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看病
給沐澤看病的大夫是一名老御醫,姓秦,在太醫院已經快二十年了,從沐澤出生開始,就給沐澤看病了,可以說如果沒有這位老御醫,沐澤這副身體可撐不了十四年這麼久。
“秦太醫,又要麻煩您了。”一進門,沐澤就先拱手對著秦太醫說道,沐恩沒在家,是管家在陪著秦太醫聊天。
秦太醫年過六旬,鬚髮皆白,但是面色紅潤,有幾分仙氣,看得出來,這名老太醫對養生之道很有心得。
秦太醫看見沐澤自己走了進來,眼睛就是一亮,笑呵呵的說道:“聽說少爺身體好轉,老夫還有些許疑惑,不過看見少爺這樣,顯然是身體要好了。”
剛剛進門開始,沐府的管家就已經跟著秦太醫說過沐澤身體轉好的事情,秦太醫頗為驚訝,畢竟這種先天體弱多病的人很少有忽然間好轉的,但是看到沐澤的樣子,雖然還是沒有什麼力氣的樣子,但是面色上卻是好看了許多。
“沐少爺,可否讓老夫先給你把把脈?”秦太醫雖然有疑惑,但是人老成精,自然不會這時候提出疑問,只是提出了把脈的要求,萬一這是迴光返照可怎麼辦?
“有勞秦太醫了。”沐澤坐下,伸出自己的左手,讓秦太醫給把脈。
把完左手的脈,又把右手,秦太醫的眉頭也漸漸皺起,左手不斷的捋著自己的鬍鬚,一邊說到:“奇怪,奇怪啊!”
沐澤還沒有說話,身邊的倚月就已經忍不住問道:“秦太醫,可是少爺的脈象有什麼不對?”
“呵呵呵,小姑娘不要著急,你家少爺沒什麼事。”秦太醫收回把脈的手,對著沐澤說道:“相比少爺對自己身體很是瞭解吧?老夫也就實話實說了,以前的少爺,怕是一輩子都不能下地行走,甚至還有早夭的跡象,但是這回把脈,少爺的脈象卻是有力了許多,脈象穩健,只要日後多加溫養,恢復常人的身體也用不了多長日子。”
沐澤的身體,其實大家都明白,沐澤心裏也清楚,還是沐澤本體的時候,又一次就跟著秦太醫挑明過自己的病情,讓人生出一種不忍心。也是因為那次,也傳出來沐府少爺過於聰明,老天嫉妒,所以身體纔不好。當時在璧月口中聽過這件事,沐澤還挺無奈的,畢竟除了對自己病情的瞭解以外,前身沐澤哪有什麼太聰明的表現?
雖然沐澤自己對病情很是瞭解,但是畢竟在沐府裡,沐澤的病情是一種禁忌,要不是這回秦太醫把脈摸出來沐澤身體變好,怕是也不會這樣直白。
秦太醫也沒有過多詢問為什麼沐澤身體突然變好,畢竟一個在太醫院幾十年的老太醫,憑的就是不多說,不多問。寫下幾副調養身體的藥房,囑咐了用藥的禁忌,秦太醫也就告辭了。
沐澤又說了幾句感謝的話,然後讓管家給秦太醫拿上診金,送出府外。
秦太醫的藥方,都是一些恢復元氣,強身健體的功效,基本上來說就是保健品,沐澤身體虛弱太久,因此爲了避免虛不受補,再加上平時也多用人蔘燕窩,因此這藥方倒也是溫和許多。
倚月寶貝似的收起藥方,臉上止不住的笑意。“少爺恐怕很快就會好了吧!”倚月心裏默默想著。
“太好了,少爺終於要好了!”璧月卻沒有倚月那麼穩當,高興得大喊。
“好了,都知道了,趕緊扶著少爺回去了。”倚月右手食指戳了戳璧月的腦袋瓜兒,一邊扶起沐澤。
“呵呵,沒事,讓她開心開心。”沐澤看著璧月說道。對於自己身邊的四個丫鬟,這幾天沐澤也是有所瞭解,甚至可以說這四個大丫鬟就是沐澤身邊最親近的人了。
這四個人雖然樣貌上都是十分漂亮的,但是性格上卻是相差甚遠。
蘿月雖然是大姐,但是生性害羞,話不多,但是細心,善良,做事認真。
倚月年齡排行第二,卻十分的穩重,除了關係到沐澤的事情,一般都不愛說話,愛笑,經常笑得眼睛都成了月牙。
霽月是個愛美的小姑娘,平時也安安靜靜的,但是這口才卻是一流,尤其是和別人吵架,一句話能噎死人,只不過這待遇也只有璧月享受過。
璧月最小,只有十三歲,相比於幾位姐姐,要更活潑許多,正是最天真爛漫的年紀。
這四個人分工不同,將沐澤的院子管理的井井有條,十分的幹練。而倚月,則是唯一一個不管什麼時候鬥跟在沐澤身邊的。
回到房裏,沐澤感到有些累了,躺到床上修習。倚月卻拿出秦太醫給的藥方,然後遞給了蘿月,這一幕看的沐澤有些疑惑,沐澤出聲說道:“抓藥這些事情,叫個小廝去做吧,或者找個管事,蘿月就不要出去了。”
“咯咯咯,少爺,你怎麼了?咱家可是自己有藥房的,你的藥可都是蘿月姐姐在熬的。”倚月看著沐澤出聲道。
“奧,這個,最近風寒糊塗了,呵呵呵。”沐澤傻笑道。
“是嗎?少爺,您最近忘記的事可是有點多啊?”倚月坐到沐澤身邊,開始給沐澤做按摩,這也是幾年來一直做的,是爲了防止沐澤肌肉萎縮。“而且,您還有事沒事就去書房,以前可是都要我們讀書給您聽的。”
沐澤不知道怎麼解釋,只好傻笑不說話。接著又聽到倚月說道:“不過,也沒關係了,只要少爺您越來越好就行了。”然後倚月也不再說話,靜靜的為沐澤按摩。
沐澤也沒在說話,“越來越好嗎?會的,會越來越好的。”
午飯又是和李氏一起吃的,雖然早有下人跟李氏說過秦太醫的診斷結果,但是聽到沐澤親口說出來,李氏還是不由得一陣高興,不僅賞了沐澤院子裡伺候的下人,更是賞了全府的下人一個月賞錢。
吃完午飯,李氏讓自己房裏的丫鬟送沐澤回房,把蘿月四人留了下來,大概是要囑咐什麼事情吧。沐澤倒是也沒有多問,畢竟李氏是主母,留下丫鬟說事並不罕見。
四個丫鬟並沒有被歷史留多長時間,很快的就回來了,服侍著沐澤午睡。只不過,四個人的臉上都是紅紅的,也不知道李氏到底說了什麼。
“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紅?”沐澤一臉好奇的看著四個人,但是四個人卻一個也沒有搭理沐澤,只是裝作很忙碌的樣子,沐澤笑了笑,沒在多問。
看著蘿月在熬藥,沐澤好奇的問道:“蘿月,這藥都是你抓得?”
“是啊少爺,您的藥都是我動手抓得,然後熬好給你。”蘿月也沒有抬頭的說道。
“你認識這些藥材?”沐澤再一次好奇的問道。
“認識啊,怎麼了?”蘿月抬起頭,疑惑的看著沐澤。
“好了,少爺您就別問了,蘿月可是我們的小醫仙,要不是年紀太小,怕是都能坐館了,就是秦太醫上回還誇獎蘿月姐姐了呢!”一旁的倚月打斷兩人說道。
“就是,我們現在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找蘿月姐姐,也就是少爺纔去外面請大夫,不過,少爺,我記得您以前也是管蘿月姐姐叫姐姐的,現在怎麼不叫了?”一旁的璧月接著說道。
“哈哈哈,那個,少爺我不是長大了嗎,要有威嚴,嗯對,就是這樣。”沐澤打個哈哈說道,一想起自己像賈寶玉一樣,對人就叫姐姐,沐澤就是一陣惡寒。
“好了,你快去幹活,別總說沒用的。”倚月推了一把璧月,然後對著沐澤說道:“少爺,您先午睡吧,等您醒了就能喝這藥了。”
沐澤點了點頭,到床上睡下,其他人還在外面忙活著。
秦太醫這副藥方,與其說是藥,還不如說是滋補湯更好,也沒有固定的喝藥時間,只是叮囑每天一副,也不要喝多,慢慢的身體就會好了。
沐澤一覺睡了半個時辰,起來洗漱一番,喝了蘿月熬好的藥湯,感覺自己都精神了許多,這時候,有小廝傳話,說老爺回來了,叫少爺去書房談話。
倚月四人感覺給沐澤收拾衣服,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從上到下整理一邊之後,倚月和霽月才陪著沐澤去書房。
沐府的書房只有一間,那就是沐府的主人,沐恩的書房,雖然沐澤這幾天每天都來一次,但是這回來,還是有些緊張的,畢竟這回是要和自己的父親沐恩談話的。
沐澤走到書房外,對著裡面說道:“父親,孩兒來了。”
“進來吧。”沐恩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了出來。
沐澤走進書房之內,對著沐恩行了一禮,然後起身看向沐恩。沐恩不過三十上下,面如冠玉,頜下有著寸許的鬍鬚,看上去就是一個好看的大叔,不說年輕時候,就是現在,也能吸引不少大姑娘小媳婦。
“坐吧。”沐恩出聲說道。
“是。”沐澤做到旁邊的凳子上,看著沐恩,“不知道父親有什麼事情?”
“恩,聽你母親說你的身體好些了,我也很高興。”沐恩看著自己的兒子,眼睛裏很是欣慰。
“孩兒的身體讓父親惦記了。是孩兒的過錯。”沐澤不好意思的說道。
“那沒什麼,你自己要多注意,雖然身體有了起色也要多注意,不要反覆了,身邊伺候的人還好吧?”沐恩問道。
“身邊的人都很好,孩兒很滿意。”沐澤回道。
“那就好,我經常不在家,你有什麼事情多和你母親說,別讓你母親擔心。”沐恩叮囑到。
“是,父親。”沐澤很是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