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兩人交談
來。好在平日裏意志力不錯,身體傳來的痛處還不到難以承受的地步。
“你們……還能撐多久?”酈月心下思量了幾分,詢問道:“我想,如果不是禁制,是不是不會這麼快出現問題?”
“對,因為一旦使用九封玄鎖的力量,即使我們是器靈,也沒法干預太多。”阿商思量著,阿角凝眉說道:“禁制一旦破解,力量的傳輸也會隨之開啟。”
“好,我知道了。”酈月說著,看了看神器空間正中的宮殿,略做思量,說道:“既然你們可以隨意進出我的小天地,凌老……我希望你們可以多陪陪他吧。”
“既然你覺得沒問題,我們自然不會反對。”阿宮作為老大,一旦應下了,其他器靈也自然不會多說什麼。
酈月點了點頭,意識離開了神器空間。下一瞬,周身的疼痛感驟然增大,酈月蜷縮在一起,緊緊咬著牙堅持著。
陽光有些刺眼,卻也有幾分溫度。不知過了多久,房門被推開,酈月根本沒力氣去關注門口,戰慄著繼續撐著。
“酈月啊酈月,不得不說,你還真是我一手培養的修玄奇才。無論是心性還是意志,都是我見過的最出色的。只可惜,你嘴硬的程度,可不是很討喜啊……”館主的聲音傳來,平靜而清冷,讓酈月原本有些混亂的腦袋清醒了幾分。
她無力地睜開眼睛,又偏過頭緩緩閉上,低聲說道:“以前很少見你使用禁制,還不知道這東西有多大的威力。如今親身體驗一番,還真覺得,館主的手段如此狠辣……”
“哦?看樣子受的苦不少啊?也對,畢竟這禁制吸收的是你自己的玄力,從而轉化成攻擊力。你的玄力越強大,受的苦也就越多。”館主說著,語氣中略帶驚訝,道:“沒想到被封印在小型世界四十年,進步還是不小嘛。”
“館主,你到底想從我這裏知道什麼?又或者說,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酈月說著,憑著一股憤怒掙扎著坐了起來,直直地盯著館主,她很少這樣去看這個人。
算起來,眼前之人說的沒錯,起碼酈月在平行公館的優待,離不開這個人前後打點。酈月的天賦連凌老都讚歎過,館主能發現並提供可觀的資源,這是酈月無法否決的事實。所以酈月之前,可以說很盡力地替館主辦事。雖然沒有九死一生,卻也不止一次與死神擦肩。
但一切都變了,她當初什麼都沒做,卻被誣陷。遭人算計也便罷了,最令她心涼的是,眼前這個人沒有半點維護的意思,酈月可以說是聲名狼藉地趕出了平行公館!
平行世界之內,最強大的勢力團體都不要她,誰敢和平行公館作對?
一度的低迷之際,元不羈可以說是唯一的曙光,將她拉出深淵。試問,以元不羈的優越條件,和那份守護之心,酈月怎能不動心?
館主又何嘗不感慨?當初那個一心為自己辦事的執事不見了。他一手扶持起來的人才,甚至力排眾議創立了執事,酈月是第一任!他在想,如果當初不惜一切留下酈月,如今又會成長為怎樣的助力?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如同敵人一般,他無法忽視酈月眼中的敵意!
“既然你沒聽到,那我告訴你也無妨。”館主很清楚,酈月知不知道根本無所謂,直接挑明瞭,道:“你能從小型世界活著回來,應該見過規則化形吧?”
“呵……館主還真是見多識廣啊……這事兒沒什麼好隱瞞的,確實見過。怎麼?古書上記載,規則一千年才化形一次,館主還想以此為難我不成?咳咳咳……”酈月靠著床側的架子,頗為諷刺地看了……”
“哦?丫頭,聽你的口氣,在梅園待了很久?”老嫗的聲音有些沙啞,酈月略做沉思,說道:“館主上位沒多久,我便在他身邊了吧?之後種種經歷……呵,我離開平行公館五十年了,又怎麼算得上待了很久?如今回來,物是人非啊!”
“平行世界上千年歲月,區區五十載算的了什麼?”老嫗頗為感慨,嘆息道:“哼!你們的館主,做不過八百年歲的人,心卻依舊那麼黑!”
“他所圖過大,早晚自食惡……唔!”酈月還未說完,體內的經脈疼痛感襲來,她只能蜷縮在地上,不住地戰慄!
“聽剛纔那個人說話,是館主的禁制麼?丫頭,禁制的磨人可是出了名的,希望你能夠挺過去吧。”老嫗說完,不再出聲。
酈月微微睜眼,大口地呼吸著空氣,靈魂海已經平穩了下來。阿宮充滿喜悅的聲音傳來:“酈月,成功了!”
“還真是漫長啊……”酈月的靈魂體有些虛弱,阿羽笑嘻嘻地說道:“酈月酈月,你的實力大幅度提升,可玄力還未適應更高階別的運用。要好好努力哦!”
“修復經脈還需要些時日,梅園的密崖,還困不住我。”酈月說著,睏倦席捲整個人,她頗為虛弱的道:“替我警醒四周的情況即可……”
酈月沉沉睡去,一連幾日的折磨,她挺過來完全是意念支撐。如今終於能好好休息一番,直接沒顧及地睡了過去。
轉眼過了一夜,沙雪再一次出現在密崖之上。風有些清冷,吹起沙雪的衣襬咧咧作響。
酈月繼續沉睡著,沙雪的眼中複雜萬千。
這一夜是怎麼過來的,她一點也沒察覺。可以說,她看著那個修長的身影,就這樣站了一夜。
她的館主,她修玄的信仰一般的存在,在酈月的院子裡一站又是一夜!
她不是傻子,若是還不明白其中意味,那她就真的沒腦子了。館主為什麼喜歡著酈月?為什麼是她呢?她哪裏值得館主惦記?值得他一夜又一夜地站著!
沙雪心裏的痛苦讓她麻木地度過了一夜,直到察覺了四周光線變亮,她才發覺天已經亮了。
站在密崖的一旁,看著昏睡在牢籠中的酈月。尤其是那張姿色絕佳的臉,沙雪的手不自主地緊握,手心的疼痛讓她維持著基本的理性。
酈月皺著眉頭,緩緩醒來,她無意間瞥到沙雪,輕笑一聲,說道:“這個時辰,你不該出現在這裏吧?”
“酈月,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該死!”沙雪的聲音很是沙啞,語氣中的憤怒讓她看起來有些狼狽。
酈月撐著自己坐起來,靠著身後的鐵柱,冰涼的觸感從後背傳來,讓她清醒了幾分。她看著沙雪紅著的眼睛,心裏的想法篤定了幾分,道:“看來,你開始恨我了麼……”
“你的出現本就是個錯誤!酈月,你就是個錯冷笑一聲,雖然黑布蒙著眼睛,靈魂力還在。沒有眼睛那般顏色豐富,卻也立體感十足。
“那也好過吃不到葡萄,卻說葡萄酸。”酈月的聲音不大,卻很是清晰。
“多說無益,將二人擒下,館主重重有賞!”沙雪的話音未落,四周圍著酈月二人的守衛齊齊而上。
青衣衛攻守兼備,進退有度。而黑衣人將酈月安置在一旁,一把長劍飛鞘而出,很快打在一起,一時難分上下。
酈月眼睛已經感到了不適,是離開密崖時間太長所導致的現象。酈月之前待在梅園的時候,很少出去逛遊,更別提密崖是平行公館專門關押犯人的地方,進入其中的次數少之又少。忍著眼睛的不適,酈月的精神力一直觀察著沙雪的一舉一動。
“四周並沒有太多守衛,也沒有人再趕來麼?”酈月心下思量許久,身旁的氣流飛速變幻,酈月猛地退後半步,劍芒擦身而過。
沙雪的聲音距離很近,冷聲說道:“酈月,我今日便取了你性命!”
“呵……那便來試試!”酈月微微一笑,滿不在意,而暗地裏從空間戒指取著什麼東西。此刻的她還不能使用玄力,經脈處於修養狀態,普通俗物傷不到特殊訓練的沙雪。
“看劍!”沙雪冷呵一聲,劍直直地擊向酈月。
此刻的酈月便是那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面對沙雪那充滿殺意的招式勝算不大。可沙雪的見還未到酈月身旁,一塊石子攜帶著莫名的氣息將她的劍擊飛。酈月看不到是誰,精神力一向出衆的她根本沒有探測到任何陌生的氣息!
被擊飛劍的沙雪滿臉的難以置信,眼中的驚恐夾雜著淚水,她似是在發瘋般對著天空吼道:“為什麼?這究竟是為什麼?她難道不該死嗎?”
“該不該死,終歸是館主決定的,你我無權干涉!”一道道:“你莫不是新一屆首席執事?”
“正是。”男子說完,酈月冷笑一聲,反問道:“難道你不應該抓我,反而替我出手?”
“受人之託,終人之事。”男子的手直接抓住酈月的手腕,後者略做掙扎,見沒有多大的效果,冷聲說道:“再怎麼終人之事,也不必抓著我不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