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歸來
有了鳳凰,南笙連御氣飛行都省了,直接將鳳凰當做坐騎,也不管對方投來的怨氣眼神。
不出半柱香的時間,就到了神尊爺爺的禁地。
南笙才從鳳凰身上翩然落下,懷裏就多了一個白色的小娃娃。
南笙一臉無奈的看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琥珀,輕輕的推開他,用自己的衣袖擦拭著他眼角的眼淚。
琥珀低聲泣語的抱怨著南笙,埋怨她將自己拋在一邊。不僅如此,還帶回來一隻比自己還大的鳳凰。
老者也是一臉震驚的望著騎著鳳凰而歸的南笙,閃了閃神色,“丫頭,你這是?”指了指南笙身後的鳳凰。
南笙望著有些受了驚嚇的神尊爺爺,不禁尷尬的笑了笑,“這就是那隻上古神獸,鳳凰。”
老者剛開始也懷疑過,但是經過南笙親口說出來,還是有些不可思議的。
“丫頭,你是怎麼把它制服的?”老者一想到自家孫女年紀輕輕就能制服一隻上古神獸,別提多麼驕傲了。
南笙晃了晃手中的紫色玉笛,臉上佈滿笑意的說,“還不是多虧了神尊爺爺給的鳳泣玉笛。”
老者一聽這其中還有自己的功勞呢,不由得摸著自己的鬍鬚,笑著說,“爺爺我也只是盡了一份綿薄之力而已。”
南笙望著自己手中的鳳泣玉笛,臉上閃過一絲為難。
老者也察覺出了自家孫女的不對勁,深怕她是哪裏受傷了,不禁擔憂的開口,“丫頭,你怎麼了,不會是哪裏受傷了吧?”說完,還不忘伸手替她把脈。
南笙看著一臉擔憂的老者,心裏不禁涌上一股親切感。
回以對方一個安慰的笑容,“神尊爺爺,笙兒並無大礙,只是這鳳泣玉笛,她認我為主了,恐怕不能還給您了。”
老者剛開始還以為她受傷了呢,一聽她原來是因為鳳泣玉笛,頓時笑出了聲。“丫頭,既然爺爺我將那玉笛給了你,那就已經是你的了。再說,收你為孫女,還沒給你見面禮呢。只是你居然能夠讓她認你為主,確實不錯。”老者的眼裏滿是讚賞。
南笙謙遜的笑了笑,她感到很慶幸,不僅可以有一個爺爺,還得到了強大的神器與神獸,還有萌萌的琥珀。
既然拿到了鳳鳴草,南笙也該離去了。她想在這最後一夜,為她的神尊爺爺再做一頓飯。
夜幕降臨,偌大的院子裡,坐著一老一少在那賞月品嚐佳餚。
南笙為老者和自己各自倒了一杯酒,南笙拿起酒杯,走至老者的面前,俯身跪下,對著老者敬酒,“笙兒在此以酒敬神尊爺爺,不嫌棄笙兒,認笙兒為孫女,還將上古神器贈與笙兒,此恩此德,南笙此生無以為報。在此薄酒一杯,只為南笙的敬意。”
老者一臉欣慰的飲下了面前的酒杯,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南笙,“傻丫頭,若說你感到慶幸,爺爺我又何嘗不是呢?”
老者神思飄遠,向南笙談起了自己當年的往事。
作為天界的戰神,一生都是在戰場上奮勇殺敵,只有滿滿的嗜血之氣和那死人的陰氣。想想自己的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鮮血,午夜夢迴時,全是那渾身帶血的軀體鋪成黃泉之路。
南笙望著一臉孤寂的神尊爺爺,也許即使一個人再強大,都有他最為虛弱的地方,只是從不曾暴露於人前,只能一個人躲在黑夜裏,獨自舔著傷口,即使新傷加舊痕,也會掩飾的很好。
南笙思及此處,不禁為老者的酒斟滿,傷情用酒來抒情最為合適不過了。
老者接過酒杯,一仰而盡。揚起一抹釋然的笑,“丫頭,爺爺這一世最幸福的事便是能有你這麼聰明的孫女。”
又倒了一杯酒,飲盡。“丫頭,爺爺一眼就看出來,你並非池中之物,神器認你為主,神獸被你制服,你以後的成就必定會超越爺爺我的。只是高處不勝寒,你越是強大,就會出現越來越多的敵人,也許他們會一時畏懼你的強大,但是要小心他們的反撲。不怕光明正大的對手,最怕暗箭傷人的小人。孩子記住,如果以後你撐不住了,記得你還有一個爺爺,他會在這裏一直等著你。”
月光照在南笙的臉上,也點亮了她臉上那淺淺的淚痕,淚水順著臉頰,滴落在酒杯裡,漾起一層漣漪。
“爺爺。”一句一句輕聲的呼喚,飄落在老者的心尖,也刻在南笙的心海里。
老者摸了摸南笙的頭髮,出聲安慰道,“明天就要離開這地方了,不開心嗎?難道還想終日在這裏陪著我這個糟老頭子?”老者語氣詼諧,想要調節一下因分離而悲傷的氣氛。
南笙一臉笑意的說,“也許有一天,我無處可去了,一定會終日在這裏陪伴在爺爺您的身側。不再讓你一個人孤獨的飲酒,賞月。也會像今日這般親手為你做一頓豐盛的佳餚。”
老者聽著南笙的話,臉上的笑意越發明顯,眼角的皺紋,讓人輕易的忽視了悄悄落下的清淚。
嘴裏不斷的應道,“好,好。爺爺等著那天的到來。”
南笙在那天晚上和老者促膝長談了一整夜,老者,彷彿要將這一世的話全部說與南笙聽,可惜指縫太寬,時間太瘦,天總會亮。
清晨,南笙趁著老者還未醒來,輕輕的將一封信留在了他的房裏,不留片語,便離去了。
在南笙離開後,老者原本沉睡的雙眸立即輕啟,眼裏毫無睡意。
拿過南笙留下的信,只見書面上娟麗清秀的幾個字,深深刻入了老者的心,“吾之至臻,神尊爺爺親啟”。
開啟信封,裡面僅僅只有寥寥數語。老者心裏不禁抱怨,這丫頭平時話少就算了,連寫個信都這麼簡潔。
老者雖然抱怨著,但還是將這封信當做至寶一般,逐字逐句的讀完。
南笙此去,不知何時才能歸來。但南笙會謹記爺爺的話,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南笙一定會回來。
老者心裏一片複雜,望著天邊的雲,那孩子身兼奇遇,天賦異稟,她這一路必定艱險無比,註定有一大劫,只希望她能夠挺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