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天帝的精妙佈局
那些無辜受難的妖界子民,南笙一一都安撫了他們的家人,並且厚葬了他們。
如今妖界的子民對於南笙這一代新的妖王甚是愛戴,郾城中的人無一都開始學起了南笙的扮相,最近賣笛子的人倒是賺大發了。
“孃親,既是逛自己的地盤,為什麼要穿成這樣?”琥珀不禁有些鬱悶。
而站在他面前的卻是白衣的翩翩少年郎。
無奈的拍了拍琥珀的額頭,很是無奈道,“沒聽說過微服私訪嗎?凡界的君王就是這麼幹的,既可以瞭解一番民生,也可以知道自己這個君王當得是否稱職。”
聽著南笙的話,琥珀略懂的頷首,
“行吧,孃親說什麼都是對的。”
南笙忍不住搖頭,提醒道,“如今的我儼然是一副男子的裝扮,你覺得你喚我孃親合適嗎?應該喚爹地,要麼就是公子少爺。”
琥珀冥想了一會兒,“那我還是喚少爺吧。”爹地什麼的都太奇怪了。
驀然琥珀聞到烤肉的香味,忍不住瞥眼望去,剛想搭上南笙的胳膊,“少爺,那有烤肉!”
小手還未碰著南笙的衣袖,就被鳳凰伸手拍開。
琥珀縮回手,很是不悅的望著擋在南笙身前的鳳凰,嘴角不禁呲起,琥珀色的眼眸中,盡是怒意。
鳳凰倒是理所應當的負手垂眸看著他,鳳眸裡的意味,明顯就是你能耐我何的高傲姿態。
琥珀想要繼續去搶,卻見鳳凰手中微微燃起的紅色火焰,訕訕的縮手,冷哼一聲,“別以為小爺我是怕你!”
鳳凰倒是很難得的沒有繼續跟琥珀鬧騰。
不過南笙倒是注意到了,周圍人望過來的眼神,作為一個男子被另一個男子護著,而防著的物件竟是一個小孩子,怎麼看都覺得奇怪的很。
“行了,這大街上的,你倆好歹給我留點臉面行不?”南笙徑自從鳳凰的身邊走過,領著一旁的琥珀,買了一包烤肉,便繼續招搖過市的遊街。
得了恩寵,琥珀自是得意,可是沒少用眼神氣身後默默跟著的鳳凰,“呀,這少爺買的烤肉就是好吃,香極了!”
南笙見著暗自較勁的兩人,不予理會。
“死鳥,你用這等厭惡的眼神望著小爺,是羨慕呢,還是嫉妒?”琥珀不停地嘖嘴很是得意炫耀的樣子。
鳳凰的鳳眸裡似是燃起了熊熊烈火。
“是不是又想用火燒小爺我?哼,這可是在外面,不是任由你肆意撒野的地方!”
琥珀甚是蔑視的望著仇視著他的鳳凰,很是自豪。
驀然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琥珀心裏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急忙轉身,卻見身後的衣服又再次燃了起來。
“死鳥,你竟然真的敢燒我!”琥珀憤恨的大叫著,不停地轉圈,想要撲滅身後的火。
鳳凰一臉漠然的望著著急忙慌的琥珀,皺眉道,“不是本座放的火!”
“不是你還有誰!”琥珀根本不相信。
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到由不得他不信了。
無數的火球自空中落下,遍佈了整個郾城,那火一觸即燃,燒了無數的店鋪。
原本一片興榮的街道,一下子變成了煉獄,燒焦的濃煙味混雜著人們的嘶叫聲,充斥在南笙的耳畔。
“鳳凰!”南笙急呼著,鳳凰會意,飛身入空中,化為巨大的原身。
巨大的羽翼輕輕煽動,在郾城中掀起巨大的風。
那火焰有的被鳳凰熄滅,有的被鳳凰收回。
南笙見著掌控住的火勢,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清眸裡閃過一絲困惑。
這好端端的怎會自空中落下這麼多的火球,而且這樣的招數,她覺得很熟悉。
難道.......就當南笙猜想時,便聽到有人驚呼道,“快看,那天上,黑壓壓的是什麼東西?”
南笙猛然抬眸,卻見整裝待發的天兵威嚴壯闊而來。
而那為首之人,卻是她再也不能熟悉的人,梟月。
南笙回眸叮囑琥珀先回王宮,找來藍陵與祁墨他們,清理一下局面,而她自己則是縱身一躍,登上鳳凰的羽背,直麵不請自來的人。
梟月望著騎著鳳凰而來的“白衣少年”,冷眸中閃過一絲思念。
南笙見著許久不見的梟月,瞥見他眼下的青痕,和削瘦的下巴,南笙不禁泛起一絲心疼。
兩人對峙相望,竟一時間忘了如今身處的局面。
“太子殿下。”梟月身旁的月一見著相望情深的兩人,不禁嘆息。眸色間閃過一絲不忍,而一旁的月三似是察覺出他要做什麼,一把拉住他,眼神裡盡是不贊同。
月一的心裏也是為難的很,但是爲了太子殿下,他顧不得那麼多。
“太子殿下,切不可忘了天帝的叮囑。”月一上前一步,小心提醒道。
梟月的眼神微凜,望向南笙的眼神多了一絲無奈。
“來人,將罪臣南笙拿下!”冷聲命令著身後的天兵。
南笙在聽到梟月那冰冷的聲音時,神色之間盡是難掩的震驚。
見著梟月垂下的冷眸,南笙隨即壓下心底的困惑,冷眼看著那些不知死活的天兵,輕喚道,“鳳凰。”
那些天兵根本進不了南笙五丈之內。
梟月見著那些被火燒燼的天兵,劍眉不禁蹵起。
“妖界與天界如今井水不犯河水,憑什麼無辜傷害孤的子民!”南笙冷聲質問著梟月。
對方卻是一臉的沉寂,垂下的頭,掩住了他冷眸間的思緒。
月一見自家殿下還在猶豫不決,不禁上前一步,“南笙妖王,天界此番前來就是要討要個解釋。”
“解釋?”南笙不禁覺得好笑,他天宮殘殺了妖界多數的子民,她作為受害的一方,還未申訴,他們這群罪魁禍首到來討要解釋。
“近日,在天宮之上,有數十名的仙官被人吸乾精血而亡,而且經藥王檢視,那是妖界修煉中的一種禁術纔會留下的手法。所以今日太子殿下,是來向南笙妖王討要一個解釋。”
南笙不禁轉眸,望向一旁沉默未語的梟月,冷聲道,“既然是來討要解釋,且不說此事還不能認定就是妖界之人所為,即便確定了,但也不該放火傷害孤的子民!”
聽著南笙的語氣,梟月即便不去望她的眼神,也知道她定是在生氣。
月一在身旁不斷地提醒他,天帝叮囑他的話,梟月似是做出了決定,抬起冷眸對上南笙質問的清眸,冷聲道,“妖界殘害天宮的仙官在前,此番不過是小懲大誡。”
南笙不敢置信的望著梟月,方纔的話,打死她也不相信,梟月會說出來,可是現實的是,真正的發生了。‘
觸及梟月眼底的冰冷,南笙不禁心涼。強行壓下內心的不解,質問著梟月,“方纔還說是來妖界討要解釋,如今卻又直接定了妖界的罪,你們天宮的人,是當孤的妖界是軟柿子好捏嗎?”
“不是。”梟月不禁沉聲道。
當南笙以為他是在否定她後一句話時,卻又再次被梟月逼瘋了。
“證據確鑿,解不解釋,沒有分別。”
梟月的話,絕情而囂張。
南笙不禁在心底冷笑。
證據確鑿!?
“若是太子殿下今日前來是興師問罪的,那孤也有一件事,需要你們天宮給出解釋。”
正逢趕來的祁墨等人,將碧落帶來了。
南笙一把將碧落扔在了梟月的跟前,冷眼直盯著他,“此人梟月殿下不會不認識吧。”
梟月微微蹙眉,望著一身狼狽的碧落,抬眸神色複雜的望著南笙,似是在等著她的解釋。
“太子殿下不必用這種看犯人的目光盯著孤,此人可不是孤去你們天宮擄回來的,而是她偷潛進孤的王宮,被孤捕獲的。”
聽著南笙的話,梟月不禁垂眸,冷眸審視的盯著腳下的碧落,並未問她。
而是轉眸望向南笙,“這跟本宮今日前來有關係嗎?”
一句話自動跳過了碧落所犯下的錯。
南笙可不會這麼容易好糊弄。
“你們天宮的人,擅自闖入孤的妖界,殘忍的殺害了孤的子民,這筆賬怎麼算?”
見著梟月沉下的臉,南笙不禁繼續道,“喔,對了,忘記提醒太子殿下了,那些子民也是被吸乾精血而亡。”
梟月的臉色驀地沉下,冷眸望向一旁的碧落,冷聲質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碧落倒是一臉的淡定,沉聲解釋道,“太子殿下,不可聽信此妖女的荒誕之言。”
梟月聽到她口中的妖女二字時,神色不禁更加的難看。
“那些人的死,根本與我無關。殿下,別忘了藥王可是說過的,那手法明顯是修煉了妖界禁術的人才會使用的,而碧落一直呆在天宮之上,怎會習得妖界的術法?”
梟月並未盡信碧落的話,而是冷聲繼續問道,“為何你會出現在妖界?”
碧落神色絲毫沒有慌亂之色,“是來查探天宮被害仙官一案。”
梟月不禁皺眉,卻聽見碧落道,“我有天帝欽賜的手令。”自胸口間,取出一塊玉牌,上面顯然刻著帝令二字。
南笙神色凝重的見著眼前變轉的局勢,嘴角的笑意甚是陰寒。
看來她千防萬防,也終是落入了天帝那老狐狸埋下的坑裏。
梟月轉眸,望向一臉陰沉的南笙,一言不發,但是眼神中的意味卻是不甚明瞭。
“論計謀,孤還當真玩不過天帝那老狐狸。”
聽著南笙對天帝的不敬之詞,梟月還未出聲,而那碧落便已然維護,“竟敢直言不諱的辱罵天帝,南笙你這是狗急跳牆了吧。”
見碧落杏眸間閃過一絲得意,南笙不禁冷笑道,“這等事除了狗,還有誰能模仿的出來?”
碧落被南笙反將一局,有些氣憤,隨後又放下了。
如今的局面,諒她南笙有三頭六臂,也逃不出天帝的手掌心。
南笙自是沒錯過碧落臉上錯中複雜的神情,心裏冷笑連連。
“梟月,孤向來行的端做得正,做過的事,絕不會不承認,但是沒做過的事,想要栽贓在孤的頭上,門都沒有!”
聽著南笙極為囂張的語氣,梟月不禁沉眸。
碧落見梟月眸中的猶豫,不禁急聲提醒道,“若是如今的你,那還好說,可是如今,你已然是妖界之主,爲了你師父南風,你又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聽著碧落的話,梟月的冷眸間再次凝結成霜。
望著南笙,漠然道,“事情的真相本宮自會調查清楚,但是你,必須跟本宮回去!”
在聽到梟月的話後,南笙忍不住大罵了梟月一聲,“梟月你個蠢貨!我都說了沒做,你竟還想著押我回去,你是不是有病!”
好好的放著兇手不抓,非歹著她不放,查什麼查,他要是能查出來就有鬼了。
這件事明顯是天帝設下的局,一個讓南笙身敗名裂的局。
竟然連自己的師父都被牽連進來,還真的是機關算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