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初戀般的櫻桃
在這個多姿多彩的四月裡,有些花還在含苞待放,有些花正在遍及漫山遍野,而那些紫色的櫻花早已褪去,完成了自己的生命,成就那些小巧玲瓏的果實。
這一季,伴隨著花開,伴隨著果實,他們在春天裏像一個調皮的孩子,這一個看似幸運與幸福的季節,也有一些悲傷的符號出現,並且,那些符號,無法抹去。
春天裏的水果,充滿著甜蜜的味道,也充滿著獨特的味道,春天裏最美味的水果,非櫻桃莫屬了。方圓百里,無論男女老少,誰都會對櫻桃有一種特殊的情懷,那種情懷中包含了懷戀、祝願、思戀。
有情調的人說,櫻桃有一種初戀的感覺,美妙、甜蜜、充滿回憶。對此,趙小貓深有體會,因為他家就被大大小小的櫻桃樹包圍著,櫻桃露出的香甜引來了成千上萬的蜜蜂嗡嗡作響,只是他已經在天涯流浪,只能在記憶中幻想著家鄉的模樣,櫻桃的美味,還有初戀在的方向。
黃昏的涼爽,還有落日的餘暉,有情感與會享受的人都不會將它們忘卻與忽略,二樓的走廊上站滿了談天說地,打鬧嬉戲的人,只有那稀零的一角纔會有那麼幾個人在沐浴知識。那時候,認真的人還教室馬不停蹄奔跑向知識的海洋,看似孤單,卻又笑容滿面。
“他們打電話來說我家的櫻桃紅的很了說,週末我想回去品嚐品嚐,你們要不要一起去?”馬小溪在走廊上得意洋洋地說道。
“唉,還是不去了,以後有機會去吧,最近事兒比較多。”辛晨回答說道。
“是勒,在過一個周就放五一的假了,就不回去,又難找車,又難坐車的。”小俊回答道。
“感覺有點道理勒,反正過幾天也還有的,不慌,再熟一點更好吃。”馬關十三也回答道。
“逗是了,還是我家關十三舅子說得在理,真不愧為我家勒大舅子,給我長臉了,哈哈。”趙不住接著馬關十三的話大聲地說道,心裏覺得自己佔了一個大便宜似的,笑的合不上了嘴。
“趙不住,東西可以亂吃,最多把你毒死,可是話不能亂說哦,其實我還不是和那家姐姐有一腿,舅子,小心我告你的狀。”關十三反駁道。
馬小溪見他們倆出現了口舌之爭,便連忙打斷說道:“你倆個莫吵了,到底去不去哦,一句話的生意。”
“不去,如果你要回去嘛帶點來分我們品嚐品嚐,我們等下次有機會吧。”趙不住說道。
“恩,贊同趙不住。”辛晨說道。
“本大寶寶也是哦,溪溪,如果回去記得帶上我的一份哈。”唐小俊溫柔地說道。
“哈哈,還是小俊說的話中聽,那像你們啊,一個二個的像豺狼虎豹一樣,沒有一點紳士風度。”馬小溪鏗鏘有力地說道,目光溫柔地注視著小俊。
“喲,這個重色輕友的傢伙,八耶纔不稀罕呢。”趙不住開玩笑地說道,心裏卻想著那一串串紅彤彤的櫻桃,就像自己女朋友的小嘴一樣,叫人喜愛呀。
“哎呀,也不是啦,人家溪溪不是那樣的人,人家只是關心女,呵護老鄉,這種有擔當,有責任的男孩被你們說成什麼樣了,何況我們光明磊落,有沒有什麼進一步的關係。”唐小俊辯證地說道,心裏還想著櫻桃的模樣,懷念那種甜蜜的味道。
正在他們談論的時候,很多人從學校外面走了進來,手裏提著各色各樣的塑膠袋,帶子裡裝滿著大小不一的櫻桃,嘴上還在時不時地動著,好像在嗑瓜子,有好像在吃櫻桃。
那些人慢慢走近,在樓上的他們也逐漸看得清楚了起來,那些人嘴裏在吃著櫻桃,有的還把櫻桃核吐在了剛剛掃過不久的地上,有的吐在另外一隻手裏,尋找就近的垃圾桶,而有的只見頭一點,使勁嚥了一下,便把核吞從喉嚨裡吞到了肚子裡,臉上露出一副副享受美味的樣子,叫樓上的人看得口水直淌。
當然,他們也不例外,特別是馬小溪。因為他在想著自己家裏的櫻桃比那些大多了,紅多了,可是卻看著別人逍遙法外,自己卻只有當觀眾的份,於是帶著不甘與難過來到了教室。
來到教室之後,他有感覺嘴裏酸酸的,自己心知肚明,是煙癮犯了,於是在教室後門的那個角落裏,撲哧撲哧地吸了一支菸,然後又像活神仙一樣的像自己的座位上走去,邊走,那種濃濃的煙味邊蔓延,知道微風將它們一一吹散,吹到窗外去,吹到門外去,吹到大氣層裡去。
他來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時,不由自主地拿出紙筆,寫上一張要回家吃櫻桃的請假條,寫好之後又感覺理由太過於膚淺,不足以說服班主任。
左思右想,最後還是把寫好的那張假條大卸八塊,專心致志地解起了化學題,耐心地等待著週末的到來。
等待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可是忙碌可以忘記時間,有一群無話不說的好友在空閒時間裏談天說地可以忽略漫長。
一切都如期而至,馬小溪在那個週末回到了心裏期待已久的天堂,卻因為吃得太狠,太投入而忘記了自己沒有沒有翅膀,從高高的樹梢上像一個皮球一樣摔下來,之後就依賴著兩天的柺杖,然後一瘸一瘸地回到了學校,回到了他們的身旁。
“前一秒,欣喜若狂,後一秒,哭爹喊娘。”這是馬小溪自己編造的一幅對聯,想不到到頭來還給自己用上了,自此之後,他對樹有一種不可名狀的恐懼,特別是那些比較高的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