都沒得，連鬼火都沒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