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道明真相
只見女子一席淡紫色敞袖流蘇裙,那微微垂墜裙邊的細小流蘇,隨著女子的蓮步,微微擺動,漾出一圈又一圈。
敞袖的紗絲間時不時露出一截玉藕,白色的緞錦腰帶上紋著紫色的鳶尾蘭,將那纖腰盈盈一握之姿盡顯。一席青絲僅用一條紫色的絲帶半束髮頂,額間垂落的細絲映著女子絕世的容貌。
梟月還是頭一次見她這般淡雅的打扮,減少了一絲清冷,多了一些秀雅之氣,顯得高貴大氣。
女子踏著蓮步而來的那般出塵,倒是讓梟月的心泛起一絲悸動,一雙清眸繾綣瀲灩,朱脣邊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
一時間眾人都望著南笙,失了神。南笙一踏進來,就見著眾人只盯著自己,回不過神來的樣子,輕笑出聲,“你們還要看多久啊?”清眸間盡是笑意綿綿。
眾人聽到這句嬉笑之言,不免收回思緒,梟月不禁撇頭瞪了一眼月一月三,眼神間盡是警告,月一和月三見到自己主子射來的不滿的眼神,只當是因為他們多看了殿下心上之人的風姿,殿下才會這般生氣。
梟月回眸看見南笙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清眸間盡是濃濃的取笑之意,收起自己臉上的尷尬,不免出聲,“怎麼來的這般晚,本宮還以為要專門去請你,你纔來呢?”語氣間盡是嘲諷。
南笙也不氣惱,徑自走上前,走到月一和月三的身邊,故作心疼之色,“只是一時間找不到路,耽擱了,幸好來的湊巧,不然就又要辛苦兩位大哥了。”語氣間盡是歉意。
梟月聞言,不禁暗付,這纔剛來,一口一個大哥的,叫得這般熟絡,不免抬眸瞥向兩人所站的地方,冷眸間盡是冰冷。
月一和月三在收到自家主子射來的冷光時,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一旁的南笙看了,不禁奇怪,今日很冷嗎?“你們怎麼了?怎麼這般奇怪?”臉上盡是不解。
見著,自己殿下再一次而來的目光,月一連忙出聲,“沒有沒有。”朝著梟月微微俯身,“月一想起來殿下吩咐的事情,還未完成,便先行告退了。”說完,在收到梟月的首肯後,便拉著一旁的月三急忙離去,整個宮殿之中,便只留下南笙與梟月兩人。
整個宮殿之間,靜的只能聽見梟月落筆之時,筆尖滑過宣紙的聲音。梟月見南笙傻傻的愣在原地,不免出聲,“過來,幫本宮研磨。”
南笙聞言,不禁暗自撇嘴,還是邁著步子走近他的身邊,提起袖子為他研磨。梟月是難得看她這般聽話,不免心情也好了許多。
頭一次兩人這般近距離接觸,除了上次在北野,自己睜眼醒來,見她那般照顧著自己,想起當日場景,梟月的心裏更是拂平了不少,緩緩出聲,“住的地方覺得怎樣?”
聽到梟月的突然問話,南笙研磨的手不禁一頓,清眸裡閃過一絲訝異,輕聲迴應著,“很好。”如此簡短的兩字足以令梟月滿意,只要她喜歡即可,雖說自己是打算消磨她的氣焰,可是卻沒打算在衣食住行上苛待於她。
見梟月緩和的神色,南笙不禁出聲詢問出自己的疑惑,“殿下,你為什麼要安排南笙來當你的貼身婢女?南笙聽月三說,你向來是不需要人貼身伺候的。”清眸望向埋首伏案的梟月,眸間盡是不解。
梟月聞言,握筆的手不禁一頓,心下不知道將月三數落了多少遍,繼續忙著手中的公務,緩緩出聲,“不需要,不代表不可以有,難不成做本宮的貼身婢女,你不願意?”冷眸望向站在一旁的南笙,裡面的冰冷讓南笙哪敢說出一個不字。
南笙連忙搖頭,“沒有,沒有,能做殿下的貼身婢女,是南笙三世修來的福氣,如若能日日陪著殿下伏案,自是南笙的福分。”南笙狗腿的討好著眼前的梟月,誰讓自己現在吃人家的住人家的。真是吃人家嘴軟,拿人家手短。
梟月見她這般誇大其詞的討好自己,竟然心裏絲毫不覺討厭,反而有一絲舒服,想起今日在紅梅園中,自己向她詢而未果的事,不免出聲,“榮紓一事,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南笙原以為他將自己帶到太子宮做貼身婢女,這事就算這麼過去了,哪成想還是她太天真,原來竟在這裏等著她。
捉摸了半天,見梟月逐漸轉為冰冷的神色,方纔開口,“殿下,南笙今日已經說了很清楚了,事實就是那樣,為何殿下就是不肯相信南笙呢?”語氣間盡是誠懇,望向梟月的清眸裡也是一片清明,可是越是如此梟月就是不信。
冷眸間盡是幽光,吩咐一旁的南笙,“本宮渴了,去,給本宮現沏一壺茶來。”語氣間盡是命令之意。
南笙見他不再追問榮紓一事,便暗自鬆了一口,欣然的應聲,出去沏茶去了。只是未注意到,梟月嘴角揚起的一抹奸詐的笑。方纔南笙的神情悉數被梟月看進眼裏,果然事情沒有她說的那般簡單,不然為何會那麼怕自己知曉。
過了半個時辰,南笙端著一壺剛沏好的茶走來,細心的為梟月清洗茶杯,為他倒上自己現煮的茶。待茶溫正好的時候,南笙才端到他的臺案前。哪成想他連喝都沒喝,直接吩咐南笙,“本宮今日不想喝雪景茶,給本宮重沏。”
南笙眉頭微蹙,只能端走茶杯,低首詢問,“不知殿下想喝什麼茶?”
梟月聞言,思索片刻,才緩緩報出茶名,“千魂。”南笙還是頭一回聽到這種茶,準備出聲詢問,煮茶的一些要事,卻被梟月催促,只得端走茶杯茶壺,重新再去沏一壺來。
待南笙煮好千魂茶,將茶端到梟月的面前,他只是微抿一口,便直接扔至一旁,出聲斥責,“這茶怎麼這般苦?再去重新沏。”
南笙聞言,不免氣憤,這主子怎麼這麼難伺候啊,“殿下,你是不是故意刁難南笙?”語氣間盡是質問。
梟月微微抬頭,冷眸裡盡是漠然,指著旁邊的茶,“你自己喝,看看本宮是否是故意刁難。”
聽到他這樣說,南笙直接上前一口將茶悉數喝了下去,不出三秒卻又悉數吐了出來,小臉痛苦的皺在一起,嘴裏還不時的說著,“好苦啊。”真是太苦了。
梟月見她這般搞笑的樣子,心裏是一陣好笑,緩緩出聲,“本宮可有故意刁難,還不快去重新沏茶。”南笙聞言,連忙再去沏茶。
第三次,南笙特意先嚐試過茶的味道,方纔端到梟月的面前,卻聽到對方說,“天都黑了,本宮也乏了,這茶本宮也不想喝了,你端走吧。”
南笙的暴脾氣是真的上來了,氣憤的將茶壺扔在梟月的伏案之上,那茶壺裏的茶水也隨著劇烈的晃盪,漾出一圈水漬。
梟月見狀,不禁出聲指責,“南笙,你這是做什麼?”將伏案上的重要文案悉數整理放置一邊。冷眸緊緊的盯著眼前的女子。
南笙也絲毫不畏懼,雙手叉腰,清眸間盡是怒氣,“殿下,究竟是誰過分?你要喝茶,南笙為你沏了三次,而你呢,到頭來一句不喝了,你這不是再將我擋猴耍嗎?”語氣間盡是怨氣。
對於南笙的一番指責,梟月似乎早已預料,神色間絲毫不見生氣,悠悠出聲,“你不是也將本宮當做猴耍嗎?”
南笙聞言,不禁一愣,原本怒氣衝衝的神色,一下子僵硬在臉上,撇過頭,避開梟月如火的視線,“殿下說什麼,南笙聽不懂。”
梟月自文案前走近南笙的身邊,“既然你聽不懂,那本宮便解釋給你聽。借本宮的手幫你平定冤屈,本宮可有說錯?”梟月轉眸望向一旁故作龜縮的女子。
南笙故作鎮定的迴應,“南笙感謝殿下的出手相救,幫南笙洗刷冤屈。”清眸裡盡是一片坦然。
梟月心裏不禁冷笑,“你用激將法故意激怒榮煜,讓他失去判斷,按著你的思路走,提議將藥王請來,為你的猜想證實,而藥王的診斷也的確如你所說的那般,而當時又有本宮在場,榮煜即使心中不甘,卻也不敢當著本宮的麵造次,自是幫你洗脫了冤屈。只是本宮唯一不明白的是,你究竟是怎麼讓榮紓中毒的?”
南笙轉眸微笑的望著梟月,“殿下,這一切不過是你的猜測而已。”清眸間是果斷與堅決。
聞言,梟月不免輕笑出聲,“猜測,你當本宮會無半點證據便平白無故的懷疑?當日本宮將你從空間裡救回時,你的身上也盡是野獸的抓痕,本宮也請來藥王為你醫治,可是他從未提過你中毒。”冷眸直視南笙。
事已至此,南笙也不再隱瞞,抬眸迎上梟月的目光,“沒錯,我挑斷榮紓的經脈確實不是因為救他,而是想給他一個教訓。”
梟月見她終於承認,神色震怒的質問,“你可知你這是觸犯天規,是要被處罰的。”冷眸緊緊的盯著南笙面色淡定的臉上。
聽到梟月震怒的話語,南笙不禁輕聲出笑,“我並不覺有錯,那榮紓幾次三番陷我與兮痕於不義之地,還害的我靈氣渙散,受到重創,遭到兇獸的攻擊,不僅如此,自私自利,爲了贏得比賽,手段狠辣,竟然出手對付自己的同伴,試問殿下,這樣的人不該懲戒嗎?”語氣間盡是凜然,清眸裡是一片冰冷。
梟月靜靜的望著眼前怒氣震天的女子,聽到她在那榮紓的手上吃了這麼多苦,心下不禁瞭然,“即便如此,你也不該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挑斷他的經脈。”
南笙詹某還想說些什麼,卻聽到他語氣的變化,不禁錯愕的詢問,“殿下,你不是要懲罰我的嗎?”清眸裡盡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