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您知道的對不對？”舒雲的眉頭皺起，她本就相貌較好，此刻卻失了儀態。

    尤其是面對如此雲淡風輕的酈月，舒雲莫名急躁的心也有了一絲平靜。

    “為師告訴過你的，你的仇人，為師只能幫你到玉竹這個地方。剩下的，是無法洩露的天機，若是我違背了，你我都會萬劫不復。”酈月窺探到奇靈大陸的至高規則，自然能曉得這裏的天機，只不過，她不想被規則鎖定，也不想灰飛煙滅！

    “還請師父，給弟子指條明路，待舒雲大仇得報，定終身追隨！”舒雲說著，起身直接跪在了一旁。

    “呼……”酈月鼻息漸粗，定眼看著舒雲。她此刻在思考，自己當初是不是錯了？將滿心仇恨的東方舒雲救下，輪迴渡了無數個，依舊化不掉她的心魔嗎？這樣的仇恨，會毀了眼前的人啊！

    “罷了……”酈月的手握緊了又舒展，舒展了又握緊，一時間雅間內沒了聲響。她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你對奇靈大陸瞭解不深，為師並不怪罪於你。這個腰牌，你也無需詢問我，城中的天機閣中，會讓你找到答案。但記住，不許對外公佈你是幽心小居的人，可明白？”

    “弟子明白，謝師父提點！”舒雲說完，抬頭準備看酈月之時，卻已不見酈月的半點蹤影。

    “師父，舒雲欠您的，定用終身相還！”舒雲的語氣堅定，拿上腰牌轉身離開。

    她卻沒有看到，酈月閃身回到幽心小居之時，原先恢復的紅潤消失不見，蒼白之色再次浮現。

    “酈月，還能撐住嗎？”凌老詢問的聲音傳來，酈月搖了搖頭，說道：“好在陰駝的醫術了得，我的傷還能控制。”

    “哎……”凌老輕嘆一聲，說道：“路都選好了，你我又能如何？”

    “總歸不想讓她陷得太深，可若是處理不當，恐怕舒雲後半生的修為……”酈月說著，調整了身體的虛弱，回房間修煉去了。

    ……

    舒雲得到了酈月的指點，她略做整頓之後，便走向天機閣。

    也是舒雲之前衝昏了頭腦，加上舒雲年紀小的時候不理世事，出事後也在幽心小居中閉門造車。竟然對奇靈大陸的宗派勢力一點都不熟悉！也怪不得師父讓她去天機閣。

    天機閣，曉天機。知曉奇靈大陸所有的事物，更別提一個小小的腰牌啊！

    舒雲一身鵝黃色細褶裙，特意戴了個面紗，不盈一握的柳腰，剪裁貼切的設計，讓舒雲一進入天機閣的大門，便受到了所有人的注目。

    對啊，舒雲豆蔻年華，精心打扮一番，加上這些年的調養，姿色雖然沒有酈月那般美豔絕塵，卻也是小家碧玉的魅力。

    “這位客官，有什麼吩咐嗎？”一旁的僕從自然是明眼人，頗為機靈，一看就知道舒雲不是平常人。他連忙熱情地上前，一臉的恭敬。

    是的，如果是一臉的獻媚，又怎會站在天機閣的一樓呢？這就是天機閣的底蘊，給你足夠的尊重，而不是一心盯著你的腰包！

    “我想讓你們辨認一個東西，有沒有雅間？”舒雲回想起師父的從容姿態，也模仿了幾分。但距離酈月的那份氣質，恐怕還有好長一段距離纔是。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會在如此年紀時被時光沉澱，將戾氣消磨到隱藏的地步！

    “自然是有的，請上二樓。”僕從頗為恭敬地在前面帶路，舒雲本想多多看看，想到師父的一言一行，從容自信，而且從不將這些看在眼裏。舒雲壓下心底的好奇，高冷呢姿態讓她顯得更為神秘。

    “敢問客人，想讓我們辨認什麼東西？天機閣明碼標價，童叟無欺。”僕從離開後，進來的女子很是溫柔。舉手投足，都是江南水鄉的溫婉模樣。

    “我奇靈大陸的各門各派，都有自己獨立的標記。那麼，我想問問，腰牌也是如此？”舒雲不著急拿出來腰牌，她知道自己雖說玄力高強，可也知道他們各個宗派上層的關係極為複雜！

    若是貿然將腰牌拿了出來，問不出自己想要的東西不說，反而打草驚蛇，得不償失！

    “自然如此，奇靈大陸每個宗派都有其標誌性的標記，只不過宗派龐雜，標記自然很多。不知道這位客官，問的是哪種標記？”女子聲音輕柔，彷彿天生有一種魅惑的感覺。若不是舒雲是女子並未察覺，恐怕此刻會有一定的危險！

    “我這裏有三個標記，是在城外偶然所得。正因為腰牌的標記龐雜，所以我來這天機閣尋找答案。”舒雲說著，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三張圖紙。

    女子看到舒雲手上的空間戒指，絕對是品階上好的，越發不敢怠慢了。

    舒雲自然不笨，三張其中一張便是腰牌的真正標記，其餘兩張，是自己憑藉小時候的記憶所畫。東方一族雖說沒落了，倒也有幾個宗派弟子的交情，畫幾張標記不在話下。

    “客官的標記，其中兩個是冷門宗派，這張……”女子指著舒雲真正想問的那張，說道：“可是奇靈大陸的第一——丹宮的標記啊！”

    “轟”舒雲的腦袋中彷彿炸了一般，她剋制住自己的情緒，說道：“其餘兩個呢？我想知道，這兩個門派已經不見了？”

    “不是不見了，只是宗派更替，這兩個標記早就過時了。我想，如今沒有人會佩戴這樣標識的腰牌了吧？”女子的話讓舒雲陷入了思考，她知道東方家族出事，一定會被人掩蓋一切資訊。

    沒想到，曾經和東方一族結交的宗派，也被強制性地更替！

    “我的問題結束了，這是報酬。”舒雲將一袋金幣丟在桌子上，冷聲說道：“聽聞天機閣一向注重客人的隱私，還望今日之事，也是如此。”

    “客官放心，我天機閣的誠信還是有的。”女子起身，回答了舒雲的問題。

    “如此便好，告辭！”舒雲說著，將桌子上的圖紙收回空間戒指中，徑直起身離開了。

    女子站在那裏，並沒有離開。她看了看剛纔圖紙的位置，心裏有了一絲猜測。可是什麼呢？她還真沒抓住，又或許是自己多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