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前來報仇的碧落
兮痕望著在寒風中一臉肅然的清風,眼角泛起痠疼。
堅持著起身,拉下清風的手,語氣有些急促,“師父他真的很在乎你,這麼多年他從未放棄過找你。”
聽到兮痕的話,清風的嘴角不禁泛起一絲冷笑,桃花眼裏的嘲諷也越發的深沉。
“若真的有心尋我,又豈會數萬年尋不到?”不過是口頭上的說辭罷了。
兮痕的眉宇蹵起,眼神裡的為難,和神色的不知所措落進清風的眼裏,令他的更加心寒。
“既然當年他已將我趕出師門,那我與他的師徒情分也早就斷了,如今,只能稱的上一句故人。”清風的語氣很是平靜,與之前的恨意相比,更令兮痕後怕。
“師兄。”
“你們師兄弟在這上演什麼苦情戲碼?令本帝看了著實厭煩。”天帝眼裏甚是不悅,覺得眼前甚是刺眼。
清風微微將兮痕扯到身後,冷麪直對那天帝,“是厭煩還是覺得這一幕甚是眼熟呢?”
聽到清風的話,天帝的眼角不禁微微眯起,望向清風的眼神裡也凝聚起狂風席捲的怒意。
“虛情假意的感情,確實不只是厭煩,更多的是令人作嘔。”幽幽冰冷的話語自天帝的嘴邊溢位,而清風眼角竟泛起了絲絲笑意。
對著天帝不禁嘲諷一笑,“那是你自己的感情並不單純,又何必對別人評價。”
“清風,你找死!”一道魔氣閃過,天帝的手便扣在了清風的脖頸處,那一雙眼神好似要將清風吞入蛇腹。
兮痕一臉慌張的撲上去,卻被天帝一腳踹開。
“還真是師兄弟情深那。”天帝的另一隻手散發出魔氣將兮痕自地上捲起,扣在空中。
清風一臉陰沉的望著天帝如此喪心病狂的模樣,眼神裡盡是冰冷。
“放開他!”語氣間全無方纔的漫不經心,沉聲冷靜的可怕。
而天帝很是滿意清風這般的態度,手指微微輕旋,空中的兮痕便發出慘痛的叫聲,而那魔氣直接衝入了他的體內。
見此情景,清風不禁眸色再冷三分。
“你若是傷了他最重視的弟子,他定不會放過你。”清風陰沉著臉,一字一句威脅著天帝。
“別忘了,你若想統治整個三界,必須要有仙臣的附庸。”
“若是不從,本帝殺了又如何?”
“天底下那麼多的人,你殺的完?”冷笑一聲,“若真的這世間被你殺的只剩下你自己,你要這三界還有何用?”
天帝沉默思索了一番,盯著清風的臉龐仔細打量了許久,卻在半刻過後,仰頭輕蔑一笑,瞥向清風的眼神夾著更多的同情。
“沒想到事都如今,你還在為這個替代了你的師弟說話啊。清風,當年的你可沒有這樣的憐憫之心。”
聽到天帝的話,兮痕不禁側目望向垂眸不語的清風,眼神裡多了一絲期盼,卻又在清風的一聲冷笑下頃刻湮滅。
“我清風何曾有過憐憫之心。若是他出事,他那師父自是不會放過我,而我又何必替你擋罪。”清風的話語裡多的是無情之意。
“師兄。”卻在兮痕喚出這二字時,他的喉嚨卻再也發不出聲音。
兮痕不敢置信的望著對他動用術法的清風,被天帝扣住的脖頸都沒有像現在這般刺痛。
清風直接漠視了他質問的眼神,冰冷沉聲道。“我說過若是再叫,定會讓你不能再開口!”
天帝略有深意的打量了一臉漠然的清風,見他眼神中毫無感情,一片冰冷,隨後袖手輕飛,一把鬆開了兮痕,將他重重的扔在了地上。
“他,本帝可以放,但是你,不行。”天帝將清風拋擲空中,手裏的魔氣悉數注進他的體內。
兮痕見此,掙扎著想要上前,卻被受制於清風的術法無法動彈,而他望向清風的眼神更是急切。
一把紫色玉笛截斷了那源源不斷注入清風體內的魔氣。
梟月飛身將墜下的清風扶起,放到了兮痕的身邊。
清風體內的魔氣一時間踴躍,先前慘白的臉色如今竟是憋得赤紅,兮痕望著清風很是難受的模樣,剛想將手覆上他的脈搏,替他將體內的魔氣吸出,卻被他一手推開。
“我的事,不需要你管!”清風望向兮痕的眼神裡毫不掩藏厭惡。
如今他說什麼兮痕也不管,腦子裏如今只有兩個字,救他。
不顧清風的反抗,兮痕直接用術法將清風的魔氣吸入自己體內。
天帝望著恢復元氣的南笙,眼神甚是震驚。
“上次將你扔進北冥深淵,就是想讓你身受魔氣侵擾,卻不曾想失敗了。如今你體內的魔氣,不過是暫時壓下了,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來對付本帝?”
望著笑的一臉陰險的天帝,南笙的心裏就感覺到一陣噁心。
手裏的鳳泣玉笛散發著攝人的紫光,而一雙凜然的清眸直對上天帝,“即便今日與你同歸於盡,又有何不可?”
“還真是天真。”南笙的話落在天帝的耳朵裡,竟像是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惹的他戲笑連連。
南笙不禁蹙眉,騰空飛身,手裏的鳳泣玉笛已然自手中衝着那天帝而去,鳳泣玉笛乃是神器,與魔氣相剋,那魔氣一遇到鳳泣玉笛的紫色靈氣,便赫然消散。
而天帝所發出的魔氣,根本連南笙的衣角都碰不到分毫,而南笙的鳳泣玉笛卻在他的身上落下了好幾個窟窿。
南笙吸取上次的教訓,這一次不再給天帝留下任何喘息的機會。
鳳泣玉笛散發的靈氣滑過長風發出類似鳳鳴的聲音,令聞者皆是一怔。
南笙飛身而上,那鳳泣玉笛對準的正是天帝的心口處,那是魔神匯聚的神力的地方。
望著飛身而來的南笙,天帝的眼神裡多了幾分譏諷之色,隨手勾起兩道人影,兩道紅裳,一個是鳳凰一個是南風。
南笙不由得瞠目,抗住體內反噬的靈氣,用最快的速度將鳳泣玉笛射向其他的地方。
而她卻慘落敗陣。
“真是卑鄙。”清眸望向眼前滿是猖狂笑意的人,嘴角滲出的血跡。
天帝將眼神在手中兩個人之間打量,隨手將兩人扔給一旁不知從何時出現的面具人。
“這次你辦的很好。”天帝整理一番儀容,很是滿意的看著跪在一旁恭敬無比的黑衣人。
南笙見著那黑衣人無比熟悉的身形,不禁蹙眉。
“本帝說過若是此事辦成,可完成你一個請求,說吧,你想要什麼?”天帝在問那面具人時,眼神卻是落在了南笙的身上,那看好戲的眼神,南笙已經記在了心裏,便猜到這面具人定是與她有過瓜葛的。
那面具人的聲音甚是沙啞,甚是難聽,所以她可以壓低了聲音,“屬下只要一個人。”那如蛇蠍陰毒的眼神落在南笙的身上,彷彿是要將她千刀萬剮。
“要誰?”
聽著天帝明知故問的語氣,南笙就覺得甚是諷刺,不禁冷笑。
“南笙。”那二字自那人口中吐出,竟讓眾人覺得心底驀地一寒,那是徹骨的恨意堆砌的冰冷,這人到底是誰。
天帝望著眼神甚是不解的南笙,不禁勾唇道,“看樣子,你的仇人好像不記得你了。”
面具人聞聲轉眸望向南笙,眼神裡恨意讓南笙不由得心驚。
“她記不記得我不在乎,而我只記得是她將我逼至此境。”
“既然你有功,那這個人就交給你了。”落在南笙身上的眼神,是那般的幸災樂禍。
當那面具人朝著南笙走去時,梟月的天靈劍直接攔住了那人的前進。
“有本宮在,看誰敢動她!”梟月一身的凜意煥然散發,天靈的劍氣逼得那面具人不由得後退。
可即便有梟月護著,那面具人卻不顧一切的撲向南笙,她眼底的恨意,讓南笙感覺到一絲熟悉。
那面具人竟然能將鳳凰一擊弄倒,那定是修為不淺,果然對上梟月,數十個回合下來,也絲毫沒有敗下陣來。
南笙望向一旁的天帝,卻觸及到他眼底的笑意,不禁心寒。
梟月手裏的天靈劍被面具人用絲線勾走,而不斷的魔氣竟受那面具人的掌控,直接涌進梟月的體內,將他逼至一旁。
南笙見著那人的手法,便猜到了一切。
見著那面具人落手而下,竟要對梟月下狠手,南笙顧不得體內翻涌的靈氣,將梟月猛然撲倒,自己則是捱上了那面具人的重擊。
一口鮮血吐在梟月的玄衣之上,濃烈的血腥氣味猛然撲進梟月的鼻間,令他甚是驚慌。
“笙兒!”
“她本就是衝着我來的,你不必自責。”南笙伸手覆上梟月的眼眸,隨即轉身便又是一口血吐出。
待梟月再次睜眼時,卻見她嘴角的血跡被她拭去,不禁有些倉皇。
“你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南笙勾起嘴角,安撫著梟月的情緒。
見著女子虛弱的笑容,梟月只感覺心間猛然的心痛。
這恩愛的一幕落在那面具人的眼裏,更覺得刺眼無比。
手裏的魔氣再次朝著南笙二人席捲而來。
南笙拼盡全力將梟月推開,自己捱了這一擊。
見著沒完沒了的面具人,南笙撐起身子,嘴角勾笑道,“碧落,你變成這樣,不過是你咎由自取,何必自欺欺人,將一切怪罪到別人的頭上。”
那面具人在聽到南笙的話時,手裏的魔氣翻轉的更加強烈,而就在她揮向南笙時,卻被南笙翻身避開了。
“先前挨你兩擊,已然是全了你的顏面,但是如今,你是找死!”
南笙手裏的鳳泣玉笛飛速而來,將碧落直接撂倒了,甩至一旁。
碧落仰視著居高臨下的南笙,眼底的恨意充斥著她的杏眸,漲得發紅。
“南笙,若不是你,我怎會落得今日的地步,一切都是因為你,都是你!”碧落像是被人揭開了傷口,發了瘋一般朝著南笙攻擊而來。
那狠厲的修為術法明顯就是妖界的,果然上次就是她害了妖界那麼多條無辜的性命。
“你殺了那麼多人,怎麼不說是你的報應呢?”南笙很是不屑的反駁著殺紅眼的碧落。
畢竟是妖界的禁術修法,南笙當年也曾修煉過,自是能破解。
“若不是你,我又何必去弄死他們,他們是因為你而死的,是因為你死的,不是我!”
聽著碧落沙啞難聽的聲音,南笙不禁蹙眉。
鳳泣玉笛直接擊上她的胸口,將她的魔氣悉數打散。
而碧落只能如落敗狗一般,狼狽不堪的倒在地上,殘喘著。
“爲了殺我,所以就成為天帝的暗靈?”
“是!”
南笙的鳳泣玉笛又是一個橫掃,將她一擊猛撞,身上已然血跡斑駁。
“你千不該萬不該的就是用我師父的屍體來威脅我。”南笙的語氣冰冷徹骨。
碧落卻好像不自知一般,冷笑道,“你的師父也是因你而死的。”
南笙的神色不禁一變。
“南笙因為你的存在,這世間已然多少人平白無故的為你而死,難道你不覺得愧疚嗎?”
“你纔是那個最該死的人!”碧落的眼神像是灌滿了劇毒的蛇,散發的幽光,令南笙寒徹心谷。
趁著南笙失神,那碧落手裏的魔氣已然旋起,直接衝着南笙就是猛然一擊。
南笙只感覺到胸口間一陣強烈得燒灼感,而眼前的碧落落在她耳邊的話,“唯有你死,這世間方纔安寧。”
天靈劍貫穿了碧落的心口,梟月一臉肅殺之氣的將碧落的殘屍扔至一旁,心慌至極。
南笙的臉色很不好,因為先前被她強行壓下的魔氣,如今再次席捲而來,較之先前更甚,更為霸道。
就當梟月將手覆上南笙的手腕時,南笙眼神微沉,一根銀針刺入梟月的脖頸,令他再不能動彈。
“笙兒!”
“我說過,我不想再欠你的了。”南笙的眼裏盡是堅決,絲毫不給梟月反駁的機會。
拾起鳳泣玉笛,南笙強撐著疼痛不已的身子,與天帝對決。
“沒想到,竟是這麼沒用的東西,本帝都將你給她了,還是落得個慘死的下場。”在天帝的眼裏碧落從頭到尾,不過是一顆棋子,望著眼前的天帝,南笙心底滿是殺意。
觸及到天帝身旁的那兩道紅影,南笙不由微微闔眸,沉定下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