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元不羈突然出現在酈月的身後，快步上前輕聲在耳邊，說道：“小若帶了一隊人馬前去偷襲，釋冰已經去支援了。”

    “調虎離山？”酈月皺起眉頭，心口猛地一跳。她猛地反應過來，一臉憤恨地看著華煉，咬著牙詢問道：“道皇已經知道我來了，為什麼還要在這個時候派兵？”

    “呵……酈月，你永遠都不會知道的！永遠！”夏綾嘴角的血跡斑斑，依舊磨滅不了她一身的傲氣。

    可酈月只盯著華煉，後者蒼白的臉色多了些沉重。他滿眼複雜地思想掙扎了一番，最終迎上了酈月的目光，說道：“道皇的目標只有你一個人，他知道你與魔族中人關係不淺。此番出兵，就是爲了逼你出來。”

    “那麼現在呢？這並不是我與他兩個人的事情了，而是兩個陣營的生死對……”酈月話說到一半，突然不再多說什麼了。

    或許，是她的思維邏輯出現了偏差。道皇是什麼人？掌控了整個元世界上萬年的存在！他對於至高規則的掌控又怎麼可能會少？人命在他的眼中早已經沒有了波瀾，又怎麼可能覺得興師動眾呢？

    “怎麼？”華煉感覺到酈月的氣息不對，後者搖了搖頭，說道：“你們儘快離開吧，夏綾的過錯我不會追究。不過，此番離開，你我的情意，終究是到了盡頭……”

    “……我明白。”華煉沉默了許久，還是說了出來，道：“我不會勸你服軟，也不會勸你放棄，更不會勸你離開。酈月，很多人都覺得你的地位不如我。可我從來都覺得，是我在高攀你……”

    “萬事隨緣罷了，順心而為，無愧就好……”酈月輕笑一聲，笑意卻不達眼底。華煉最終帶著夏綾離開了，而酈月也靠在元不羈的懷裏，將壓在喉頭的淤血吐了出來。

    是啊，該離開的都已經離開了，她終究是什麼都留不下，又何必為難別人？

    “月兒……”

    “無妨！”酈月打斷了元不羈的探問，接過後者遞上來的手帕，擦乾淨嘴角的血漬，詢問道：“他們接到了什麼命令，小若怎麼這個時候選擇突襲？”

    “釋冰臨出發前，特意告訴我，在你我來之前他們就定好了戰術。”元不羈說完，與酈月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說道：“不對！”

    ……

    ……

    察覺到了不對勁的時候，元不羈與酈月連忙回到軍營。

    迎面就撞上了格律準備帶兵支援，酈月攔在身前，詢問道：“釋冰是怎麼想的？為什麼會這麼着急進攻？”

    “不是魔君，是那該死的賤.人！”格律一臉的憤恨，眼中早已經是掩飾不了額的殺意，說道：“急功近利，一事無成！”

    “他們在哪裏動手，怎麼這個時辰附近都沒有動靜？”酈月正準備上前盤問，突然覺得頭暈目眩，還好元不羈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格律看到酈月的狀態，問道：“酈月姑娘若是受了傷，不必出戰。魔君實力不低，一定時間內應戰不成問題。”

    “我沒……”

    “我送你去休息！”元不羈搶先一步，格律聳了聳肩，快步離開了。留下酈月皺著眉頭，一臉不快地盯著元不羈，甩袖離去。

    她實在不太明白，為什麼到了這個地步，元不羈竟然還會因為釋冰而阻撓自己做事。而且，已經歇了心思的人，早已經不再會動情。

    “月兒……”元不羈輕聲呼喚著酈月，後者並不搭理他，自顧自往前走。元不羈也不惱，快步上前，解釋道：“我與你的身份不同，對於他們這群人並不是很信任。月兒，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危機時刻，道皇不會給你喘息的機會！”

    “我知道了，行嗎？”酈月甩開元不羈準備拉住自己的手，意識到自己的舉止有些事態，酈月吐了口氣，說道：“我想一個人靜靜……”

    “……好。”元不羈沉默許久，終究是打破了寧靜，轉身離開了。

    酈月嘆了口氣，有些失落吧。曾經那麼相愛的兩個人，卻生生髮展到了如今的冷淡，誰都覺得會心痛吧？可是再怎麼一起扶持，心中的那份熱切終究是多了些裂縫！

    就這樣挺好的，起碼不用再費盡心思維持兩個人的關係。酈月輕嘆了一口氣，低著頭一步一步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屋內昏暗的燈光，對映在進門之人的臉上，泛着清冷的光影。

    “呵……終歸是錯過的，我為什麼還要這麼傷心？”酈月冷笑一聲，最終淹沒在黑暗之中。一起走過的日子雖說很美好，可最終被一點一點消磨了最初的熱切。甚至是那些海誓山盟，如今都已經消逝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