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自食惡果
南笙可不會被他這一番言語所矇騙,“榮煜仙君當真是好心情,自家弟弟臥病在床,居然還能再來這仙殿觀看比賽,怕是誰也不能擁有仙君這般心胸之大啊。”嘲諷之意盡顯,南笙見著榮煜那張越來越黑的臉,清眸裡盡是凌冽,她就是在故意當著眾人的麵羞辱於他。
梟月見著南笙字字珠璣,嘲諷著榮煜,心裏不禁暗笑,還真是一隻有仇必報的小野貓。見著榮煜微微顫抖的肩膀,怕是被那丫頭氣的不輕啊。
榮煜怎可忍受南笙這番冷嘲暗諷之語,“南笙,本仙君只是來看比賽的,並不想與你做無謂的口舌之爭,再者,南笙仙子的一張嘴,能言善辯,榮煜自是比只不過。”眸底盡是冷笑之意。南笙心裏冷笑,這榮煜的一番話,是在暗示眾人,她南笙利嘴巧辯,還是顛倒黑白。
南笙走至為首的男子身邊,望向榮煜微微變色的臉,“榮煜仙君,你可認得此人?”清眸緊緊的鎖著榮煜的一舉一動。
榮煜與那男子對視一眼,紛紛撇開眼眸,榮煜直視南笙的清眸,臉色絲毫未有異色,“本仙君不認識。”此話一出,南笙能明顯的感覺到身旁男子暗鬆一口氣的微弱動作,眸底閃過暗光。
“既然不認識,為何此人幾次三番朝著榮煜仙君方纔所在之處望去呢?若說巧合,一次是巧合,兩次是無意,那三次四次,也是嗎?”南笙質問著眼前的榮煜,身後的眾人聞言,也紛紛升疑,聰明的人自是能看出這裏麵的門道。
榮煜雙眸微眯,按下心頭的憤怒,“南笙,你不過一介小小仙子,竟敢當著眾人的面質問本仙君,是想以下犯上嗎?”以天規禮儀壓制南笙的控訴。
南笙聞言,心下不禁冷笑,這是想拿身份來壓她啊。
驀然,就在榮煜以為震懾住南笙之時,仙台之上卻傳來一陣威懾的聲音,“她是一介小仙,沒有資格,那本宮呢?”梟月冷眼逼視底下的榮煜,強大的氣場令榮煜不得不低頭。
榮煜連忙跪下,心下暗驚,怎可因一時氣憤,卻在梟月的面前班門弄斧,“太子殿下乃是天宮的繼承之人,您怎會沒有資格。只是方纔臣一時氣憤,請殿下恕罪。”俯身請罪,語氣間盡是討好之詞。
梟月見他如此麵露畏懼,眸底不免升起一絲厭惡,“榮煜,本宮問你,方纔南笙所問,你究竟認不認識此人?”語氣間的質問遠比南笙方纔的語氣要凌冽的多。
榮煜聞言,心下不免大驚,難不成這太子殿下察覺出來什麼,不可能啊,自己做事向來謹慎,豈會露出馬腳,既然方纔欺騙過了一次,那便死磕到底,“殿下,臣真的不認識此人,請殿下明鑑。”語氣間是滿滿的堅定。
“本宮看你是不見黃河心不死啊,來人,將人給本宮帶上來。”話音剛落,只見月一便押著一人來至仙殿之上,走近榮煜的身邊。
梟月冷言出聲,“榮煜,這個人你不會也不認識吧?”冷眼望著底下神色之間慌忙無措的榮煜。
榮煜震驚的望著被押解而來的人,迴應著梟月的話,“此人,臣自是認識的,他是臣宮中的下等仙奴,臣豈會不識?只是臣不知,他究竟犯了什麼錯,殿下要將他押解來此?”神色之間盡是忙錯無知。
梟月見他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眸底盡是凌冽,人都帶來了,居然還敢在他的面前抵死不認,這榮煜還真是膽大啊。“他到底犯了什麼錯,榮煜,你當真不知?論錯他只是共犯,而真正的主謀是誰,還需本宮言明嗎?”冰冷的話語間絲毫不見半點人情。
榮煜聞言,不禁神色大變,暗自咬牙,如今只有抵死不認,才能脫身,“殿下,此番話語,是在暗指臣嗎?臣向來光明磊落,怎可輕易認人誣陷。還請殿下明察。”好一副忠貞烈骨,裝的有模有樣的。
梟月見榮煜如此抵死不悔的樣子,轉眸遞給月一一個眼神,月一領命,將那押解而來的人扔至大殿之上,嚴詞厲色,“說,將你所知道的事統統所出來,如有半分虛假,殿下定不饒你。”
那仙奴聞言,隨著月一的手一鬆,連忙嚇得跪在地上,麵露驚恐,“太子殿下,一切都是榮煜仙君吩咐小的做的,奴才也只是奉命行事,請殿下開恩。”
榮煜一聽到那仙奴的話,連忙出聲斥責,“你一個下等仙奴,竟敢誣陷本仙君,本仙君何曾吩咐過你事情,宮中之人皆知你品行不端,本仙君總是處罰你,如今你竟然懷恨在心,在太子殿下面前,誣陷本仙君,究竟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這麼做的。”轉眸望向看著好戲的南笙,上前質問,指著南笙,詢問仙奴,“是不是她,讓你陷害本仙君?”
南笙見狀,不免輕笑出聲,“榮煜仙君,太子宮眾人皆知,南笙自入太子宮後,便一步未踏出宮門半步,又怎會串通你宮裏的仙奴誣陷你呢。而且,榮煜仙君究竟與南笙有深的仇恨,值得南笙費此心力來陷害。”清眸裡盡是一片澄澈,絲毫不懼榮煜的指責。
梟月見榮煜慌忙胡亂推卸責任的樣子,冷眸間累積起層層冰霜,“榮煜,本宮讓你開口呢嗎?讓他把話說完,本宮倒想聽聽,堂堂一介仙君,會吩咐一個仙奴做何事?”冷眸掃過榮煜,語氣間盡是震懾,令榮煜不敢再吱聲,只敢狠狠的怒瞪著眼前的仙奴,眸間盡是威脅恐嚇之意。
仙奴見狀,微微顫抖,一面是自家的仙君,一面是天宮的太子殿下,只能迫於壓力開口,“榮煜仙君,讓奴才去向參加比賽的各宮弟子確認是否親眼看見南笙仙子的靈獸出現在空間一事,而且還命奴才帶去一句話給,”話說一半,仙奴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瞥向那為首的男子,再接收到梟月的冷眸目光時,再次出聲,“就是帶給他,讓他唆使眾人,一起在仙煉大典上起勢反對南笙仙子入選下輪比試。”
那被仙奴指認的男子,立馬驚慌失措起來,“不是的,太子殿下,不要輕信那下等賤奴所言。”
一旁的榮煜見仙奴將所有的事情悉數捅破,氣憤的一腳直接踹了過去,卻被旁邊的月一出手制止。
看見場上如此混亂的場面,梟月不禁大怒,出聲斥責,“榮煜,你當本宮是死的嗎?這裏是你撒野的地方?本宮問你,那仙奴所言,可否屬實?”寒冰刺骨的話語質問著盛怒的榮煜。
被梟月當衆呵斥,榮煜自是不敢再惹事端,連忙跪下,“殿下,這賤奴是在污衊臣,殿下千萬不要相信。”言辭間盡是委屈,神色間是滿滿的堅貞。
梟月見他如此負隅頑抗,口口聲聲的喊冤,申訴著有人誣陷,“榮煜,你說有人誣陷你,那你告訴本宮,何人與你結怨,非要誣陷你不可?”冷眸靜靜的盯著沉思的榮煜,等待著他的答案。
聽到梟月的問話,榮煜連忙轉眸看向一旁的南笙,但卻沒有道出心中的疑慮,因為他不傻,如若是南笙誣陷,豈非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只能暗自忍下,“臣不知。”
梟月見他忍氣無措的神色,眼底盡是冷光,“你當然不知,因為根本無人陷害你,早在你命這仙奴調查之時,本宮的人便已然察覺,你暗中唆使眾人起勢,就是爲了報復南笙,爲了給你的弟弟報仇,本宮所說的可有錯?”一字一句直擊榮煜的心頭。
榮煜震驚的望著仙台之上的梟月,“殿下,榮煜不敢。”
梟月聞言,冷哼出聲,“不敢,本宮看你膽子可是不小呢。你弟弟榮紓心術不正殘害同伴,而你這個當哥哥的竟也是個伺機報復,不能明辨是非的蠢貨。”語氣間盡是怒意。
榮煜見事情敗露,自是不再隱瞞,聽到梟月言語間對自家弟弟的諷刺,不免怒意填胸,“殿下,榮紓他被人挑斷經脈,作為哥哥,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他斷送仙路嗎?就是這個賤人,害了他,所以我要她一樣不能參加比賽有什麼錯,她只是被剝奪了比賽的權利,而榮紓呢,則是一生都無法再參加比賽了。”越說越是怒意凌冽,還上前動手準備教訓南笙。
南笙避身閃過,清眸裡盡是凜意,側身之際,出腳迅速,那榮煜的身手自是不及南笙,一個不備,被她踹到在地。
見他如此狼狽之象,南笙心間的怒意也沒有半點消散,“榮紓他那是自食惡果,而你竟然不管教自家的弟弟,將一切責任推卸給旁人,如此的是非不分,根本就不配做天宮的仙君。”清冷的話語裡盡是諷刺。
梟月見榮煜這般張狂暴怒的模樣,眼底是濃濃的怒意,“榮煜這裏是仙殿,哪容得了你撒野,而且敢當著本宮的麵動手,你是公然藐視天威嗎?來人將他拿下。”言語間盡是寒冰酷雨。
榮煜被月一捆住,這才幡然醒悟自己做了什麼,說了什麼,連忙朝著梟月求情,“殿下,榮煜只是一時氣憤,請殿下恕罪,臣也是一時糊塗,這才走了錯路。”
梟月鐵面無私的名號可不是虛的,面色之間絲毫不見半點動容,即使是多年的老臣在此刻也不敢出聲,為榮煜求情。
“榮煜,藐視天威,暗自唆使起勢,而事情敗露之後,竟不見半絲懺悔之意,按天規嚴處,褫奪仙君之位,囚禁於獄司,反省己過。而榮紓殘害同道,目無法紀,唆使兄長伺機報復,判處剝奪仙身,貶下凡界。”
梟月的處決凌於眾人的上空,在聽到梟月的判決後,榮煜心是徹底涼了,原本以為可以見此教訓南笙,卻不曾想,到頭來將自己都算計了進去,還牽連了自己的弟弟。撇過一旁淡漠自如的女子,榮煜的眼底是滿滿的恨意。
看見榮煜被天兵毫不留情的拖了下去,那為首的男子害怕的不敢抬頭。
梟月的眼神撇向眾人和那為首的男子,緩緩出聲,“與榮煜共謀之人,一併與之同罪,其餘人等各自去獄司按照喧譁起勢之罪論處。如若下次再讓本宮發現,有人蓄意起勢,定加嚴懲。”
眾人聞言,誰敢不從,紛紛席地而跪。領命遵旨。
好好的一場比賽卻落的如此收場,梟月決定擇日再進行這最後一輪比賽,宣佈決議之後,便拂袖離去。
而南笙作為他的貼身婢女自是不能久留,跟兮痕道了個別,也隨著梟月離開了仙殿,留下一群仙臣和眾人議論著今日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