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摸摸索索的走過來，端起那會兒端來的茶壺，輕輕的拿起來又摸索著給兩人倒了茶水。

    十三想要幫忙倒茶水，卻被老伯阻止了，只見老伯輕輕的搖了搖頭，示意讓老婆婆做就好，你們坐下便是。

    又輕輕的用口型說道：“若是你們一上手幫忙，她定是又要說自己拖累了自己。”

    後來才知道這老婆婆把眼睛給哭瞎了，一到晚上便是什麼都看不到了，看也就是能看一個大概的輪廓罷了。

    只見那老婆婆很從容的給杯子裡倒滿了水，且一滴都沒有灑出來，見婆婆要給自己端過來，十三立馬站起身子拿手端過，輕聲道：“謝謝婆婆。”

    深夜裏

    倒印在燭火里老婆婆的面容有些模糊，坐在桌角那裏靜靜的聽著十三說著一些小時候的趣事。

    因花無川與花無折明日裏要早起趕路去，老伯便早早的去收拾了屋子，由老婆婆領著二人過來。

    老婆婆佝僂著身子，掀開門上的簾子：“兩位公子就在此處歇息吧，茅屋寒舍還望兩位小公子莫要嫌棄。”

    聽見老婆婆如此說，花無川立馬接過話來：“婆婆，我與無折有著落腳之處，便已經是足夠，又怎能嫌棄呢。”

    “那便好，這入了秋便有些冷了，兩位公子記得閉好門窗，切莫要著了涼。”

    老婆婆見已經沒有什麼要叮囑的，便拉上屋門出去了。

    看著這家徒四壁的老伯家，十三心裏很不是滋味兒；自己向來是錦衣玉食，就算是來了這雲霧山師傅也沒有缺了自己什麼；自己今日裏才知曉，原來還有這般的窮苦之人。

    轉過頭看向自己的大師兄，只見自己的大師兄已經褪去了外衫，閉著眼躺在了炕上。

    但是自己心裏又有些難受，若是不說出來，自己今夜裏定是難眠，又想著自己師兄已經閉眼了，自己也就暫且不說了。

    只是在炕上翻來覆去的，剛嘆了一口氣，就聽見自己師兄清冷的聲音響起：“十三，你是身上起痱子了嗎？”

    十三聽見自己師兄說完這句話，一時有些怔住，而後哈哈哈的笑了起來，支起身子靠在牆上盯著自己的大師兄瞅著。

    見自己師弟一直盯著自己看，花無川有些不自然的“咳”了一聲兒，道：“十三，師兄的臉上可是長了花兒？”

    十三哄著臉搖了搖頭，又用手支著下巴，認真的開口：“師兄，我只是再想，你剛剛那句你是身上起痱子了，是你說的嗎？”

    聽見十三如此說，花無川倒是來了興趣，挑了挑眉：“怎麼不是我說的？”

    十三見自己師兄挑眉，更加的搖了搖頭，更加覺得自己師兄今天是魔怔了。

    扯了扯自己的袖子上的鈕釦，有些煩躁的開口：“師兄，你平日裏都是不苟言笑的，今日裏這樣的師兄，十三還從未見過。”

    自己雖然從小便跟在大師兄屁股後面跑，但也是很少見師兄溫柔，雖說師兄對自己與他人不一樣，可是今日裏這樣放鬆的師兄，自己可真是有一次見到。

    自己小時候也是軟弱，經常被那些一共練習劍術的師兄們欺負，也幸是了大師兄對自己的庇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