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悅冧國師
南風一聲師父,喚的震驚了南笙與梟月,也震驚了男子。
男子凜眉,一臉肅然的盯著南風,緊抿唇畔,未言。
但是南笙能感覺到身旁的男子,他的手在顫抖,不知是憤怒還是畏懼。
梟月冷眸微沉,隨即問道,“南風,你是說他是你的師父?”
梟月不禁轉眸朝著那男子望去,隨即不解道,“你師父不是。。”
南風微微抬眸,望向凝視著他的男子,沉聲道,“我的師父,當年盛名一世的悅冧國師。”
南笙不由得轉眸一臉不解的盯著身旁有些顫抖的男子,清眸裡滿是疑惑。
“可是你的師父,不是說已經死了嗎?不然怎會由你繼承國師一位?”
梟月望向南風的深眸,竟是不解。
南風微微抬眸,沉聲道,“當年就連我也以為師父死了,可是方纔的一句話提醒了我。”
男子微微凝眉,梟月不解問道,“什麼話?”
南風深眸微凜,看向男子的眼神裡盡是堅定。
“三界之中,能有將五行之術精深至此的,除了我,唯有教授我五行之術的師父,悅冧國師。”
男子不禁冷笑連連,隨即冷聲道,“南風,僅憑如此,你就能將一身罪責歸咎於一個死而復生的人嗎?更何況,沒有人能證明我便是你的師父。”
梟月也是一臉的不確定,畢竟悅冧國師已經身亡多年,僅憑南風的揣測,確實不能夠斷定。
“誰說僅憑如此?”
聽到南風的話,男子的雙眸凜意肆然。
“先前曾提到,何人這般迫切的想要修復漓笙的殘魂,恐怕,這世間唯一隻有師父你最想最迫切。”
梟月不禁震驚的側目,望向南風。
男子不由得仰天笑道,“我又不喜歡她,為何要修復她魂魄。”
只是一句話說出口,男子的臉色大變,隨即冷眸望向南風,沉聲道,“南風,如今的心計,竟然連師父都防不勝防了。”
因為一句話的暴露,男子也不再隱瞞自己的身份,而是坦然。
梟月見悅冧承認自己的身份,隨即冷聲道,“是你,將那些仙官綁走的,還有那些莫名大批失蹤的少女?”
悅冧微微勾唇輕笑,“太子殿下,我雖承認了自己國師的身份,但是莫須有的罪名,何必強加於我呢?”
“難道,我的好徒弟說什麼,你就這般信嗎?”
聽著悅冧作妖的語氣,南笙不禁心慌,擄掠那些仙官與少女的人,她比誰都清楚,奈何被下了禁制。
清眸緊緊的望著梟月,只希望他不要被眼前巧舌如簧的男子給騙了。
悅冧見梟月的神情凝重,隨即繼續道,“如今的我,手下無人,妖界也不會認我,又怎能在一時間內擄掠這麼多的仙官?”
“想辦成此事,必然需要對妖界與天宮之事瞭然如掌。”
“天時地利人和,他皆佔了,我又能落下什麼?”
梟月聽著悅冧的聲聲誤導,神色之間凝重異常。
南風見著沉默不語的梟月,隨即嘆息一聲,微微抬眸望著勝券在握的悅冧,沉聲道,
“師父,你錯了,你所謂的天時地利人和,不過是你的預想,而事實總是有所出處的。”
悅冧聽到南風的話,不由得愣住,狐疑的問道,“什麼出處?”
南風微微勾唇,笑道,“雖然徒兒身為天宮第一仙君,可是不才的是,與那些仙官從未有過交道,而且天宮之上,交好的屈指可數,交惡的數不勝數。”
悅冧倒是沒想到南風如今的性情變化如此之怪,以他先前的性格,必是左右逢源之人,怎會?
“哼,那又如何,即便你與那些仙官無交道,但是你依然最為可疑。”
南風見著死活不肯罷手的悅冧,微微出聲道,“師父,知道為何徒兒要與找上陌颸嗎?”
悅冧神色狐疑,隨即冷聲道,“不就是密謀著一切嗎?”
南風見著慌不擇路的悅冧,眼角微揚,一顆淚痣魅惑人心,輕笑道,
“師父的意思是在說,我與陌颸一同密謀著要修復漓笙的魂魄?”
“陌颸好不容易得來的妖王之位,即便是他不服天宮,但是也決然不會傻到修復漓笙的魂魄來威脅到他的妖王之位。師父五行之術不僅可推測出人的命格,自是也能把握住他的性情,難不成多年不見,師父的五行竟退步了嗎?”
悅冧倒是沒想到自己曾經悉心教導出來的得意之徒,如今竟能挖坑給他跳了。
隨即大笑道,“南風,你還真是我悅冧最滿意的徒弟。心計深沉,步步為營,沉著冷靜。”
梟月轉眸一臉凜意的望向笑的肆意的悅冧,驀然道,“到底還是你造下的罪虐。”
悅冧聽到梟月問罪的語氣,不禁好笑道,“罪虐,難道不是他們逼我走的這一步嗎?”
梟月不禁冷哼一聲,“逼你,何人逼你?”
悅冧微微抬眸,凜笑著望向梟月,輕笑道,“當年我本是妖界最為得高望重的國師,即便是妖王見我,也必是恭敬肅然。可是呢,直到我推算出下一屆妖王的命格,便招至了殺身之禍。”
南笙不解的望著沉浸在悲痛回憶裡的悅冧,清眸裡滿是不解。
“妖王爲了保護他的寶貝女兒,就要殘忍的置我於死地,還有。。”話及此處,悅冧神色悲愴明顯。
梟月不解的問道,“妖王究竟為何要追殺你,那漓笙的命格到底是什麼?”
悅冧見著一無所知的梟月,諷刺的笑了,“自己心愛之人的命格都不知道,太子殿下,你過得還真是糊塗啊。”
梟月見他不回答,語氣間還盡是諷刺。
南風見自己的師父故意要激怒梟月,隨即拉住梟月,勸道,“不要被他蠱惑,小心。”
梟月微微頷首,隨即壓下心裏的憤然與不解。
悅冧見著勸解梟月的南風,不禁好笑道,“殿下,若是不信我,自是可以去問問我的這位好徒兒,他的五行之術不在我之下,我知道的,他必然也都瞭解。”
梟月經悅冧如此一提醒,不禁轉眸震驚的望著南風,隨即不敢置通道,“南風?”
南風不禁沉眸,他確實知道,但是如今卻不能告訴梟月,隨即漠然道,“如今不是追究漓笙命格的事,梟月。”
梟月微微一怔,他竟又再次被悅冧帶著走了。
心頭不禁微凜,看來還是不能給他過多廢話的機會。
梟月微微轉身,執劍對著悅冧,冷然道,“本宮再問你一遍,那些仙官失蹤是否與你有關?”
悅冧見著執迷不悟的梟月,不禁連連搖首,漠然道,“太子殿下對我悅冧的愛徒還真是信任有加。”
南風漠然的抬眸對上悅冧質疑的目光,沉聲道,“若是我要修復漓笙的殘魂,即便是拿我的魂魄去煉化,也絕不會染指無辜之人的血分毫。”
悅冧聽著南風的話,不禁輕哼一聲,隨即道,“說的冠冕堂皇。”
南笙聽著自家師父的話,心裏不禁一凜,她倒是覺得美人師父卻是說得出來,便是做的出來。
“是不是?”天靈的劍氣又凜了幾分。
悅冧臉色微沉,隨即冷笑道,“他都告訴你那麼清楚了,還裝模做樣問這些如何,你們天宮的人皆是一個德行,做作惡心。”
梟月聽著他極度嫌惡的語氣,劍眉微蹙,執劍而下。
南笙卻還在他的手上,梟月的劍微微刺向了南笙,卻被悅冧及時擋住。
一旁的南風看的震驚,隨即沉眸,紅袖翩飛,紅線盡出,自梟月背後趁機而出,衝着那悅冧盤絲錯節而去。
悅冧不由得愣住,看著層層而出的紅絲,眼神裡盡是厭恨。
隨即翻身而後,南笙趁機朝著他踹了一腳,悅冧一時間手上落空,南笙沒有靈氣護體,自是從高處墜下。
梟月與南風第一時間皆是朝著南笙而去。
梟月離得近,但是卻沒有注意到,悅冧鋪面而來的白色暗蝶,南笙不禁震驚,在梟月拉住她的手時,隨即將梟月翻身而下,則自己面對著那些暗蝶。
就在南笙以為那些暗蝶會將自己掩埋之際,闔眸卻是半分動靜不見。
微微睜眼,卻見一席白衣的兮痕執傘,為她擋住了所有的暗蝶。
“兮痕。”南笙不禁輕喚一聲,兮痕隨即微微一笑。
“這人怎麼這般邪乎,竟然煉化出如此噁心的暗蝶。”清風極為嫌惡的聲音自兮痕的背後響起。
清風正一席竹青色的錦袍,與南風並肩對戰著悅冧。
悅冧見著清風,隨即冷笑道,“又來兩個不知死活之徒。”
清風聽著悅冧極為不屑的語氣,沒好氣道,“一挑三,你確實有些想不開。若我是你,還是省點力氣,保命要緊。”
南風見著悅冧一臉凜意的模樣,勸道,“師父,還是不要抵抗了。”
清風不禁微微側目,一臉震驚道,“南風,他竟然是你的師父?”
南風沉默不語,而是一臉漠然的望著悅冧。
悅冧不禁諷刺的笑著,指著南風道,“沒想到,我竟會折在自己徒弟的手中,南風,你還真是我悅冧的好徒弟。”
這一句話,深含咬牙切齒的語氣。
南風無奈,沉聲道,“得罪了。”紅絲再次而出,將悅冧團團圍住。
悅冧滿身的諷刺笑意,隨即嘲諷道,“南風,你會的,都是我教的,你以為如此便能困住我?太可笑了。”
笑聲凜意,隨即悅冧一身白衣,就在團團紅絲中散為白色的暗蝶,朝著紅絲的縫隙中脫困而出。
清風不禁慌忙道,“南風,快些將暗蝶攔住啊。”
南風深眸裡盡是無措,隨即收回所有紅絲,轉身道,“沒用的。畢竟那麼些年過去了,如今的師父早就不是當年的師父,修為如何,已不是我可估量的。”
聽著南風的話,清風與梟月皆是一臉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