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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你我恩怨

    “元少爺,我師父如何教我,恐怕由不得你來評斷。”舒雲因著酈月的緣故,自然對元不羈沒有過多客氣,語氣中的輕慢毫不掩飾:“你也看的很清楚,我師父對你是什麼態度。我只想問你一句,你還愛我師父嗎?”

    “既然沒有事,我回去了。”元不羈自然懶得應付舒雲,轉身欲走。

    “你知道為什麼我師父這麼恨你嗎?”舒雲的問題很成功地讓元不羈邁出的腳步又停滯了下來。

    他怎麼可能不想得知?依照月兒那對事不對人的性格,只要得知真相就不會怪罪他人。而如今對他卻那般冷漠,月兒究竟怎麼了?是不是經歷過什麼事情呢?

    “我只能說,師父不僅僅是身上有傷,心裏的傷痛,卻淤積已久。”舒雲說著,元不羈的眼神不由陰冷了很多。

    舒雲輕輕地低下腦袋,道:“當初師父爲了救我,在小型世界裏強行與至高規則相抗衡,致使師父的傷雪上加霜。當初因為你,師父和凌老吵了一架,我雖然年紀小,可也聽得真切。當初師父拼死闖入小型世界之前,你下手最重,也讓師父的身體就有後患……”

    “……”元不羈越發沉默,自己被別人控制心神,但元不羈總會記得自己的所作所為。摧心掌勁氣十足,想來酈月……

    “元少爺,我希望你能明白,師父的傷已然阻礙修行,你還要這般糾纏不清嗎?”舒雲看向天空,剛纔的孔明燈著實很美,師父點燃它們,是看清楚了現實?還是被迫接受現實?

    “糾纏不清麼?”元不羈喃喃著,聲音小的自己都聽不清楚……

    “如你所言,我沒有資格過多評判你與師父的事情。今日之言,左不過給你一個選擇:要麼與我師父劃清界限,往後再無交際;要麼用心悔改,盡心地呵護她……元少爺,你會怎麼選擇?”舒雲終於將視線轉向元不羈,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確實覺得兩人很般配,可此刻兩人之路走向瓶頸,總歸有人要停留或者放棄……

    東方舒雲就是要看看,她的師父傾盡所有去愛過的人,究竟值不值得師父再次付出!

    “身體再如何傷痛,總歸比不過心中的壓抑!從拜師以來,我從未見過師父真正釋懷過……”東方舒雲的語氣很是低沉,她輕嘆了一聲,說道:“元少爺,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若是真的想和我師父在一起,此刻就不應該把我們攔在這軍營內。這個道理您比我清楚,言盡於此,希望元少爺好好考慮考慮。舒雲告辭!”

    東方舒雲說完,越過元不羈,徑直離開了。

    而元不羈轉身看向山崖,臉上基本沒了表情,雙手緊緊握住,極力壓抑著心中的憤恨!冷風呼嘯而過,山崖上冷清到可怕!

    ……

    酈月一路走了下來,看到營帳外等待著她的洛辛,輕聲說道:“還沒有恭喜你呢,重新恢復肉身。”

    “喝一杯吧?”洛辛說著,將手中的兩壇酒顛了顛,酈月輕笑一聲,回答:“好啊。”

    兩人坐在軍營外的一棵枯樹上,洛辛甩給酈月一罈酒,說道:“看樣子,你並沒有打算原諒他啊……”

    “呵……兜兜轉轉,我才發覺:我的愛情,一開始就是懸崖頂端的險境,沒有過多的甜言蜜語,沒有過多的轟轟烈烈。有的一直就是落入深淵的危險,而我卻選擇了視而不見,選擇了無動於衷。也正因此,我受到了懲罰,受得心甘情願……”酈月語氣低沉,顯得極為傷心。

    她開啟酒罈,飲了一口,說道:“可笑的是,凌老再三叮囑我,我卻執意不聽。如今傷到了如此地步,也算是我咎由自取吧……”

    “酈月,我認識的你可不是這樣的!”洛辛說著,也喝了一口酒,繼而說道:“初次見你,我對你充滿了好奇。而現在,隨著我對你的事情越發瞭解,我也就漸漸理解了你……”

    “理解?”酈月苦笑一聲,又喝了一大口,說道:“如果我能理解他,是不是就不會怪罪他?明知道他不是有意而為之,我卻遲遲不肯原諒他……”

    “那只是你的情緒左右你的選擇,並不代表你不在乎他,不是嗎?”洛辛說著,偏頭看向酈月,說道:“否則,你就不會跑到他的婚禮上去鬧上一鬧了。”

    “在別人的婚宴上,他和任倩雲作為主角,那我呢?我承認我不甘心!人人都說他們天生一對,我也覺得般配極了!這是多大的諷刺啊!可我還是想問他,我想到他面前問他,是不是我送的孔明燈不夠好看,是不是那天的桂花糕我沒捂熱…是不是……世上的人都是這樣,連自己承諾的誓言都可以……隨意收回……”酈月“我……月兒姐姐……我……”小若猶豫不決,低垂著腦袋,說道:“月兒姐姐,我想去任家祠堂,想給我父親……上一炷香……好不好?”

    “這個隨你就好。”酈月淡然一笑,沒有介懷。她起身說道:“那你就多留一日,明晚此刻,我來找你。這任家竟然在半指山敢放出神祗的訊息,恐怕所圖不小,我必須去看看。”

    “好。”小若點了點頭,酈月摸了摸前者的腦袋,說道:“好好休息一會兒,我走了。”

    “嗯,月兒姐姐,小心一些。”小若說著,酈月輕笑一聲,轉身一躍而出,離開了柴房。

    看著酈月離開的背影,小若顫抖的身體緩緩平靜下來,緊緊握住手中的披風,眼中複雜難辨。

    ……

    酈月出了柴房,心中頗有感觸。她縱身一躍,站在一棵老樹的主枝上,看著樹梢之上的月亮,輕聲低嘆了一聲。

    她知道,任申雖說不是酈月直接害死的,但說到底,是酈月和奇靈大陸的至高規則對抗之時,扛不住巨大的餘波而死。算起來,任申對她加害還真不是一次兩次!

    所以酈月心中的愧疚,只是因為他是小若的父親,是小若心中掛念的人罷了!就算沒有她酈月,任申也從沒有對小若半個好臉色。就因為小若的母親是一個僕人,任申就這樣不問不顧,若不是當初酈月和小若交情不淺,任申怎麼可能注意到這個幾乎透明的女兒?

    可時至今日,逝者已逝。酈月沒心思怪他人如何了,抬頭望月。心中難免落寞了幾分,她苦笑一聲,低聲喃喃道:“希望一切迴歸平靜吧?誰都不要失去希望,不失去信念……這場戰爭誰都不想參與,所謂的利益究竟是什麼東西?擁有如此大的魔力……”

    “……”靜默的夜空之中,一切都安靜了下來,始終沒有回答酈月的哀嘆……

    直到東方魚吐白,酈月一夜未眠。她吐了一口濁氣,伸了伸懶腰,說道:“是時候去看看這任家說的神祗了呢。雖說神祗見得不多,可決計不會是這個樣子!我倒想看看,任家究竟有什麼花樣……”

    酈月話音未落,人已經沒了蹤影。只是一個呼”

    “萬鬼絕殺陣,陣中變化詭異莫測,無法準確判斷。而其中的黑氣是有毒之物,暫時無法靠近。”酈月說著,偏過頭看向魏金曉,一臉神秘地詢問道:“魏兄,你可信我?”

    “這……”魏金曉一臉的凝重,說道:“月離兄弟既然能第一個來到這裏,自然有過人之處。況且聽你談吐不凡,自然不屑於說謊。此等學識,是我等無法匹敵的!”

    “那好,既然是萬鬼絕殺陣,我們可以回去了。”酈月一臉的淡定,轉身說道:“當然,我只是代表我個人的意願,與你無關。你可以選擇聽,也可以繼續前進。告辭!”

    “月離兄弟……”魏金曉準備挽留,而棕發男子一臉的輕蔑,說道:“魏公子,這種目中無人的傢伙,你又何必挽留?況且這個地方纔開發出來,根本沒人來過。僅憑一眼就說什麼萬鬼絕殺陣,這玩意兒誰信?”

    “愚不可及!”魏金曉一臉的憤怒,看著酈月即將離開的身影,低聲說道:“僅憑一眼就能看出這陣法的來頭,又豈是等閒之輩?如果你想得到裡面的東西,就必須聽我的!”

    “我乃任家嫡系子弟任遠,今日既然來到了這未開發的神祗,又何必爲了這小小的禁陣而退縮?”任遠說著,酈月停下了腳步,她偏過頭看向任遠,一臉的不可思議!

    “我任遠願意打頭陣,走在大家的最前沿。只求別錯過此等神蹟!”任遠說著,看向了偏過頭注視著他的酈月,繼續說道:“月離兄弟既然認識這禁陣,可否知道其破解之法?”

    “禁陣?什麼情況?”一旁的修玄者輕聲說著。

    “任家?這裏本就是任家的地盤,他們不可能只派了這麼點兒人啊……”另一位修玄者也在討論著。

    “禁陣啊!裡面的寶貝是有多麼罕見?竟然用禁陣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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