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這樣的……”小若一臉驚恐地看著酈月，不直覺退縮著。可她準備轉身逃跑時，才發現魔族大軍已經圍了過來。

    “小若，我之前只是以為，你貪生怕死，欺軟怕硬，就這樣過一輩子也就罷了！”酈月語氣很沉重，透著濃濃的疲憊感，她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滿是失落，道：“兩軍交戰，你竟然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當初在帝都的護城河旁，我就不該留你的性命！”

    “不是的！我不想傷害他！”小若掙扎著，一邊哭一邊指著酈月，吼道：“我想殺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我不想傷害他的，我怎麼可能……”

    “我在你體內留下的……”酈月疑惑不解，可她看到小若的神色，一臉諷刺地說道：“就算你剛纔想偷襲我，你不想害他。道皇給了你什麼好處？就是替你除去我就在你體內的東西嗎？”

    “酈月，我真的恨當初認識你的時候，怎麼就沒有殺了你！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小若吼著，她準備上前，酈月卻冷笑一聲，說道：“不管你和釋冰之間究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交易，現在都結束了……”

    “你憑什麼！”

    “就憑我比你有骨氣！不會臨陣叛變！”酈月的聲音蓋過了小若的嘶吼，她壓下自己的情緒，冷著聲說道：“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滾到道皇那邊，畢竟他纔是你真正的依靠。要麼我一聲令下，魔族大軍將你碎屍萬段……”

    “你敢……”小若眼神閃爍不定，最強卻依舊硬氣。

    “你看我敢不敢？”酈月轉回身，看著元不羈正在醫治釋冰，就知道自己真的可以不顧一切的！

    “魔君怎麼樣了？”格律趕了過來，從人群中擠了進來，她幾乎咬著牙問著情況。如果不是酈月在這裏的威嚴，恐怕小若早就被碎屍萬段了。

    酈月不再去看小若，只是抬頭盯著天空，吩咐道：“格律，護送釋冰回去，小若留在戰場。你們可以撤回去了，剩下的事情的都交給我。”

    “不行！”

    “如果釋冰的話你們還聽的話，就按照我的吩咐辦事。”酈月打斷了格律的話，側著頭盯著遠處人群擁護的聖子華煉。他的臉色蒼白，隨時會暈過去一般，看向酈月的眼神滿是痛苦。或許，他們都很清楚，這一次是真的走到了盡頭，這份情意，永遠只能沉澱在內心深處了吧……

    “……是！”格律猶豫再三，還是選擇了聽命。她用充滿殺意的眼神掃過小若，在幾位大將的帶領下，終究是退去了。

    小若正準備逃走，卻被酈月的空間禁錮封在原地，哪兒也去不了。此時此刻，就連她呼救的聲音都被隔絕，酈月不想再聽到任何她的聲音了。

    元不羈穩定了釋冰的傷勢，來到了酈月的身邊。後者看上去很是失落，她猛地抱住了元不羈，後者顯然沒有意料到，更顯得有些驚訝。可轉念一想，就知道酈月真的傷透了！她害怕一個又一個朋友從身邊離開，害怕下一刻失去一個又一個知心之人，害怕自己也會消失，那麼一向重情的酈月，是不是真的會瘋了？

    最終，聖子華煉帶著朝廷的軍隊離開了，整個戰場除了遍地的死屍，就剩下三個人。

    “不羈，我們不要再相互折磨了，好不好？我們能渡過一天就是一天，不奢求未來，不奢求了好不好？”酈月一邊說著，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元不羈緊緊抱著她，不停地呢喃道：“我不會再離開你了，我答應你！月兒，別難過了……”

    “失去的已經夠多了，真的夠多了……”酈月的淚水滑落，元不羈輕輕擦去。兩個人一時間有些煽情，都有些不太分場合了。

    “我們回去吧，你的傷需要休息。”元不羈正說著，酈月卻搖了搖頭，有些遺憾地說道：“我們走不了了，他既然設計把我們騙到這裏，又怎麼可能輕易讓你我離開……”

    “我知道，但就是不想讓你再動手了。”元不羈說話間，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了玉笛，說道：“我們的《澤月》還在，等這一切結束了，我們就回平行世界好不好？有我父輩族人的見證，你我舉行婚禮。”

    “沒想到過了這麼久，你們還是改不了在我面前恩愛啊？”道皇的聲音傳來，小若拍打著結界，滿是激動的神色。

    酈月與元不羈並肩而立，將小若丟在一旁，道皇那寬大而精美的長袍看上去極為惹眼。他盯著酈月，說道：“沒想到，過了這麼久，你還是那麼漂亮。”

    “不需要道皇的恭維。”酈月無情地反駁著，她知道自己臉上的面具遮不住什麼，便將她摘了下來。露出依舊精緻的臉，此刻卻滿是殺意。

    “看樣子，你挺恨我的啊……”道皇看到酈月的神情，依舊從容不迫。

    “我真的不明白，黑暗時代是你一手擺平的，大可以憑藉這樣的豐功偉績名垂青史。道皇，一百多年前的屠殺令，真的讓我看不透你了……”酈月說著，元不羈猛地回頭看向了酈月，反問道：“你恢復記憶了？這麼說你記得……”

    “沒想到元不羈的靈魂融合之後，對於你一無所知啊。”道皇盯著酈月，還不忘挑撥，說道：“他這樣的人你到底看上了什麼？品德還是才情，他對你做過什麼我一清二楚，你自己也再明白不過，為什麼還是選擇了他？”

    面對道皇的質問，酈月苦笑一聲，回答道：“對啊，在我同樣說出拒絕的話後，他選擇了成全，你選擇了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