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雙手沾滿了他的血
見著天帝快要垂下的身形,南笙漠然收回手,卻感覺到鳳泣玉笛竟不聽自己的號令。
南笙蹙眉,意念專注輕喚著鳳泣玉笛,而那紫色玉笛就像失控了一般,吸附著那天帝心口間的魔氣。
見到如此,南笙不禁瞠目,這是,怎麼回事?
驀地,心間一陣刺痛,全身的燒灼感又再次襲來,而耳邊又再次響起天帝臨死前的話,
“南笙,本帝即使是死,也不會讓你如願!”
握上的鳳泣玉笛在南笙的清眸裡竟然笛身轉化為黑色,驚的令南笙驀然鬆開。
而那鳳泣玉笛並未就此離開南笙,而是豎於南笙的頭頂上方,喚起北冥深淵裏所有的魔氣,注入南笙的體內。
眾人見此場景,也不由心驚。
梟月冷聲命令讓身旁的祭月,將南笙刺入他體內的銀針取出,得到自由,梟月便執劍朝著南笙而來。
揮劍覆上那鳳泣玉笛,卻被那強大的紫光震開。
冷眸不禁染上一絲震驚。
眾人抬眸,望著那空中,揮劍而下的梟月,還有一聲聲勸阻的南笙,不禁震驚。
“梟月,沒用的。”待南笙再次睜眸,眼裏的瞳色已然是深紫色。
“若是無用,大不了我與你一起。”梟月扔了手裡的天靈劍,飛身而上,攬上南笙的腰身,溫熱的手心覆上她的額間。
“笙兒,不怕。”
南笙這次並未阻攔他的舉動,而是反手環住他的腰身,將精巧的下巴擱在他的肩上,貪戀著他身上的味道。
一席的清冷染上她身上的梅花香,竟是那般的好聞,一如數萬年前,她初次遇見他一般。
梟月不禁蹙眉,當他想將南笙再攬進一分時,卻感覺到環住自己腰身的手驀地一鬆。
“笙兒!”他旋身伸手去抓,卻連她的衣角都未碰到。
南笙足尖輕點,額間的血色印記,竟是那般的妖冶。
而此時的北冥深淵底那些被禁制的魔氣也越發的猖獗,南笙立於北冥深淵的上方,那些魔氣悉數朝著她攏聚而去。
眾人皆是一臉的震驚。
梟月見著南笙被一席魔氣攏聚,再次飛身而上,卻被魔氣悉數隔絕。
冷眸盯著那魔氣中清冷的面容,他的心底感覺到一股寒意,這種感覺就在數萬年之前,方纔有過。
“笙兒!”
可惜此時的南笙已經聽不見了。
沉浸在心海里的南笙,驀然抬眸,見著一席紫衣的玉溱,方纔領會如今的一切到底為何。
“你所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此時的玉溱儼然換了一副面孔,望著南笙的眼神也是那般的得意。
“鳳曦,當年你拒絕了本尊,可曾想過會有今日的慘狀?”
聽到那甚是深沉陰冷的語氣,南笙不禁蹙眉。
“你不是玉溱!”
被識**份,“玉溱”顯然也沒有那般的驚慌,反而更加的淡定。
“本尊怎會是那個居心叵測的女人。”那棄之以鼻的語氣,讓南笙感覺到一絲震懾感。
“她想借此奪得你的身體,本尊怎會容許其他女人佔用你的身體?”
那甚是曖,昧的語氣,令南笙微微避開了眼前之人作勢準備撫上她眉梢的手。
“呵~怎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討厭本尊啊。”
若是到現在南笙還猜不出眼前之人到底是誰,那就真的是傻了。
“堂堂魔尊,竟然吞噬了神器的元神,躲了這麼多年,還有臉出來,也真是難為你。”
那人的眼神不由一滯,顯然是沒想到南笙竟會如此說話。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當年的清冷無比的鳳曦花神,竟也會說些戲弄之語了。”
見著南笙不予理睬,他也絲毫不介意,反而挑眉絲毫不避諱的盯著南笙一張臉,細細打量。
“這樣的你,較之上古,更讓本尊心動了。”甚是輕·挑語氣,惹得南笙一陣噁心。
一雙紫色的清眸,毫不掩飾的厭惡。
難怪鳳曦不喜歡,換做是她也不喜歡這般油膩的老男人。
“同樣,不論是當年的鳳曦也好,還是如今的南笙,都一樣厭惡你。”南笙很是直截了當的表達了對他的厭惡。
“玉溱”嘴角的笑意不禁微凝,隨後一個閃身便來至南笙的身後,南笙剛想動身,卻被他強行按住,扣住她的下顎,眼神裡的佔有慾讓南笙升起強烈的不安。
“看來你是不知道如今的局勢啊。”
南笙不禁蹙眉,卻見他揮手而下,在她眼前便落下幽藍色的鏡面,裡面卻是心海外面的世界。
見著梟月全身是血,躺在北冥深淵的泥沼裡,南笙忍不住想要上前,卻被身後的人緊緊扣住。
“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身後傳來一聲低沉的笑,讓南笙陰寒刺骨。
“再仔細看看。”
順著梟月的視線望去,南笙卻發現,傷害梟月的人不是旁人,竟是她自己。
執著鳳泣玉笛而下的,一席紅衣,清冷的臉龐上佈滿了血跡。一臉嗜血的望著腳下的梟月,而腳下的步子仍是毫不猶豫的朝著梟月邁去。
梟月的冷眸裡竟是不敢置信,卻也絲毫不還手。
“不!”南笙驚撥出聲。
就在那鳳泣玉笛落下之際,南笙憤然推開身後的人,發了瘋的朝著那鏡面而去,卻在觸碰到那幽藍色的光面時,眼前的景象悉數消散。
“梟月,梟月。”南笙倉皇的摸著周圍的一切,卻再也找不回半點影像。
戈脩一把撈起癱軟在地上的南笙,眼神裡泛着盡是陰冷,“你就這般在意他?”
“即便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是一心撲在他的身上。”語氣越發的陰沉,而一雙赤紅的眸子,竟讓人冷的發寒。
南笙用力推開眼前的戈脩,一雙清眸多的是恨意。
“我不是鳳曦,他也不是什麼落塵。上古的事,早就過去了,為何要牽扯這麼多事!”
對於南笙的控訴,戈脩絲毫沒有收斂態度。
“即便你沒了前世的記憶,但你就是鳳曦的事實,毫無改變!”
南笙再次抬眸,陰冷的盯著眼前的戈脩,伸手一把扣住他的脖頸,冷聲道,“放過他!”
而回應她的卻是戈脩一臉的嘲諷。
“如今的你,憑什麼要求本尊?”
那般猖狂的語氣,讓南笙不由得氣急攻心。
“咳咳,咳咳。”南笙毫不遲疑的拭去嘴邊的血跡。
“看來要想真正得到你,便留不得他了。”聽著戈脩甚是陰冷的語氣,南笙手上驀地用力。
“怎麼,你還想殺了本尊嗎?”聽著戈脩甚是不屑的語氣,南笙的青眉蹙的更緊。
望向他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恨意。
“若是你傷害他,我定不會放過你!”
這樣的話,對於戈脩這樣的人,根本無用,反而只會勾起他心底的佔有慾。
“是嗎?不放過本尊,那就讓本尊看看,若是傷害了他,你會如何不放過本尊?”唇邊泛起一絲笑意,讓南笙看了發寒。
不待南笙反應,卻發現眼前的景象變換。
她眼前的竟是倒下的梟月,望向他的冷眸絲毫不顯慌亂,反而多的是鎮定。
而她的手竟不受控制的朝著梟月的胸口而去,鳳泣玉笛貫穿心口的滋味,她沒嘗過,但卻體會過冷劍穿心之痛。
轉眸不敢置信的望著梟月,卻見他的眼底除了濃濃的情意,絲毫不顯其他。
沒有一點的責怪,沒有一點的恨意。
貫穿的手再次收回,而梟月的心口間已然多了一個窟窿,鮮紅的血如泉涌一般涌出,刺痛了南笙的清眸,紫色的瞳孔漫開了鮮紅的嗜血之色。
在她的心底,發狂的叫著,一遍又一遍梟月。
想要伸手去碰他,卻是再一次的貫穿他的身體,血跡落在她的臉上,讓她的心千穿百孔。
不,她不要這樣,不要。
梟月望著南笙眼神裡的掙扎之色,冷眸裡滑過一絲心疼之色。
身上已然佈滿數十個的窟窿,鮮血不停的冒出,而他微微張開雙臂,嘴角含笑,擁著眼前的女子入懷。
“笙兒,定不能忘了,你許諾過本宮的約定。”
那樣如孩子般的語氣,落在南笙的耳畔,竟是那般的刺痛。
紫色的清眸裡,滑下無力的淚水,而她的手裏的鳳泣玉笛再次穿過梟月的身體,這一次毀的竟是他的修為。
懷裏的人不再有動靜,而她手裏的鳳泣玉笛也徑自由她的手裏滑落。
“梟月!”南笙一把攬住梟月倒在她身上的軀體,用手按住他心口處不停冒血的傷口。
“梟月!你若是死了,我的話就都不作數了。”
“你聽到沒有!”
“只要你敢死,我就嫁給師父,即便他死了,我也與他一同入葬!”
“再不濟,我就隨意找一個男的嫁了!”
“我說的是真的.....你要是敢死,我就.......我就......”
她抱著梟月這麼久,用了太多的威脅之詞,就連師父也搬了出來,而他的手卻再也不曾回握住她的。
“梟月......”
她喚了很多遍,卻再也沒有迴應。
聽著從心海傳來的聲音,南笙的眼裏盡是滿滿的恨意。
“他死了,是你自己親手殺了他。”
南笙垂眸望向自己滿是鮮血的手,不禁微顫。
“這一切都是因為我,都是因為我。”南笙不由低喃,拭去梟月的嘴邊的血跡,那般的小心,那般的仔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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